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开路，失望和隐忧
“不要再告诉任何人，邱风不行，影子他们不行，阿培也不要跟他说，陈怡莎她们就更不能提起。”
“啊？没有了？我没跟人说过。”不过也没刻意隐瞒过。
“多少都行。”
他仿佛不知道她刚才说到一半的是什么，顺着她的话说：“我有别的任务给它，别扯开话题，空间无限大的事，还有谁知道？”
“首长不会的。”
边长曦看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掌，心想才不是小鱼呢，你会成为华夏第一号强者，会统领首都城万千高手豪杰，会站在最高的地方，翻手云雨望尽风光。
边长曦心神潜入农场仓库：“不够，至少五千，或许六七千。”
他赞许地点头：“对。”
她看了顾叙一眼，眼里微暖，他总是为自己着想的。
“我有数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那如果那人是你的顶头上司呢？”
“别急别急，我们去狩猎团里打探一下消息，被困在这里的又不只有我们两个。听说江城集团那个老大啊，准备了好几个月了，这下不也一样走不了？嘿嘿，看他们再拽……”
顾叙转脸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一点询问。
而边长曦就坐在装甲车的车顶，盘腿坐在那儿，眼观八方，看到好车就藤蔓一卷收了，而破烂的车子、广告牌、倒下的柱子这些拦路的障碍物，就收进农场然后下一刻扔到街边上，这就是二次扫街了。
顾叙怕她生气：“不一定，但一旦有隐瞒他们每个人的说法也许就有出入，会出事，不让他们知道是最简单的做法，谁都不用为难。”
“好，我知道了。”边长曦郑重点头，她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但，“邱风他们也不行为什么？”
因为他们配备的武器是最好的，坦克、大炮、轻重机枪都由他们先挑最好的配置，所以称机动部队，又因为十个里有八个是异能者，又被成异能者先驱队、精锐部队，甚至因为是顾叙带队，还被戏称为御林军。
她记得顾叙的老首长傅青松，是在末世第二年的第三个月，天空下起那年的第一场雪时遇害的，她不准备现在就提醒顾叙，反正还有七个多月，那时他们怎么也在首都了，她总要先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去目的地需要经过昨天那个小镇，小镇被清理过一半，所以前一半的推进非常顺利，到后面丧尸才变得多起来，不过这个多是相对的，几十头零散出现，一次不超过两百。后斗上的机动部队成员把枪往腰上一挂，跳下车拔出各自的冷兵器，分分钟就消灭了这些丧尸，而车队都不带停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都可以收下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或者上路之后再拿出来。车，房，所有物资，都不是问题。”
顾叙眼里掠过一抹失望。
“呃，可以这么说。”他的郑重严肃让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其实，我的空间它不单单是个空间，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系，其实它是个……”
看看，顾叙的反应……
“兴许他们还会把剩下三座桥给挤垮，然后，暴乱之类的。”
左右事情还没发生，等真发生了再说吧，何苦庸人自扰？
顾叙这下吃惊了，他前方转过一个弯，把车停在路边，侧过身正色问她：“全部收得下？”
顾叙重新发动引擎：“物资的问题我们辛苦一点就能解决，就算不考虑物资，也要尽早过江，基地里已经开始恐慌，迟了会有人挡道，会跟我们抢最好的地段。”
顾叙的神情就变得很奇怪，他一手撑着方向盘，沉默了足足几秒钟，弄得边长曦都有些莫名的时候，才问：“你的空间不会真的是无限大的吧？”
名字多种多样，但每一个都显示了这是多么出色的一支队伍，而今天一下子出动五千人，就是要在今天之内，将从这里到小桥的六十多里路清理出来，并在江对岸安营扎寨，弄出一个临时营地。
蹩脚的转折。
顾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回去之后很可能要汇报行踪，要交代许多事情，邱风他们不会害你，”他斟酌着用词，“但……”
每一波丧尸都会换一辆车上的人去清理，有时候丧尸多就会出动两辆车，五千人还没轮个圈，小镇就走到头了。
“那就六千。慢慢让人知道这一点，别露馅了。”
虽然路上耽误了一会儿，但出北大门的时候距离出发的六点还差七八分钟。黑压压的队伍已经在空地上集合，这就是机动部队的五千人。机动部队是三十多万人里最出色的一群人，精锐之师，共有整整一万五千人，是在最初的一万人的基础上剔减扩张而成的，有军队精英，也有狩猎团成员，单独编制，由顾叙亲自管理。
“……长曦他不会强人所难。”
六千平方米，四五个顶级的空间系就能抵上了，而无限大太逆天，会被觊觎的。
她那冷静坚定的眼神，好像失群的小狼已经默默做好面对未知敌人的准备，哪怕表面再若无其事，他却似乎看到她颈子后面立起的毛，逐渐要恢复执拗狠狞的心怀。
做这个时她突然愣了下，对啊，以后路上遇到堵车的就用这种方法清理好了！
果然今天出北门的人比昨天多得多，他们一路前进，在平坦的北大路上就能看见不少车和人，这些人为五千队伍所震惊，尤其是前头的装甲车，让人无法不望而生畏。人们急忙避让到一旁，有好奇心急的，就悄悄跟在后面，想看看近来公认最急于北上的顾系人马准备往哪里开路。
车后面突然被碰了一下，两人都往后看去，见是两个背着大包小包的人匆忙慌张地道歉，刚才他们的行李碰到了车。
边长曦变得很固执：“可如果他有这个需要呢，万一他要我为他办事，你们都觉得很合理很正确的事，可我就是不愿意呢？你还和我站在一起吗？”
“但也不会为我隐瞒是吗？如果被问起我的事，他们会知道多少就交代多少，即便有些事说出去对我不利？”
“那我就给空间假定一个数吧。最占地方的是七艘战舰，还有很多车辆，两座房子，很多物资，最厉害的是两轮船的煤炭和石油……”她清点着顾叙知道的东西。
“砰！”
“战舰对外说四艘，够用了，这样四千平方米够不够？”
两人开玩笑的时候她的确这么说过，因为她很能收东西，外面也有传闻说她的空间是无限的。但显然，真正这么认为的没几个。
心下一紧，他顿了顿，轻轻拉着她的手，声音低沉如同月夜下的横笛：“首都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首都的水很深，我只是其中一条小鱼，不过你放心，我会与你站在一起。”
边长曦慢慢靠在椅背上，手抓着窗沿想了许久，不由笑了：“不用这么看我，其实很好理解的，我没不高兴，也没理由不高兴。不过我想知道，空间无限大这种事传出去，谁会对我不利，是你都对抗不了的人吗？”
他们相伴跑开，一个紧张地说：“听说过江桥被炸毁了，这下我们完了，早知道就早点走了，还等等等，观望什么形势呢！命都要没了。”
听到物资这个词，边长曦脸色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其实物资的话，没必要出动许多人，也不用弄得很紧张，我可以搞定。”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露出微笑，“而且我相信你，我要真处不来，不是还有你吗？”
“长曦……”
她之前觉得自己本就是“双系”，木系强大独特，那么空间就算大得离谱，也不过数量上的叠加，掩饰不掩饰无所谓。但顾叙提醒她了，还是该小心点低调点，谁知道这个“无限大”，会不会成为招致杀身之祸的最后一个条件？
她有秘密他是知道的，甚至心底隐隐有几分猜测，她愿意说他就听，不愿意他也不强求，说不说出来，她一样是边长曦，他喜欢的人，他不会伤害也不会伤害他的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了解得更深，能够彼此坦诚。
不过被枪杆子一震慑，这些人就胆寒地钉住双腿，眼睁睁看着这队伍消失在大路尽头。
但这时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顾叙笑得无奈，眼神里透着一抹趣致：“你是在担心首长不喜欢你？不会的，他是个好很相处的人，慈祥，包容，理解，睿智，就像父辈一样……”他怀念地看着远方，以一种边长曦从未见过的崇敬的神态，“你也会喜欢他的。”
到六点整，天光微曦，队伍准时驱车出发。
“万一会呢？”
边长曦张了张嘴，但也许是察觉到他平静面容下一直以来隐藏至深的担忧和焦虑，她什么也说不出来，默默吐出一口气，轻轻抽出手，坐回去目视前方：“开车吧。”
边长曦转回来，见顾叙定定望着自己，之前说到哪里了？哦，农场的事：“那个……哎，对了，牛奶呢，我最近都见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