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路上，艰难的旅程
他划下车窗朝大家喊话，陈冠清也喊回来：“边小姐，那些布和泡沫海绵！拿出来我们每个人都要防护起来。”
路况太差了，有时候拦路的是车辆，有时候是丧尸，更多时候是横生的变异植物，有时候一方桥梁被爬藤摧毁坍塌，又或遇上大型变异动植物的集聚地，他们还要绕路或者爬上爬下，一天下来他们只前进了短短的十多公里。
边长曦对他们说：“你们先去，我等晶核。”
熊熊大火冲天而起，丧尸蹬着腿还要做困兽之斗，边长曦将所有藤蔓全部扔下去，把它死死绞住，火光中只听见惨烈的嚎叫。
陈冠清之前让边长曦捡过一些结实防水的布，还有大块的泡沫块样东西，当时他还说可以做成救生衣之类的，只是一直没有动手。边长曦看看雨势，准备充分是没错的，就忙从农场里拿出来，按人头发下去，该怎么制作组装的，都自己看着办，只要坚持一段，转移到地势高处就行了。
就楚壕这边是陈冠清最后才弄到的那辆拖拉机一般的旧车，相比之下最寒碜了。
柴中有两辆车，因为死了两个人，倒空了一些，光头强在两个月里也给自己弄了辆很牛气的越野，改造得相当结实——边长曦目测车的后备箱里放了不少物资，只有楚壕这个笨蛋会觉得他可怜。
丧尸就掉在长洞底下，它这时才反应过来，还未待挣扎，上面一盆液体泼下来，然后是一个点亮的打火机。
她和楚壕对视一眼：“先休息，吃东西，把状态调整得好一点，楚壕你给一枚用得差不多的白核让他先试，这样会比较安全。”她忽然笑了笑，“穷则变变则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楚壕和陈冠清走过来向下看，都心有余悸，这丧尸太快了，若他们动作再慢上一分，或者有任何一个地方出错，被这家伙追上就是一场死战。
哄——
陈冠清吃力地说：“试试吧，不补充能量，我连给小爱……都没有办法。”
边长曦看到陈冠清时他已经吐了两回，整个人苍白虚弱得坐都坐不住，本来就干瘦得很恐怖，现在更是骷髅一般。
第二天他们开上高速公路，一整天都在重复着遇到路障、下车、收车、步行、放车、开车、又遇到路障的过程。
刷——
第三天，他们走了十五公里。
“好。”两人二话不说跟上前面的柴中等人，边长曦没等多久，见丧尸力气不多了，便将它提起来，一刀斩下头颅，得到三阶红核一枚。
一人大声感叹，附和声无数，大家该洗洗、该吃吃，对伤口消毒的消毒，包扎的包扎，再不行就麻烦边长曦给点能量，总之三两下解决完毕就躲进自己的车里，倒头就睡。
“穷则变变则通。”陈冠清喃喃地说，也笑了下，“承你吉言。”
对付丧尸是不一样的，根本没有余地给你做拉锯战，一旦不小心，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后果也可能是万劫不复，所以必须一击中的。
“这么严重？”楚壕大惊失色，“可是不是说，晶核属性不对应，会、会……”会死人的。
“扣扣。”车门被敲响，楚壕站在外面：“边小姐，你去看看老六吧，他好像不大对劲。”
“那、那怎么办？”
边长曦手一抖，藤蔓两头断开，夹心肉丧尸坠落下去，原本好好的地面居然只有表面一层土，下面是一个又深又陡的长洞。
“在这里安置吧。”
边长曦一边给他灌输木系能量支撑他，一边拧眉想了会：“要不试试白核？一直补充不了能量的话，别说对异能发展不好，当下就够危险了，像这种情况再发生几次，他要么异能废掉，要么直接变成白痴。”
一伙人专挑丧尸少的地方走，就不可避免地要和诡异的动植物打交道，到了下午，终于离开龙跃镇范围，穿越森林一般的外郊，天将将黑时终于看到高速公路的影子。
她对陈冠清的态度一直有所保留，甚至暗暗地一直在观察他，楚壕她很放心，但陈冠清很像那种会随时倒戈的人，因为他的原则全系于一个女人身上，所以他随时可能成为一个最没有原则和操守的人。
也是她考虑不当，早该想到陈冠清补充不了能量，白天挖那个陷阱肯定耗掉了他不少能量。
因为浮力，车已经不再稳定，而是开始很轻微地摇晃着，车里空气窒闷，开了窗又是瓢泼的大雨，几乎要把呼吸夺去，这时陈冠清之前弄来的钢管水管派上来用场，粗粗细细的管道从窗缝里伸出去，尽量避开雨的轨迹，起到通气的功能。
嗯？
她提议试白核，是可惜这个强大的黑暗火系，但陈冠清努力和冒风险的原因显然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这个人虽然不是很讨人喜欢，但这份情感确实值得人正视和尊重。
“唉，有空间太幸福了，不然大袋小袋地逃亡，这日子没法过了。”
边长曦左右看看，好像没有自己能睡的地方，就从农场仓库里找了辆二手奥迪。农场里新车很多，但就是太新了，太过显眼，这奥迪是她路上才收来不久的，各方面性能都不错，她清理舒坦后座，躺进去试了试，不错。
但同时她又觉得，深情的人，除了那些用情到变态的个别案例，本质上都不是坏人，他们有底线，有真心，有需要守护的东西，有爱与忠诚，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就会成为天大的善人。
“这样不行！”光头强在他那辆越野车里大声喊着，水已经盖过座位，大家即便蹲在座位上，小腿和屁股也要快要浸到水里，这也罢了，坏就坏在水里泥沙俱下，脏得一塌糊涂，最恶心的是还游动着一些不知道什么虫子，弄得大家提心吊胆恶心反胃。
这时每个人身上都是五颜六色，有血迹，也有花汁草液黑泥黄土，可谓五彩纷呈，就像山里出来的野人。大家彼此看看，都乐开了。
她虚弱地拍拍凑过来要舔她的牛奶：“你很脏。”
丧尸裂开龅牙，得意地笑。
牛奶低头一看，身上全是丧尸的烂肉，怪声一叫连忙钻进草丛里左蹭右蹭去了。
第二天，光头强痊愈，柴中的人死了一个，又多了一个速度型异能者，行进速度开始提高。
大家找到一块挨着高速的比较平坦的地段，清理周围，拔去杂草，搬开石块，边长曦从农场里放出大家的车辆，能开的一共也就四辆，摆成最容易冲上高速的方向，还有一些是路上随手收来的废车，全当屏障摆成圈。
“步行吧，看来雨一时停不了，我们出去。”听到光头强那声喊，边长曦也说，她在自己的奥迪车里，一同在的还有楚壕和安然，楚壕也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万一哪里堵了水，又万一那里决堤，积水一下子冲过来弄翻了车，那时真是要逃都逃不走。
结果一个白影扑倒它脸上一通乱抓，同时第四条藤蔓甩上来，螺旋形地把它从头绞到尾，丧尸就如同夹心肉一样被两条藤蔓拧了起来。
恐怕没有哪个空间系能像她一样奢侈地专收废车，楚壕的空间也算大了，但这个塞塞那个塞塞，连一辆车的空位都腾不出来，只见他像哆啦a梦一样，手上不停地变出东西，还要什么有什么，随传随拿，看得众人又好笑又感动。
“问题是他的异能本就是几边不靠，还是有希望的，不过冒险是的确冒险。”
“本来还好好的，吃东西就吐，现在已经有些认不清人了。”楚壕火烧眉头地说，边长曦看了看：“是异能透支的后遗症，他应该是一直强撑到现在。”
第七天，他们遇上又一场罕见的暴雨，雨来得突然又猛烈，因为在野外，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人坐在车里让车子硬生生地淋雨，大概因为他们这里地势特别低，仅仅半个小时水位就盖过了轮胎，又蔓延进车内，变成人生生地浸泡在水里。
她缓了口气，面色变得雪白，要一时间脱手操控四道巨大藤蔓，还要经过准确的计算和观察，消耗的能量精神不是一般的多。
又一道藤蔓在它背后绷直，丧尸后背就好像被鞭打了一样，又掉落下去，脚底下又一条藤蔓从地上纵向拖拉而过，通过嵌在两旁墙壁上的环形拉手，在楼房之间斜斜地拔起挺直，丧尸怒了，主动地去抓住这根藤蔓，这下既没有被抛飞，也没有被打开，跟着藤蔓上下晃了晃。
第四天他们路过一个小城市，绕着边缘走，紧赶慢赶一直走了三天。
她忽然很想一直一直维持这个条件，而不是像先前那样只是一时冲动，只是更多地出于利益考量。
边长曦看看后面没有丧尸再来，连忙拔腿前进。
丧尸从半空掉下去，正好叉在藤蔓上。凝霜结冰的藤蔓已经硬得如同钢铁，但还保有木系的韧性，承载着丧尸的重量，向下微陷，然后嘭地弹了起来，猝不及防的丧尸便被抛起。
那怎么办？陈冠清用的是黑核，需要黑核补充能量，但黑核哪里是好得的，能弄到一枚就已经是运气爆棚了。
边长曦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