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封领赏
皇帝听到长生大逆不道之语,却并未生气,而是慢悠悠的说:“朕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出宫了。来人——”皇帝说完便叫了人进来。只见来人推着一个木质轮椅,那轮椅看起来华美非常,用的是闪着金丝的木头,镂空雕刻着各种珍奇异兽,打磨的非常光滑,还镶嵌着各色宝石,但再华美都改变不了他是个轮椅的事实。
只见宦官将轮椅推到皇帝面前,皇帝用双手支起身子,将自己挪移到轮椅上,长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帝他竟然——
“怎么,没想到天盛国的一国之君竟然是个残废?”皇帝说的轻松,长生却听出来了这句话的冷意。马上收回视线,刚才自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看,确实是太不尊重人了,不由的解释道:“陛下,臣确实失礼了,臣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有些许的震惊……”
“行了,朕就饶你一次。”皇帝操纵着轮椅,来到了长生跟前,这轮椅明显布满了机关,只需微微遥控,便可自己行走。皇帝却指使长生:“走,推朕去御花园看看。”
长生还因为刚才的事有些愧疚,也没再反驳,乖乖听命地推动轮椅。这轮椅推起来倒也不费力,可长生却不知道御花园在哪儿,便由皇帝指路,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就这么推着皇帝逛了一圈儿,又送回了皇帝寝宫,长生想自己这苦力总算要当完了吧,眼见着天都快黑了,自己也该出宫了。长生不由地思考,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呀?好像什么都没干啊。
“行了,今天你给朕守夜,正好明日卯时跟朕一起去上朝。”“啊?”长生没忍住直接惊讶出声,他真的是很震惊。“啊什么,朕的命令,你敢不听?”长生倒不是觉得守夜有什么难的,但他真的很疑惑,按理说为皇帝守夜的,应该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对,怎么会让自己守夜?
长生仔细回想这一天,皇帝好像真的对自己有些没来由的包容和信任,甚至还有种好像和自己很熟稔的感觉。但长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位皇帝陛下,这又是为什么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长生抛开繁杂的思绪,静静的坐在离皇帝床榻不远的椅子上,闭目修行。床榻里的皇帝却还睁着眼,嘴角还带着笑意,十七岁的李长生,果然很有趣。
第二天天还没亮。皇帝便开始起床梳洗,去上早朝,有宦官带领长生去了偏殿,梳洗换衣服,换上一身武将装束,红衣黑裤,身披锁甲,衬的李长生更加英姿勃发,气质不凡。
到了朝堂之上,朝臣们位列两旁,最上面坐着天盛国的皇帝陛下——应天明。
“宣校尉李长生觐见——”随着宦官尖细的嗓音落下,长生踏进了未央宫的正殿。这里面的人,是一群拥有着这个国家最高的政治权利的人,这个国家所有的政策法令全部由这些人推动颁布,也是这个国家心眼最多的一群人,长生在心中想。
“臣李长生参见陛下。”再次行礼,长生用的便是正统的君臣之礼,刚刚长生被宦官们紧急培训过了。
“李校尉少年英才,屡立战功,诸位觉得如何封赏最为合适啊?”皇帝直接进入了主题。底下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站出来,“启禀陛下,臣觉得应擢升为中郎将,比两千石。”
“嗯……朕觉得有些低了吧?”底下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十分不解。这十七岁的校尉官职就已经很高了,如今皇帝亲自封赏,又升一级,在天盛国建国以来也是从未有之,但听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还低了?
“朕和李长生志趣相投、一见如故、莫逆之交,不如直接封为车骑将军,再与朕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啊!”皇帝此言一出,底下一群老头子纷纷跪倒,长生也如听到惊雷一般被炸在当场。“望陛下三思啊!李校尉年纪轻轻,荣宠过盛,并不是一件好事啊陛下。”“哦?爱卿这是觉得朕任人唯亲了。”皇帝悠悠的说。
这哪怕底下众臣心里真是这么觉得,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微臣不敢,但微臣食君之禄,便要说逆耳忠言,陛下与人结为异姓兄弟,便是要封个外姓亲王,此举实在不妥……”“好吧,那就还是升为车骑将军,就不结为异姓兄弟了。”皇帝倒是干脆,直接退了一步。
底下大臣还要再劝,“好了,朕都听你们的了,你们也要听听朕的啊,有来有往,大家都好过。”底下一群人又在互相看眼色,大家都看出来了,皇帝这是铁了心了,刚才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招数。虽然心里还是不认同,但也知道陛下铁了心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过,便不再阻止。
长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封成了车骑将军,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朝堂上便直接想拒绝。刚要开口,被皇帝一瞪,那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但等下了朝,他便直奔皇帝书房,要直接同他谈谈。
“皇上厚恩,臣实在受之有愧,臣觉得实在配不上车骑将军这么大的官职。”长生一进书房便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般一顿说。“朕知道你配不上。”皇帝不紧不慢的说。
“啊?”长生不解。“朕封你这么高的官职,自有朕的用意,给你你就要着好了。”
“微臣实在是不明白。”“你不用明白,朕明白就好。”
长生见跟皇帝没什么道理好讲,皇帝也显然不愿解释其中缘由。便直接摊开了说:“陛下实不相瞒,微臣其实身负血海深仇。微臣必须报仇,因此不能在军中久待。”
“一年,你再待一年。朕需要你,为这个国家争出一些喘息之机。”长生猛的抬头,皇帝根本没有问,自己的血海深仇是什么,也没有阻止自己去报仇,只是要自己再待一年。这说明要么他知道缘由,要么他信任自己到根本不需要问缘由的地步。但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