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天下没了还可以再打
“你马上让人给田弘遇传消息，就告诉他莫姑娘是孤王的人，他敢动莫姑娘一根手指头，孤王灭了他全家。”
“元叔叔，你觉得孤王的能力如何？”
心说：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家里又多了一份牵挂。
“元叔叔，你要知道，孤王不喜欢政治，也不喜欢妥协。有的事可以商量，有的事不能商量。为了天下放弃女人，原谅孤王做不来。”
元才良长叹一口气走了出去，心中默默念道：“青乌，当然我若是有王爷一半的勇气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为了一个女子？”
虽然王爷的身份不适合娶这个女子，但是若是因此让这个女子丢了性命，到时候王爷定然不会饶过自己。
“但是什么？”
“王爷！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你得了天下，谁还会在乎你之前做过什么？当年汉高祖不也是忍受吕后被霸王囚禁数年的屈辱才取得天下的么？”
李大牛哈哈一笑转身上了战马，调转马头：“娘，我可走了。”
“三天之前我接到了苏州城中黑衣卫百户秦勇的飞鸽传书，说当朝国丈田弘遇的家仆追一个名叫陈沅的女子进了莫姑娘的院子，那些家仆要带莫姑娘一起走。”
戴雨农来到了王府书房之中见到了卢晓航。
卢晓航突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元叔叔可知道，孤王若是连心爱的女子都救不了，还有什么颜面取天下？”
“娘，你放心吧，没给你生出孙子来之前我绝对好好保重自己！”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的脸被人打了还踩到了地上，若是不能找回脸面来，再多的银子孝敬我都没办法让我开心！
繁华的大街上变得有些混乱，然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走动的人了。
元才良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是你要明白，古今多少帝王都是忍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屈辱才开国立业的，王爷还要三思而行。”
卢晓航见到元才良就知道他是戴雨农请来的说客，但是他的面子又不能不给，只好接见了他。
“王爷，属下有事和你说。当日洛阳大战，属下受老福王所托，找了十多名黑衣卫护送莫姑娘离开洛阳。”
“还请元叔叔成全孤王，至于京师方面，不出数月闯贼必有大变，元叔叔不必担心父王几十年的心血毁在我的手里。”
“孤王知道，既然决定取天下了，所有事情都要权衡利弊，所有的东西都能交易，但是元叔叔，今天孤王能为了天下妥协放弃一个女人，明日就能为了天下妥协杀了最亲近的人。”
“戴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前来王府之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是的？”
“王爷，要取天下忍辱负重又如何？更何况是一个女子，这样做不值啊。”
李大牛听到这里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向着军营而去。
“是的。”
“也许元叔叔会孤王意气用事，可是天下没了可以再打，人死不可复生。只要有人就有希望，这些就是我想说的。”
“我若是不去则对不起莫姑娘。”
“既然孤王有了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就不想向别人妥协放弃本心。虽然不妥协可能会让孤王这条路更难走一些，但是孤王绝不后悔。”
崇祯十四年二月初十，河洛军左卫营随卢晓航出征苏州田弘遇。
卢晓航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个戴雨农听从老福王的意思瞒了自己半年多的时间，如今莫秋蝶已经身陷虎穴，凶多吉少。
苏州城内突然开始禁止出入，并且开始清街净人。
因为田弘遇下了一条令，一个时辰之后在大街上走动的人视同反贼，杀无赦。
戴雨农低声说道：“属下今天来告诉王爷不是因为我们人少打不过，只是觉得王爷以后若是知道了这消息，必定要怪罪属下，再说王府谁做夫人也轮不到属下操心。”
“只是你们苏州的人太少打不过人家是么？”
想到这里戴雨农苦笑了一声，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王爷的。
听到了封街令秦勇就知道不好，田弘遇这是打算瓮中捉鳖了。可是现在想出城也来不及了，只能躲一时是一时了。
元才良见到了卢晓航之后并不说废话：“听说王爷要去苏州？”
“见识长远，宅心仁厚治国之仁君，远胜于当今皇上。”
元才良听到了戴雨农的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来找卢晓航。
只不过打起仗来该拼命还是要拼命的，毕竟自己这一切都是河洛军给的，没有河洛军自己还在卫所之中混吃等死呢。
“你知道就好！这个田弘遇是什么人？”卢晓航没时间责怪他，只能先关注苏州的情况。
“不是，王爷你误会了，秦勇他们被逼无奈出手杀了那几个家仆，结果消息走漏，田弘遇封城了，他在信上说拼至最后一名兄弟也要护住莫姑娘的周全，只是…”
元才良一脸茫然地看着卢晓航，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好，孤王有事要问元叔叔，做人最难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卢晓航更加着急了，他能把陈圆圆献给吴三桂，那么莫秋蝶一样可以。
“你放心吧，只要我活着，福王府洛阳城就在。”
“孤王若是不去，你们的胆识做不成这件事，马上调拨三百黑衣卫听候孤王差遣。”
戴雨农知道凭借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劝得住已经要发狂的王爷的，立刻应了下来转身出门去找元才良，事到如今只能靠这位王府元老来劝说王爷了。
河洛军李大牛接到军令，带领河洛军左卫营随王爷出征。听到这个消息李大牛可是高兴坏了，好久不打仗了身子骨都软了，天天在兵营练兵十分无趣，如今终于有仗可打了。
戴雨农接到消息之后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卢晓航。
要知道田弘遇的恶名可是响彻苏州城，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不实现的时候，因为他有一个贵妃的女儿，还有一颗残暴的心。
“田弘遇官拜游击将军，苏州锦衣卫指挥使，乃是当朝田贵妃的父亲。”
孙小婵在院子里喊着：“大牛，我等你回来！”
“从这到苏州最快要多少时间？”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了？”
“骑快马中间不休息需要两天半。”
“元叔叔的意思孤王明白，还是那句话，有的屈辱可以忍受，有的事情不能妥协。孤王心意已定，还望元叔叔照看福王府和洛阳城。”
“做人最难的就是坚守本心，孤王有孤王的坚持，若是连这点坚持都没了，以后大业受挫不免会意志消沉，到时候哪怕给了孤王半壁江山，孤王都守不住。”
“王爷如此做对得起老福王，对得起河洛军数万名将士么？”
元才良最后没有阻止卢晓航，或许是想起了那个叫青乌的女子，和当年的遗憾，也许王爷说得对，有的屈辱可以忍受，有的事情不能妥协。
要知道苏州城可以说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每天来往的客商数以千计，可是田弘遇就这么硬生生的封了城，无论谁说清都不管用。
听到这里卢晓航终于知道这个田弘遇是谁了，那个陈沅分明就是陈圆圆，就是由这个田弘遇带进京师献给吴三桂的。
秦勇让人立刻把信鸽放出去，通知镇抚使戴雨农大人，若是自己这些人不幸战死，还有人能接应莫秋蝶，甚至知道莫秋蝶的下落也好。
“孤王手下有三万人马，和谋反有什么区别，况且现在闯贼气势已成，皇上不会在意这些风言风语的。你先把话传到了，孤王马上带人过去。”
“王爷，你可知道，我们若是提前被崇祯发现了意图，所面临的压力会有多大，也许老福王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我绝不会坐看这种事情发生的！”
“莫姑娘她还好么？”
“莫姑娘离开洛阳之后去了苏州，买了一座小院子独自生活，本来很好，但是…”
戴雨农面露难色：“王爷，田大人全家可是有当今天子和田贵妃，这话要是传扬出去，于谋反无异啊。”
“属下一直都知道莫姑娘的下落，只是答应过老福王绝不向你透漏此事。”
“王爷，你又要亲自行动？”
李大牛满不在乎地嘿嘿一笑：“那有什么，这么多大仗都打过来，我什么都不怕。再说以前上战场我从来都没带过平安符，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大牛娘还在旁边站着，孙小婵满脸通红，转身跑进了屋里。
孙小婵知道了消息，连忙去庙中求来了平安符：“大牛，战场刀枪无眼，你要小心。妾身一定帮你看好这个家。这平安符你要时刻戴好。”
孙小婵嘴一撅：“你说什么？”
“大牛啊，你现在也是将军了，又有了家室，这战场的事娘也不懂，但是你可得保重身体。”
李大牛满嘴堆笑：“夫人别生气，我这就带上平安符，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到时候你可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