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兽袭来
长生自幼聪慧过人，读书过目不忘。相较于同窗们挑灯夜战、埋头苦读，他显得轻松许多，并不是最努力之人，但其天赋异禀却让众人望尘莫及。
通常情况下，一本普通书籍只需通读一遍，长生就能大致记下其中内容；若再仔细研读两三遍，则可倒背如流。就连一向以严厉著称的夫子都对他赞赏有加，称其乃学堂内最具读书天赋之人。夫子断言，假以时日，长生必定能够金榜题名。不仅如此，凭借他的才华与智慧，将来甚至可能入朝为官，位极人臣，恩泽一方百姓。
然而，长生天性活泼好动，绝非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迂腐书生。正因如此，夫子对他可谓是又爱又恨，时常感叹他未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业之中，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长生想，如果命运未曾让他背负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血海深仇；如果他并不需要踏上这充满荆棘与王冠的修仙之途——那么也许，他真的会如许多平凡人一般，按部就班地走完这一生。
或许将来某天，他会像长安哥哥那样，凭借自身才华和努力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又或者跟着长亭叔习武，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成为大将军，参军报国，或者成为大侠，行侠仗义。
然而现实早已将他逼入绝境，此刻在长生眼中，世间万物皆可舍弃，唯有手刃仇人方能解心头之恨。
长生和小少爷方明德自经历过那场拐卖事件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密融洽起来。方明德从此再未将主仆之分时刻挂于嘴边，而是真心实意地将长生视作自己的好兄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两个孩子一同结伴上学堂，相伴下课归家，整日里嬉笑打闹着共同成长。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间，长生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拔高，身形愈发挺拔修长；曾经圆润可爱的小胖子方明德亦逐渐变得瘦削高挑起来，但与长生相较仍稍逊一筹，矮了半头有余。为此，方明德现今每日必要饮用一碗牛乳，并立下誓言定要赶在年满十六周岁之前，在身量上超越李长生。
衢明城，这座位于天盛国南部的繁华城市，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城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美好又安宁。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
就在长生快被这安稳的日子诱惑，心中的戾气慢慢消磨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了他迎头棒喝。
妖兽突然降临衢明城，没有丝毫预兆。其翼如鹰，其头如龙，口吐火，翼扇风，很快衢明城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衢明城只是一座不足万人的小城，不临边境，少有战乱，守城的将士也不过三百余人，根本没有应对这种灾祸的能力。
方老爷作为县令带领县衙内的捕快，一同守城。说是守城其实也只是救火，凡人对上妖兽没有还击之力。
虽然衢明城从未有妖兽降临，城中百姓安逸惯了，但眼看着自己的家园陷入火海，百姓们还是第一时间，拿起一切能够盛水的容器，万众一心，只为救火。
长生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妖兽不知所踪，如今天干物燥，灭火不是那么容易的。长生找到方明德，和他一起将府中女眷安置在地窖中，再带领府上的男丁一同出府，救人救火。
“明德你去西面，我去东面。我们要在火烧到这里之前挖上一条防火沟，挖完沟后去护城河汲水，不能让火烧到这里。”长生马上说出对策。
“好，我这就去。”方明德应声离去。
长生当机立断地指挥着大家开始挖掘沟渠，然而内心却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虽然挖沟可以保护住这里的一部分房屋，但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恐怕大半个衢明城都会葬身火海。
更何况那只妖兽此刻仍下落不明，即使扑灭了眼前的火焰，只要它再次喷火，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长生焦虑地抬起头仰望天空，心中默默祈祷上天能够降下一场倾盆大雨来拯救这座城市。但随即他又轻轻摇了摇头，心想：“祈求上苍又有何用？倘若世间果真存在神明，他们又怎会真的在乎区区一座城池的生死存亡，又怎会怜悯那些在熊熊烈火中挣扎求生的孩童呢？”
长生知道，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灵，倒不如依靠自己去寻找对抗妖兽、扑灭大火的方法。万物相生相克，一定会有办法的，长生的脑袋飞快转动。
想到了，他对这天灾一般的火海，确实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他又不能呼风唤雨。但起码，他能找到罪魁祸首，或许杀了这只妖兽，事情能有转机。
长生不再耽搁，将挖防火挖沟的任务交给了府中家丁，他要去找那个妖兽，灭了它！
长生去找守城的赵校尉，火自城北起的，赵校尉也在城北救人。
“赵校尉，救火可以交给方县令和百姓们，现在将士们最重要的事不是救火，而是找到妖兽！否则就算我们灭了火，妖兽一来，也是功亏一篑，只会有更多的伤亡，到时可能整个衢明城都不复存在了。”
赵校尉看着眼前这个冒失的半大小子，没好气道：“小屁孩儿一边儿去，没看见老子在救火吗？”
长生不肯放弃，“赵校尉，如今用水救火也是杯水车薪呀，这火是因的妖兽而起，说不定杀了妖兽就会有转机。”
赵校尉一脸怒意，“你小子大言不惭，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说要杀妖兽，妖兽哪是那么好杀的？如果妖兽那么好杀，我们现在还会在这儿吗？这儿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长生见跟他说不通，也不再纠缠，“校尉能否借我一百个人？我一定把妖兽的头给你取来。”
赵校尉气的骂街：“你小子疯了，我怎么可能让我一百个兄弟跟你去送死！”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长生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校尉，我愿意去。”
“校尉，我也愿意！”将士们纷纷站出来。
“校尉，这样太憋屈了，干他娘的！”
这些守卫驻守衢明城长达几代人，早已是这座城池的一部分了。看着自己守卫的城池因妖兽陷入一片火海，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但自己却只能被动救火，还要提防着妖兽卷土重来，将所有努力毁于一旦。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有谁愿意这么窝囊。
赵校尉看着这些年轻又坚毅的脸庞，“好，都是好种，老子也不是个孬种！老李，你来指挥，老子去会会他娘的妖兽。”
赵校尉拿起长枪转身离去，长生跟在后面，约百名将士赶紧跟上。他们骑马绕过了城墙和护城河，到了整个衢明城的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