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父子君臣
“走吧,先去解决吐蕃吧!一群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还真的以为朕对他没有办法了。”李信扬了扬手中的书信,不屑的说道:“让严肃加快行军,大军穿过大非川之后,不得停留,扫平眼前的一切敌人,等夺取逻些,朕就封他为国公爵位。”李信心情很好,对身边的众人说道。
“以前皇帝总是自称是寡人,想必就是因为如此吧!”李信淡淡的说道:“也罢,就按照汉王所说的,让修罗军徐毅和阿史那泥孰率领大军进入西北,一方面监视党项等族,防备他们起兵造反,一方面是协助严肃吧!让苏定方领本部兵马前往西北,坐镇武威,统领修罗军和突厥军队。受其临机专断之权。命令锦衣卫进入西北之地,刺探那些异族的动静,嘿嘿,这些家伙,看样子是以前杀的少了,这个时候又想弄起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李信面色阴沉,目光中闪烁阴冷之色。
“没想到连你也这么说。”李信听了之后,心中一阵摇头,以前的罗士信绝对不是眼下的罗士信,那个时候,罗士信一心只知道打仗,哪里会在乎君臣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现在,天下即将太平的时候,这些武将们才会才会小心翼翼,小心因为自己的军权会遭受君王的猜忌。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身边的众人心中一阵惊讶,没想到李信对李承宗居然会是这样的评价。
“陛下,臣的锦衣卫曾经得到一个消息,只是不敢确认。”在远处的沈千秋,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有些为难的说道。他刚才在一边听的可是清楚的很,无论是派人监视严肃也好,或者是监视党项这些人也好,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家伙自然是有手下的人去监视,但是眼下这件事情就让他为难了。
李承宗点了点头,房玄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里面的道理,他相信,只要李信看到这封信,顿时就知道这里面蕴藏的意义。他看了一眼房玄龄,到底是久经官场熏陶的,这些读书人在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臣遵旨。”罗士信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些话本来不是他能说的,说出来,还容易引起李信的误会,但是严肃与其他人不一样,罗士信常年在京师,坐镇地方的机会很少,每次调动军队,也不会超过百人,可是严肃就不一样了,他坐镇西北,就宛若是一个土皇帝一样,身边的兵马无数,在西北近十年,早就将军队掌握在手中,无论是出自什么目的,罗士信都认为是十分不妥的事情。
“士信,你说严肃会背叛朕吗?”李信忽然询问道。
罗士信听了之后面色一变,紧张的望着李信,不知道李信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难道远在西北的严肃有了其他的想法不成。他仔细想想,严肃在西北居然有近十年的时间,从掌管数万大军,到现在十万大军,心中也是一惊。
“活该他们倒霉,如今天下已经统一了,这吐蕃也是天下的一部分,陛下既然要统一整个天下,吐蕃自然是逃不掉了。”岑文本不在意的说道:“正好一口气解决,还能让那些老百姓提前几年过上安稳的日子。走,走,不管这些,我们一起去喝茶去。”说着拉着房玄龄就去了自己的帐篷中。
李承宗听了面色一愣,深深的望着岑文本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多谢两位先生指点,承宗知道怎么做了。”说着朝两人拱了拱手,就进入自己的大帐,将自己心中所想写好之后,让人送了出去。
“不错,无论是吐谷浑也好,或者是党项一族也好,十万大军还是轻松能得到的,大家一起进攻西北,甚至断了西北的粮道,也是十分轻松的事情。”房玄龄为难的说道:“只要攻占了西北之地,朝廷就会放弃征讨吐蕃,而是转而夺回西北,西北之地,一旦战争爆发,恐怕是数年的时间,朝廷也是实力大减,那个时候,正好是吐蕃崛起的最佳时机。臣担心这就是松赞干布最终的算计。”
“是。”罗士信心中也是一阵羡慕,李信身边学生不少,但是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却只有严肃这个寒门出来的武将,年纪远在李信之上,当年却是敢拜李信为师,坐镇西北,忠心耿耿,李信在中原东征西讨,也是因为严肃的缘故,后方才没有任何的危险。
“先生说的是修罗军徐毅和阿史那泥孰?”李承宗很快就想到了两个人,修罗军不归兵部管束,徐毅这个修罗只是忠于李信,每年都会秘密觐见李信,其余的时候都是在西域或者是在草原,至于干什么事情,就是李承宗也不知道。
“殿下若是写信的话,不如将话说明白一些,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岑文本忽然想到了什么,叹息道:“陛下实际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汉王,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继承者,殿下将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这儿子跟自己老子说话,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反而像一个臣子一样,将自己的一点意思藏在心里,这还是儿子吗?”
服侍在一边的宋和面色一变,罗士信双目中更是闪烁着惊骇之色,诸王之中,汉王之地是在汉中一带,虽然爵位比较高,但是这个秦王不一样,这是包括关中在内的地方,都是赏给了李承宗,这是任何一个亲王都不可能得到的赏赐。而罗士信更加惊讶的是军事学院的山长,这个山长第一任就是李信,从军事学院出来的将军,都是李信的学生,背叛了李信,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的师门,不容于世的。现在李承宗继承了这一切,这几乎是说,李承宗已经是太子,就差了一些太子的名号而已。
“陛下,臣虽然认为武威郡公对陛下忠心耿耿,但是他在西北快十年了,臣认为应该换一个地方了。”罗士信想了想说道:“西北之地可是一个苦寒之地,在那个地方,可是要有一个能吃苦的人啊!”
“汉王有天人之姿,加上这次指挥大军击杀尚囊,击败吐蕃赞普,最起码在军中已经有威望,陛下肯定有其他的安排,所以说,他的地位已经稳固,不是任何人能够动摇的,除非陛下有了其他的心思,但是陛下对汉王也是极为信任,轻易不会动摇他的地位的。”岑文本叹息道:“既然如此,还不如静下心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数日的时间,李信的大军距离松州还有五百里的路程,就接到了李承宗从前线传来的消息,看了之后之后,面色平静,静静的走出了帐篷,李玄霸、罗士信两人尽速其后。
“陛下,这是本能,任何人都是这样,心中无私者自然是好一些,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心中无私,有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武威郡公坐镇西北这么多年,他要震慑四方,维护帝国的利益,身边就有人,让他们帮助自己办事,而手下的人为了升官发财,才会跟随其左右,无论是在官场也好,或者是在军队中也好,都是如此,逃脱不掉的。所以臣认为,将严肃将军调到其他的地方,对帝国也好,对他自己也好,都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当初臣认为规定地方官员或者将军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留任三年,也是正确的。”罗士信低声解释道。声音十分平静,但是言语中的意思却是让人震惊,让人难以接受。
“杀,诛灭满门。”李信冷哼哼的说道。
“许敬宗。”沈千秋吞了口吐沫,赶紧说道。
“是啊!走吧!我那里有从江南进贡来的好茶,陛下赏赐了我一点,走,去品尝一下。”岑文本好像已经看开了一些一样,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最好了。”房玄龄听了之后双眼一亮,赶紧紧随其后,拍了拍手,望着山下的吐蕃大营,笑呵呵的说道:“若是让修罗军和吐蕃大军进攻大非川一带,趁机攻入吐蕃境内,恐怕松赞干布就不会在这里,和我们对峙了。”
“不错,这个两个人在西北可算是地头蛇,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这两个人的,殿下只要上书陛下,让这两个人去武威郡公那里助战,陛下想必就知道殿下心中所想了。”房玄龄笑眯眯的说道。
“那两位先生的意思是?”李承宗有些迟疑了,他很想将这些事情告诉李信,但是又害怕李信说自己多疑,在这个时候,还猜忌自己的心腹大将,会影响自己在李信心中的地位。
“殿下忘记了,我们在西域还有两个人,若是他出面,就算西北真的出了问题,局面也是能轻松挽回的。而且使用起来,皇帝陛下还不会说什么。”房玄龄笑呵呵的说道。房玄龄话音一落,岑文本却是面色一变,低着头默然不语。
“秦王殿下领军来松州的消息,听说是事先有人透露给吐蕃人的,所以尚囊原本是准备伏击秦王殿下,只是殿下聪慧,及时的发现了尚囊的阴谋,利用计策,反而将尚囊击杀。”沈千秋额头上尽是冷汗,心中却是忐忑不安,低声说道。这件事情可是大事,背后涉及的方方面面,就是他也不敢乱说。只是想到李信对李承宗的宠信,他也不怕得罪别人。
“什么事情?”李信皱了皱眉头,沈千秋这种表情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是自己想想的这么简单,甚至还让人为难。
“是谁?”李信面色阴沉,双目中闪烁着寒光,一丝杀机闪烁,他最不能允许就是这种出卖国家朝廷利益的人物。
“这个小子倒是大胆的很。”李信扬起手中的书信,说道:“没想到老子的儿子也长大了,帝国也是有了新的继承人了。”
“殿下,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十万大军掌控西北,西北远离朝廷,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的呢?”岑文本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想提醒李承宗,但是既然房玄龄已经说来了,他若是不说出来,恐怕李承宗心中也会不满,当下说道:“臣等不是说武威郡公不忠于皇帝陛下,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而且西北之地,十万大军实际上根本就镇压不了那些异族。”
“先生所言甚是。”房玄龄听了点头头,说道:“实际上我等的年龄都在陛下之上,也许我们有生之年,不会见到殿下有一番作为了。”
房玄龄的意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李承宗是什么人,经过武德殿的几个人教导之后,在政治方面,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老子,房玄龄分明就是说严肃在西北的权力太大了,在西北的时间太长了,西北十万大军恐怕对他掌握在手上,万一有一个事情,恐怕对朝廷极为不利。
可以想象,连罗士信都是如此,或许其他的人也是如此,以前彼此的信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利益的结合。远在西北的严肃或许也是如此。
“陛下。”罗士信望着前面不远处高大的身影,他看的出来,李信是有心思的,而且是接到李承宗的书信之后,更是如此。
罗士信心中十分好奇,也不知道李承宗在写给李信的书信中,究竟说了一些什么。能让李信下定决心,册封李承宗,根据他对朝廷的了解,李承宗虽然被人称之为储君,但实际上,只要圣旨一天没有下来,就会有改变,但是李信这个时候无论是册封秦王,或者是将山长之位交给李承宗,不仅仅是表明态度这样简单,更重要的是为李承宗培养根底。将重要的军中势力交给李承宗,这个太子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先生真的决定了?”等李承宗离开之后,房玄龄忍不住好奇的望着岑文本,说道:“下官可是听说,先生支持的另有其人啊!”
“传旨封李承宗为秦王,军事学院山长。”李信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