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向

    易星辰说：“那她说了没有她去哪里了？”唐筱琪摇摇头：“她没说，她做事从来不让别人问的，我也不敢问。她严厉起来凶得很，别看她平时对我好，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怕她的，早知道这样，就算她骂我，我也要问问她去哪。现在可怎么办？她是不是出事了？”唐筱琪眼圈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别着急，让我算算，看看她可能去了哪里。”昨天晚上易星辰给梅冷香算的卦曾经提示让她跑到寺庙里去躲避，如果说梅冷香按照他说的建议做了，那应该在寺庙里可以找到她。承继的记忆告诉他，屯州城总共有大小二十余座寺庙道观，其中大多位于城外，究竟在哪一座寺庙？总不能一座座的去寻找。易星辰决定算一卦，确定具体的寻找方位。他脑袋里刚闪出这个念头，就听到院子外面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开始打鸣。他立刻记下了公鸡叫的声音，分为三段。按照动物起卦法，将前面一声作为上卦即乾卦，后面两声为下卦，是兑卦，兑卦在方位上代表正西方。而承继的记忆告诉他，正西方总共有三座寺庙，两座在城里，一座在城外。时间紧迫，虽然只有三座，也不能一个个去寻找，必须再缩小范围。易星辰紧张地思索脑海中那副立体卦象，上互卦是离火卦，自己当时判断她会在一座大宅里遭遇火攻，自己让她不可恋战，要立即逃出去，躲到寺庙里去。当时梅冷香就说了，那大宅附近还真有一所寺庙。而对方采取火攻的话，大宅肯定会起火燃烧，只要找到失火的大宅，就能确定是哪座寺庙！易星辰立刻对唐筱琪说：“走，往西，问问什么地方失火了。”“往西？”唐筱琪有些意外，“去那里干什么？好像姐姐出门的时候是往南边去的，咱们应该去南面找啊？”易星辰说：“那你去南边找好了，我去西面，咱们分头去。”“不，我要跟着你。”唐筱琪噘着嘴，也不敢坚持要去南面找，只好跟着易星辰。易星辰来到里屋，对正呼呼呼大睡的师父说：“师父，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公孙鹤嗯了一声，挥挥手，翻个身接着呼呼大睡。易星辰拉上房门，带着唐筱琪出了胡同口。易星辰道：“时间紧迫，靠双脚太慢了，怕耽误了大事，要不，还是雇一辆马车吧？不过我没钱。昨天算卦的钱都给师父了。”唐筱琪道：“我的钱只有十来文，也不够雇马车的。舅舅又带人出去找梅子姐去了，还没回来。药铺钱柜的钱我动不了，帐房不会给我钱的。舅舅早就吩咐过的。没有他的话，谁也不能动帐房的一文钱。不过要是找到梅子姐，她可以付车钱。”“嗯，不过得看人家车把式愿不愿先赶车后付钱。”两人在街上先后拦了好几辆出租马车，听说去西面几个寺庙找人，开价一百六十文，不肯少。而且要先付车钱，否则不去。唐筱琪焦急道：“要不，咱们还是靠脚走路吧，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易星辰只能点头，跟着唐筱琪往城西小跑。他们终于到了西面第一座寺庙，问了几个住家，这里昨晚上是否起火，都摇头说没有。有一个说昨晚看见城南外有火光，可能是城外什么地方失火了。唐筱琪很好奇地问：“你问失火做什么？”易星辰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哪有力气解释，而且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只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了一句：“我算卦……算……出来的……，继续跑吧！”唐筱琪本想让他解说是怎么算出来的，可见易星辰气喘吁吁往前跑，哪里有空跟她说卦的事情，只好闷着头跟着。到城南另一座寺庙距离还比较远，易星辰没有武功，一路小跑，先前已经累得气喘如牛，此刻更是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不时停下来双手撑着双膝休息。唐筱琪身有武功，跑这一段路倒也不在话下，眼见易星辰跟老牛一样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她原本连声催促易星辰快一点的，现在见他这样，没好气说：“算了，我拉着你走吧，咱们没钱雇车，只能靠脚了。”于是，唐筱琪伸手抓住易星辰的胳膊，托着他的腋下，几乎是半提着往前飞奔。有了这个借力，易星辰倒省劲不少，这才坚持下来。一路跑到靠近城边的另一座寺庙前才停下。易星辰不禁心中惊骇，这小姑娘昨天看她一手天女散花暗器功夫，还以为就这小巧的技术厉害，没想到耐力和力量都很不错，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在这里又问了几个住家这一带是否失火，都说没有，又有几个人证明昨晚看见城外西面有火光，好像是菩提寺附近。菩提寺是城外一座佛教寺庙，在城外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处。山下有个村子。距离城门倒是不远。一听这话，易星辰顿时精神一振，告诉唐筱琪，梅冷香很可能在菩提寺。唐筱琪顿时来了精神，架着易星辰就往前狂奔。两人一口气跑出西城门，又往前跑了约好一会，这才到了菩提寺山下。山下是个小村子，站在村口就能看见村子里有一处占地很宽的宅院，已经被烧成了残垣断壁，一片废墟。其中不少残木还冒着青烟。四周有不少村民还在那议论，有的在灰烬里寻找还能用的东西。易星辰没有上前询问，他已经看见了位于半山的一座寺庙。手一指，道：“快，咱们直接去寺庙！”两人气喘吁吁上了半山，终于到了寺庙前。这寺庙占地很广，香火倒也旺盛，前来上香礼佛的人络绎不绝。尽管现在的皇帝信奉道教，但是，也不没有禁止佛教的传播，所以，佛教寺庙香火依然鼎盛。两人气喘吁吁进了寺庙，这一路跑来，虽然唐筱琪身有武功，却毕竟年纪小，加上又一路搀扶着易星辰，远比易星辰累，所以也累得香汗淋漓，双手叉着小蛮腰喘着气，对易星辰说：“咱们，到……，哪里找，梅子姐……？”易星辰抬头一看，只见，寺庙一栋栋的房舍层层叠叠，不由叫了一声苦。这寺庙地如此之宽，而且里面到处都是香客，却又到哪里去找呢？唐筱琪见易星辰站在哪儿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没好气白了一眼说：“我都跟你说了，姐姐是往南边去的，你非要往西边来，到了这又不知道往哪儿找？咱们这不是瞎转吗？累死我了，你赶紧想办法，要不，咱们还是去南边找吧。不过我跑不动了，你得背我！”易星辰说：“着什么急，让我算一卦，看看该怎么找。”“好吧，那你快算吧，累死我了。”易星辰环顾四周，心里琢磨如何起卦。他想根据声音，可是周围香客很多，人声嘈杂，不知道该按哪个声音起卦，想拈米起卦，手边又没有大米。抬头一看，墙角有一株桃树，开满了桃花，很是漂亮。他快步来到桃树下，伸手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里，数了一下，共有八朵。根据这个数目，取上卦为坤卦。他又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里，数了一下，这次有十二朵。取下卦为震卦。

    脑袋里形成的卦象让他吃了一惊，上卦为坤，下卦为震，从二爻到最上面六爻全部都是阴爻，只有最下面孤零零一根阳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