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吴三桂拜营
崇祯脸色一白，指着陈奇瑜：“你……你为何百般替他说话！你此去朱由崧的大营莫不是要投靠他？”
“可是皇上，朱由崧势力太小终究是疥藓之疾，如今李自成坐拥大明近半壁江山，才是心腹大患啊。”
孙传庭叹了一口气：“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对于他来说，闯贼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贼而已。咱们可是占据着天下大统，要抢了他的王位名正言顺。”
“什么！”陈奇瑜听到这里大惊失色，福王这个时候来京师，动机绝不是勤王这么简单：“朱由崧不是已经被免去王位天下通缉了么？”
这一仗关乎福王府的未来，所以基本上河洛军基本上倾巢而出，只留下了五千人守卫洛阳城，随时准备支援。
“大帅，这我可不能说，我保证完成任务就是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哼，朕剿灭了闯贼，然后让朱由崧那个乱臣贼子趁乱杀入京师剿灭了朕么？”
“很简单，我家主帅认为李自成才是心腹大患不愿让他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才请命前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崇祯冷笑一声：“只怕他早有反意，此次前来落井下石而已。”
周廷儒接过话：“陈督师，你要知道，这朱由崧父子图谋大明江山大年必定是计划周详，闯贼才蹦跶了几天，一帮泥腿子而已，没什么见识。”
来到营前下得马来，对着营门的收兵低声说道：“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前来拜见福王殿下，还请前去通禀。”
孙传庭则是开口说道：“休要胡言，陈督师的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决计不可能看着我们谋朝篡位的，到时候你还敢不听自家主帅的命令？”
吴三桂叹了一口气：“我家主帅虽然忠心报国，但是免不了袁督师的下场，这个皇上实在是太多疑了。”
卢晓航正在大帐之中与众将商议对策，却听到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来访，心中虽然疑惑倒也不怠慢，命人将吴三桂请进帐中。
“皇上明鉴，臣若是想要投靠朱由崧根本不必随周大人入宫，直接带人去了朱由崧的大营便是！”
“朕知道你的忠心，要不然早就砍了你的脑袋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今天找你来是和你商议京师城防和城外的两股反贼的。”
陈奇瑜猛然大惊：关宁军队自从袁督师死后就和朝廷若即若离，若是自己再被关入天牢之中，只怕九边精锐马上就要大乱，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万死莫辞了。
“皇上，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朱由崧坐收渔翁之利了，可就是闯贼坐拥大明江山了。皇上，恕臣直言，先剿灭朱由崧实为不智。”
“你可曾听说过袁督师？自从袁督师被一刀一刀剐成了碎肉，我们关宁将士的心也被一刀一刀剐成了碎肉，这次之所以回来这么快是我家大帅的意思，要不然我非要拖上几十天。”
“我家主帅接到皇上的命令，明日要剿灭你，特来通报一声。”
元才良坐镇福王府负责大军后勤调度和策应，其他的人都随着卢晓航出征京师。这一战之后，福王府可能一步登天也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陈督师只是一时糊涂了，下官这就劝说他，皇上息怒。”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大帐。
崇祯的面色才好看了一些，虽然他不知道周廷儒对陈奇瑜说了什么，但是陈奇瑜愿意先攻打朱由崧了就好。看起来自己当时提拔周廷儒的决定还是对的。
陈奇瑜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卢晓航伸手止住了孙传庭，转过头来：“不知吴总兵为何要深夜来访，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那支河南义师就是福王麾下的河洛军。”
“皇上，下官方才一时糊涂，这就回去整顿大军，明日就对朱由崧的军队发动攻击！”
陈奇瑜叹了一口气：“皇上下令，让我们明日进攻福王朱由崧的军队。”
陈奇瑜仍然不肯听从：“以前的时候闯贼确实是一帮泥腿子不足为虑，可是如今雄踞大明半壁江山早就不是当年的闯贼了，皇上不见山西一朝沦陷么？”
吴孟明低声道：“锦衣卫已经证实了，那支自称河南义师的军队是福王手下的河洛军。”
“陈奇瑜，朕要召你回来可是真不容易，就差十二道圣旨去请你了。”
李大牛满不在乎：“难不成他还能放弃攻打闯贼来攻打咱们不成。”
陈奇瑜回到了大营之中脸色低沉，众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他不说话。
“不知吴总兵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陈奇瑜，你大胆！来人，将陈奇瑜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好，你若能办成这件大事，我给你记功！”
“朕要是非要先剿灭朱由崧呢？”
卢晓航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咱们要尽快结束这乱局，等关外的鞑子缓过气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他们了。”
陈奇瑜面色一变：“不是这有李自成一股反贼，何时又出来一股？”
大帐的众人看着那袋子里散发着霉味的粮食，不知道是不是国库的古董，哭笑不得。
说到这里吴三桂抬起了头看着卢晓航：“我话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总之明日我军要出战，你若是愿意，便进攻闯军，若是不愿，咱们只好战场上见了。”
吴三桂眼神一亮计上心来：“大帅，这事交给我了，今晚我就去一趟福王军中，保证说服他先和我们一起打李自成。”
卢晓航咳嗽一声：“用不了几天，皇上就会发现咱们的身份，咱们的处境可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你们身为大明武将，不是应该忠于皇上的么？怎么会不在乎有人抢了皇上的皇位？这一点说不通。”
“妙计倒是没有，只不过这大明的江山是你们朱家的，谁来做皇上轮不到我们插手，可是若是让闯贼夺了江山我们可就成了无根的浮萍，那我们九边的弟兄们可是不答应。”
说着周廷儒来到了陈奇瑜耳旁，轻声说道：“陈督师，你若是不答应皇上，待你关进大牢，只怕大军一乱，这大明就保不住了，你可不能做这千古罪人啊。”
陈奇瑜单膝跪在了地上：“皇上，臣愿意走一趟朱由崧的大营说服他一起对抗反贼，但是绝不可能征讨朱由崧让闯贼占了这天大的便宜。”
崇祯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吴孟明：“吴大人，你来说说哪里来的两股反贼。”
“既然我不阻止你和皇上争皇位了，你是不是该和我们一起把李自成剿灭了？”
周廷儒听到这里知道皇上这脾气又犯了，连忙劝阻道：“皇上息怒，陈督师乃是国之柱石，这个时候将他打入天牢，城外大军必然大乱啊！”
孙传庭站在一旁冷哼一声：“狂妄的小子，你说什么我们就会信么？”
崇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山西一朝沦陷只能说明山西大小官员皆该杀！朕意已定，先征讨朱由崧，再剿灭闯贼。”
“你若是不信明日看着便是了。”
吴三桂带着两名亲兵随从，骑着马直奔河洛军的大营。
陈奇瑜脸上的惊异之色更深了：“皇上不打算先剿灭闯贼么？”
“好，我暂且信了，你接着说。”
京师皇宫之中，风尘仆仆的陈奇瑜随着周廷儒进入了大殿之中：“臣蓟辽总督陈奇瑜参见皇上。”
卢晓航似笑非笑：“不知吴总兵有何妙计，我愿意洗耳恭听。”
吴三桂开口说道：“督师这是怎么了？”
“福王朱由崧？哪里来的福王？”
崇祯点点头：“周爱卿说的极是，闯贼那帮泥腿子只要高官厚禄招安便可化为乌有，可是这福王的目的可是司马昭之心啊。”
河洛军军营之中，卢晓航拿着封自己为忠武将军的圣旨指着皇上劳军的美酒两车，粮食一车：“这皇上也算是不容易，凑出了这么多东西来。”
崇祯一拍桌案：“说得好！陈奇瑜，朕给你京师所有兵马指挥大权，你能不能剿灭朱由崧这个乱臣贼子？”
“臣惶恐，只是关外战事紧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首先你不阻止我谋反，不代表你家主帅不阻止。再说了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吴三桂嘿嘿一笑：“这福王不光私自养兵，军号都起好了，还真是胆子大。”
陈奇瑜面色暗淡：“臣记住了。”
“既然你想通了，那便回去准备吧，你可不能辜负朕。”
周廷儒叹了一口气：“臣早就觉得朱由崧图谋不轨，想不到竟然做出这等事，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陈奇瑜眉头一皱：“你还有心情笑？咱们若是真的打了福王，只怕这大明的天下就要让李自成夺了去了。”
“其他的人我不敢保证，关宁将士一定不会组织你谋反。至于信不信那就看你了，你若是不信，那没办法，咱们明日战场见吧。”
卢晓航沉默了，他在思索，若是自己真的不和吴三桂合作，那么明日就要正面陈奇瑜的大军，到时候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