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回故里
说回就回，长生从禅心宗出来，便直接飞向了无尽海。
又是数十日的航行，长生终于踏上了天盛国的大陆。他直接驾驭飞剑，朝着衢明城疾驰而去。
不归山，位于衢明城外几十里处，但长生并不急于前往，他想先去城内看看自己的故人。
方家老爷、夫人，以及方家的小厮张胜和牛二。当年，自己总让他俩跑腿，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长生其实是个很看重情谊，也很怀旧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重情重义，却对离别不够洒脱。
当长生轻轻叩响了大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前来开门。
那人见到他，看了许久，终于，只见他哆嗦着唇，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长生的名字。
凡人老的太快，长生已认不出他是谁。
“你是？”
“我是张胜。”那人激动地说道。
见到儿时的伙伴，长生也很开心，他急切地问道：“府里的其他人呢？老爷、夫人、老夫人他们都还好吗？还有牛二呢？”
张胜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他低垂着眉眼，语气中带着哀伤回答道：“老夫人已经在二十年前离世了，老爷和夫人也在五年前相继故去。
牛二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年选择了参军，他最后还被封为了百人将呢！可惜在与七绝门的对战中阵亡了。”
长生听后不禁愣住了，自己也参加了那场战争，却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自己儿时的伙伴永远沉睡在了那片土地上。
不知他是否看见了自己，是否认出了自己？”
长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声说道：“原来如此……所以现在方府只剩下你了。”
张胜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对，少爷如今在京中为相，我舍不得离开衢明城。于是便留在这里替他看守老宅，现在这座宅院里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几个负责打扫的仆役了。”
他说完后，询问长生是否想要进去看看。长生听闻，犹豫片刻，心中确实有些怀念，便点头答应了。
张胜见此，微笑着说：“你的房间也还在里面，都是老样子。少爷不许我们将你的房间分给旁人住。”
他既然这么提议了，长生也顺势进去看看。
走进方府，长生发现这里的变化并不大。甚至每一间屋子他都能回忆起当年住在这里的人是谁。
然而，如今这些房间都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长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来到自己曾经的房间，长生不禁感叹它的狭小与简陋。然而，在那些日子里，这个小小的空间却是他最为安心的庇护所。
此刻，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长生的心情愈发沉重。他默默地环顾四周，最后与张胜道别离去。
离开了方府，他的心中像被灌了水，沉甸甸的。
或许自己不该来这一趟，如果没有回来，方府在他的记忆中依然是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地方。而如今，却只剩一片冷清寂寥。
长生出了衢明城，直接飞向了不归山，不归山并不高，却连绵成片，如同巨龙盘踞在此地。
遥想当年，他走出这片广袤的山林也是花了数十日光景，但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已轻松越过这片繁茂葱郁的丛林。
但当他穿越不归山，来到山脚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长留村的影子。
不应该是这样的，按常理来说，当初自己纵火焚烧长留村，此处理应留下一片烧焦的残垣断壁才是。
长生俯身捻起一撮泥土，细细摩挲，却未见丝毫焦黑灰烬残留其中。
长生有些心慌，他将整个山谷都巡视了个遍，始终未能发现任何有关长留村的踪迹。
长生不敢相信，他用法术在山谷炸开一个个大坑，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碗、一个碎片，或者任何能够证明这里曾有过人烟的证据。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这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个村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就算焦土中长出植被，但一个村庄怎么会连一丝一毫的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呢？
就好像是从人间凭空蒸发掉了一样，这不是凡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事。
长生静静地矗立于山谷中央，宛如一座丰碑。
他是长留村，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一抹痕迹。他就这样一直站着，站了整整十天。
直到十天后，月圆之夜，子时。
长生突然间睁开双眼，眼眸之中尽是滔滔恨意。
究竟是谁，想让长流村彻底的消失在人世间？又是谁，能拥有如此非凡的能力？
这世上，唯有杀人凶手才会想要毁尸灭迹，而凶手就在那道空间裂隙之后。
长生身形如电，急速朝着他捡到那只恶魔的地方飞奔而去。不出所料，空间裂隙应该就在这附近。
近了！长生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一条黑色的裂隙正在缓缓地张开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裂缝逐渐扩大到大约一扇门宽的程度。
长剑出鞘，长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现在满腔恨意无处发泄，无论里面出来的是谁，他都会拼死与之一战。
但并没有任何人从裂缝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眼前的这条裂隙宛如一个能够吞噬掉所有光线的黑洞一般，里面唯有虚无。
长生慢慢的走近，这条裂隙一定是通向敌人所在之地。他靠的越来越近，直到他的鼻尖。已经快要触碰到这个空间。
只要再迈出一小步，仅仅一小步，他就能迈进去，就能去往仇人所在之地。
长生的脚慢慢地抬起来，正当他准备迈入其中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