第311章 邻居，上门来求助
快要打扫完，门就被敲响了，她以为是顾叙，没想到门口站着一个神色有些拘谨的年轻女人：“我，我看到这里门开着，就来看看，我们一家就住过去两间的隔壁。”
而这边边长曦稍微把屋里整理了一下，卫生间锁门不用，脏兮兮的柜子搬到阳台上去，床和桌子还有地板门窗擦了擦，毕竟就是进农场，还是要在这里住着的。
“还有些食物，要再去一趟，然后车还要停到指定位置，有人看着的每天五个首都币，没人看着的不要钱但容易被偷，我们选哪个？”
“呵呵，你男朋友生得真高大，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她有些羡慕地看着这个房间，“能让你住上这样的房子，妹子你是个有福气的。”
因为要装作没有空间，他们早早地开始就大包小包了，真正体会到没有空间系空间器的深切艰辛与无奈。
“比如？”
看边长曦不怎么搭话，还有些防备似的，而且她披头散发也看不清楚脸蛋，女人又没话找话说了几句，悻悻地走了。
“逛街去。”
女人点头。
早上就在边长曦购物，主要是和周围的人套话的过程中过去，吃了简单的午饭，顾叙一个人跑去朱雀门打探自己需要的消息，若是顺利，说不定就直接进去偷偷见他的首长。而边长曦因为还顶着自己的脸，就不跟去了。其实她担心被人认出来，本来要和顾叙分开走的，一男一女，女的又长她这样，那男的是谁，知道的人就差不多猜得到了，不过顾叙不同意。
“我觉得我们需要开着车到处溜达，然后买生活用品回来。”
然后也不说话，怔怔地坐着发呆，又似乎在挣扎什么，孩子偎在她怀里双眼有些胆怯但很灵动地四下转着，小手把衣角扭了松松了扭。他的胆怯不是让人厌烦可笑的那种，而是带点好奇，带点思索，眼珠亮亮的，带有小孩子特有的虎头虎脑，看着又相当乖巧有家教。
“这，这怎么好意思？”
“咱们的新邻居，好像有些奇怪。”边长曦说，她想精神力查探一下女人进去的屋子里的情况，想想又算了。人们互相刺探是常有的事，像霍天那样择富而盗的人很多，而且也未必是恶意，现如今人与人之间充满了提防，就算没有害人之心也要有防人之意，弄清楚附近新来的人是什么人，是强还是弱这是很正常的事。
远处是环拱着这片小平原的山。
“没事，拿着吧，反正我们也不怎么吃。”边长曦看了她一眼，这人恐怕有什么难处，难到了看到个“有本事”的人就想求救的地步，但她的事应该不是小事，不然也不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边长曦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人家不说她也不会热心大姐似的主动问。
边长曦明白这些人要去做什么了。这里的人也算有头脑，旁边就是山，山上有变异兽这些，为了保证这里环境安全，人们便在山上山脚布置了一排又一排许许多多的陷阱和电网，还有可以发出警报的东西。大批变异兽袭击不是没有，但基本会事先得到警报，然后自管会和委员会以及军队会马上组织人去迎击。
下面这些人不是苦力，而是在这里居住的人，没有异能没有武力或者年纪已经比较大了的男人们基本会选择做一些劳力活，靠力气赚钱。
女人连忙说：“是我们的错，但如果不是队长骗我们，我们……”
忽然听到啜泣声，边长曦转过头看到隔了两个房间的阳台上，之前过来打招呼的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阳台上朝下面挥手，下面也有个男人依依不舍地朝他们挥手。
女人一家靠着队长时不时心情好的打赏才攒下几个晶核，当然没那钱进内城，于是便在外城以两天一首都币的价格租了一块地，搭了个帐篷，便艰难地过起了日子。
边长曦把吃的塞到孩子手里，恰好看到他两只手手指都通红肿胀，手心还有刀割似的伤口，她看女人的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
女人带着孩子，问了句顾叙，边长曦实话说他去朱雀门看看情况，女人就说：“他是个有本事的，妹子你也是一看就很有主见很有信心，我别的不会，看人都是不错的。”
边长曦本来就没什么是好做，又要装作木木的样子，这下相对无言真是奇怪极了，看了看这孩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去包里翻出一条巧克力和两颗糖果给他。
事情是这样的，女人一家三口靠着他丈夫的打猎手艺，在一支几十人的幸存者小队里日子过得也算不错，来了首都基地，也就是外城之后，因为进内城需要的费用那位队长不乐意替其它队友负担，这个队伍也就理所当然地散了。
边长曦觉得很奇怪，需要做这种坑人工作的人怎么住得起每天二十五首都币的房子？
“……”
小天？
“好了别说了，你走吧，我不管闲事，也管不了。”
“那是我男朋友。”
下面空地聚集了一群人，都是衣衫脏旧的男人，手里按着铁锹榔头等工具慢慢地向远处进发。
她走的时候正好碰上顾叙扛着两大袋东西回来，顾叙问：“那是谁？”
而且这女人不是自己一家也住在这里吗？怎么很羡慕她的样子？
边长曦把这些天一直睡一直压着的，终于有点皱巴巴很劣质的样子的棉被摊在阳台栏杆上，这会儿没什么太阳，但风很不错，然后背起自己有些脏的黑色运动包，拉着顾叙出门。
她一个人整理了一下那些买来的已经生锈的不锈钢锅碗，正百无聊赖地考虑要不要进农场，忽然听到楼下有喧哗声，跑到阳台上看去。
而且她感觉那女人也没什么恶意。
而且，边长曦硬心肠地想，又不是他们一家这种情况，至于弄得好像活不下去了吗？
那些陷阱之类需要人工制造，需要定期维护，那个什么霹雳帮逼得人卖身当苦力，有一部分就是往这里投入，把人像货物一样租借给自管会，那还是好一点的，像竞标成功然后承包这些工程的建筑集团，简直是拿苦力不当人。
没过一会儿，女人居然找过来了：“妹子你也是一个人在啊，孩子爸不在，我们娘俩在家心慌得很，想过来说说话……”
在女人的诉说中，边长曦了解了整件事情，然后明白这事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有什么，虽然被坑了，但也不是被骗被抢，毕竟借钱的时候是自己愿意的。边长曦觉得会上这种当的，归根结底是自己太心急，太愚蠢，不知道先退一步看清形式，同时不是太依赖“政府的帮助”就是无根据地自信能很快赚钱回来还，虽然做苦力卖身很惨，但也不是很值得同情。
脸色正沉，女人咬咬牙下定决心一般突然跪了下去：“姑娘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孩子爸天天到处地找活干，好几天没合过眼了，刚刚又为几个首都币拼命，每次布置陷阱都有死人的呀！我带着孩子在家也做工，陷阱削竹片，搓绳，补衣服，打扫，只要是能挣钱的我们都干。我们拼命地挣钱，可是没办法，明天就到期限了，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边长曦马上明白了：“朱雀门前的那个。”
边长曦看看那个乖巧安静的孩子，终于没再无动于衷：“怎么回事？”
边长曦有些无语，这样就是有福气了？那要是说出来她以前老窝别墅，该是仙人般的享受了？
边长曦点点头，隔壁邻居啊：“你好。”
各个利益集团较量碰撞，潜在的官僚作风，上下相护，制度不透明，很多决策都是彼此掰过手腕之后妥协调和的结果，再加上高昂的可怕的物价。看起来这里又大又有体统，有国家机器的维护，但首都基地的底层人民只怕过得比其它地方还要不如得多。
“不不，你救救我们吧，他们要我们夫妻做牛做马就算了，他们要的是小天啊！”女人急得叫道。
“妹子是刚来的啊，我刚才看到一个男人跟着牛老伯出去，你们是一起的？”
“炉子，煤气，锅碗，之类之类的，来了却不添置任何东西，会被人怀疑吧，过来帮忙。”
她看着顾叙扛一袋拎一袋的样子，配合着他那张变过的脸，非常地朴实接地气，她忍不住笑了：“车上的东西都拿来了？”
知道队伍远去了，女人还在那发呆，她突然发现了边长曦，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泪，带着孩子回去了。
“以前不是的，孩子爸祖上是打猎的，他对寻找猎物很有一套，在以前的队伍里虽然没什么地位，到底能混口饭吃，老大高兴了，也会给两个晶核，就这么也攒了几个钱，但，”女人不堪回忆，“我们借了高利贷。”
边长曦皱了皱眉本想拒绝，但看她发红的眼睛惶恐的脸色，和那个揪着母亲裤子怯怯望来只有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到底是让他们进来了。
边长曦皱眉站起来走开了两步：“你们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