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无计可施
虽然史书不敢写，但是百姓没有忘记他，知道几百年后的清末，滇人仍然以李定国作为滇地的大英雄崇拜，并视李定国为滇中脊梁。
但是很可惜，之所以他没有像吴三桂等人在历史书上扬名，是因为最终一人之力难以回天，清朝的史书虽然没有将之抹去，但也不会对他再三夸赞，毕竟在他手中数次落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卢晓航叹了口气：“先让他们撤下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宋献策见卢晓航问了几句之后便眉头紧皱，开口问道：“皇上难不成知道这城中的守将是谁？”
仿佛验证他说的话，城下的江北军举步维艰，哪怕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几十人的代价，如此一来江北军可有些吃不消了。他们乃是新军，如此下去只有可能被打成溃兵。
宋献策摇摇头：“虽然全军压上可以一战之地，但是将军们想过没有，咱们要损失多少人马才能破了这涪州城，破了涪州城之后还有重庆，咱们的兵力有限，到时候面对张献忠大军时无兵可用该如何是好？”
攻城不外乎架云梯上城池。所以江北军没有办法全速跑到城下，他们还要等云梯过来。这样一来城下的百米就成了死地，进入者九死一生，而搬运云梯的士卒基本上是十死无生。
但是很快他便高兴不起来了，云梯虽然运到了城下，但是很快便有热油浇到了云梯之上，上面火把一沾，整个云梯便着起火来。
将士们想要爬上城墙，滚石圆木纷纷落下，再加上滚烫的热油，城下的士卒苦不堪言。
宋献策苦笑一声：“若是火炮之下，涪州城内也会受到波及，不到万不得已，皇上不可用此办法，否则屠城的骂名是跑不了了。”
这一天的攻势到了此时便结束了，没了云梯，黄得功再无可能发功攻势，仔细清点下来，江北军这一战死伤了将近两千人，可是练城墙都没上去，士气不免有些低落。
若论张献忠手下最厉害的将领，第一个就要数这个李定国。在张献忠过世之后，这个李定国抗击清军十七年，对敌人从不屈服，对自己那帮扶不上墙的同僚却一直委曲求全，直至最后病逝。
“这支军队和咱们以前见过的大明军伍不一样，他们撤退的时候井然有序，看起来是一支强军，咱们的前景不容乐观。”
李定国凭借一己之力，联明抗清，威震西南，清兵无能为力甚至有了放弃西南的打算。
卢晓航开口说道：“城中这个守将乃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虽然现在还是声名不显，但是绝不能将他当做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来对待，不然咱们会吃大亏的。”
弓箭手开始列阵向着城内放箭，但是城头的人早有准备，被没有被弓箭的压制放缓自己手上的动作。
城下卢晓航身边，朱纪抢先说道：“城头的势头虽然猛烈，但是人手未必有这么多，毕竟张献忠要打成都，不可能将主力全部留在这里，既然他们人手不够，咱们便全军出击，我就不相信三万江北军还打不过城头的几千人。”
第一次进攻就这么夭折了，卢晓航立刻派人将黄得功和朱纪叫了过来，众人便在城下开始商议对敌策略。
“朕突然发现这个涪州城就是一个前站，敌军留下来的主力一定还在重庆周围，毕竟涪州城的得失无关紧要，最重要的还是有守住重庆，等张献忠回转过来，但是咱们这样打下去，只怕蜀王性命不保。”
卢晓航点头道：“既然如此便试上一试，只是黄将军，若是形势不好万万不可强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宋献策有些不解：“皇上为何叹气？”
听到了后面的鸣金声，江北军松了一口气，黄得功也松了一口气，再打下去不一定死多少人，可是自己连城墙都没碰到就折了这么多弟兄，想想不免有些憋气。
卢晓航看着眼前这座涪州城：“宋先生，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用火炮轰开城头？”
黄得功也应声道：“朱纪说的有道理，如今咱们人多，而且赶时间，没有必要再和他们试探，直接全军压上必能一战制敌。”
黄得功和朱纪领了军令而去，卢晓航却叹了一口气。
那名副将倒是满不在意：“将军多虑了，咱们的军令又不是全歼敌军，只不过是拖住他们便是咱们赢了，如此一来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未必能全歼咱们，那样就会被咱们死死拖住，只等大王拿下成都转过头来，咱们便可全歼他们。”
很快云梯便被焚毁殆尽，黄得功气的哇哇大叫，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没了云梯己方的士卒总不能徒手爬上城墙，只得下令退兵。
宋献策只得劝解：“先看一看黄将军他们这次的攻城形势如何，皇上再叹气不迟。”
朱纪大声喝道：“弓箭手，压制城头！”
卢晓航知道是李定国之后，眉头可就有些紧皱了，虽然李定国现在尚且年轻，用兵未必能达到十几年之后的水平，但是有他在这里，只怕这座涪州城可就没那么容易打下来了。
若论李定国的影响力有多大，那便是他死之后，满清朝廷为了防止滇人在他的墓前聚众造反，只能将他的墓地迁到京师周围，死后尚且如此，生前便不必说了。
黄得功却说道：“无论如何总该试上一试，若是如此小规模攻城，只怕将士们都给敌军做了靶子，也根本没有效果。”
很快江北军全军集结，开始从三面向着城池发起攻击，城头之上人手不足的劣势马上显现出来，弓箭手已经无法阻止江北军前进，黄得功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他娘的，早该这么干，让你们再跟老子张狂。”
李定国笑了笑：“你想的倒是挺美，难道敌军主帅是傻子吗。能练出如此强军的人，一定有些本事，本将军倒是更想和他交交手了。”
城头上的李定国叹了一口气，旁边的一个副将开口问道：“敌军寸功未立便被咱们打退，形势大好，将军为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