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反其道而行之
“军师既然猜出了咱们下一步要干什么，那么如何反其道而行之呢？”
“可是…可是…”
看着李自成茫然的表情，李岩笑了笑：“对面官军战斗力和装备显然不是普通的大明官兵。”
卢晓航连忙让人请来胡德一和宋献策商议怎么回事。
卢晓航看着宋献策笑了起来：“我的杀手锏，虽然阴险，但是有效。宋先生，你等着看好吧！”
宋献策眉头微皱：“殿下，咱们取得了这次胜利。可是闯贼的下一步可就难料了。”
李自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宋献策进了大帐之后听了这条情报一言不发，开始盯着沙盘沉思。
李自成苦笑着摇摇头：“军师不必过分自责，军师的主意都是一等一的好计，只可惜官军营中有高人，每次都能猜到我们的动作，每次都是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卢晓航情不自禁笑了：“他们全力进攻咱们，就不怕洛阳城里的人出来和咱们两面包夹？”
“另一种是放手一搏，全力进攻洛阳城，争取打下洛阳城扭转败局！”
李岩听到这里感动的热泪盈眶：“大王，从今天起，李岩这条命就是大王的了，为了大王的宏图霸业，万死莫辞！”
“大王雄才大略，必然能称霸天下。”
“在下只想出两种结果，一种是对面的闯贼士气全失一蹶不振撤出洛阳。”
李自成看着李岩重新振作起来，发现这次失败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也挺起了胸膛，胸中燃起豪情万丈，只觉纵横天下虽难，心中无畏矣。
李岩笑了笑：“大王，这一次咱们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了，对面明显有一个高手指点，咱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在下暂时想不出来，可是据殿下所说，闯贼的谋士李岩乃是不世奇才，他若是突然醒悟不被我们牵着走，到时候我们就会很被动。”
正在看沙盘的宋献策眼前一亮：“胡将军，你刚才说的什么？”
“既然不是普通的大明官兵，还出现在洛阳的地界上，那就是洛阳的福王的私军！”
“当时城中的人手被咱们牵制根本出不来，而且对面的官军虽然残了，但是明显军心还在，要不然早就四散奔逃，哪里还有对峙的勇气？”
“大王放心，城外官军骑兵奔袭一天一夜今天晚上绝对不可能再出来扰营，到时候今夜休息好，明日三更做饭五更总攻，趁城里城外反应不过来，拔了这根毒刺！”
第二天一早，闯军三更开始做饭，早有在周围探听消息的黑衣卫将这一情况传回军营。
“可是城外的官军骑兵如今已成大患，该怎么办？”
“殿下，咱们的人数注定了包夹不了人家，所以人家才敢大摇大摆出现在咱们的两支队伍中间，而且到时候洛阳城里一定会出来人救殿下，到时候只怕真的要遂了他们的心愿了。”
“你是闯贼准备围点打援？”
“咱们这两千人和洛阳城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杀光了咱们洛阳城就会投降么？”
“宋先生认为对面的闯贼下一步会怎么办？”
“两千人不至于动这么大的阵势，但是两千人加一个洛阳城就值得了。我说闯贼若是孤注一掷全力攻城也不至于起这么早，原来他们的目标是咱们和洛阳城。”
“就在按个时候，我遇到了牛金星。他告诉我，我天生就是做大王的料，让我不要占山为王，继续高举闯王大旗，席卷天下。”
“大王你只猜对了一种可能，咱们可能一蹶不振灰溜溜跑出洛阳，还有可能是孤注一掷全力进攻洛阳城，妄图扭转败局！”
李自成连忙说道：“军师之谋，智冠三军。如今只是深陷局中不自知罢了。若是军师可以摆脱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我们闯军定能走出困局走向光明。”
“大王明见，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胡德一挠了挠头：“不是攻城，难道还是冲咱们来的？”
“大王当时怎么想？”
“咱们进攻官军大营！”
“什么第三种可能？”
李自成还是有些不明白：“福王的私军怎么了？”
李自成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李岩的手：“咱们弟兄一起打天下，打下来我分你一半！”
胡德一开口道：“闯贼这是想趁早攻城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王豪情万丈，在下佩服。”
“那军师的意思是咱们主攻对面军营，然后围点打援，乘虚而入？”
他至此完全放下了书生意气，迈向了成为顶级谋士的第一步。
“哈哈，我当时就在想，老子连上屁股下的战马算上一共四十多个弟兄，我和弟兄们做山贼没关系，难道让我们的儿子都做贼？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李岩看到李自成这个样子，默默走上前来：“都是李岩考虑不周，误了大王大事，请大王取了我的项上人头，以慰弟兄们的在天之灵。”
李岩被李自成的话吸引了，渐渐抬起头来看着李自成。
胡德一奇怪地看了宋献策一眼：“我说不去攻城难道还会冲咱们来？”
“何谓反其道而行之？”
“咱们全力攻打福王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私军，福王能不着急么？到时候只怕我们不去洛阳城里找他，他要出来找咱们了。”
卢晓航摇摇头：“不像，洛阳城墙厚城高，夜中偷袭都不见得能成功，更别说马上就要天亮了，这绝对不是偷袭！”
看着李岩仍然面色犹豫，李自成知道这次因为他的判断出错死了这么多人，还有心结解不开，解不开心结他就会一直自责下去，永远回不到那个谈笑自若的军师。
“你看，从商洛山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我身边就有了十万人，闯王的名声再一次响彻天下，也有了席卷天下之势。”
“若是这样也不算什么，本来我们已经做了这种打算，到时候河洛军和边军全压上去，拼一把便是了。”
“殿下可曾听过围魏救赵？”
再说卢晓航在大营之中接到了边军骑兵将计就计全歼对面两千人的战绩，心中大喜，看着宋献策说道：“宋先生，咱们的计策成了。”
“可是对面的官军已经被田大哥给打残了，也没见城中出来人救援。”
“军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是我这个泥腿子都懂得的道理，军师怎么就想不开呢？”
“军师，你知道我刚从商洛山之中出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十八个人，二十五匹马。那个时候我就一心想着占山为王，做一个乱世山大王就满足了。”
“哎，我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夸自己。是为了告诉你，我当年身边几十万人杀到最后剩了十八个人我都没有放弃，相比之下你这刚损失了两千人算什么挫折？”
“围点打援？这个词用得好，殿下果然有举一反三之能。”
李自成哈哈大笑：“军师，你要记得。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比带着十万大军还高兴！不就死了两千人么，咱们再招就是了，只要你还是我闯军的军师，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李岩犹豫了一下：“在下深感才疏学浅，实在无颜再辅佐闯王。”
宋献策一拍手：“说的没错！闯贼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李岩面色灰暗：“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堪比诸葛，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王，李岩已无颜面待在闯军大营之中…”
李自成抚掌大笑：“就依军师所说！”
李自成听到李过重伤，二千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李岩紧紧攥住李自成的手：“愿为大王扫平天下，助大王问鼎中原！”
“可是殿下若是还有第三种可能怎么办？”
卢晓航心中充满了疑惑：“冲着咱们来的？不至于吧。田见秀走的时候可是亲眼看着咱们能站着的人只有两千了，为了两千人至于动这么大的阵势么？”
“我知道你是一个读书人，心高气傲容不得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是你要想，是人就会犯错，圣人也不能避免何况你呢。一点小小的挫折怎么能击倒咱们闯军的大军师？”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了李岩萌生了退意，李自成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军师不可！”
李岩眼圈都红了：“大王，我觉得愧对于你，愧对战死的将士。”
“好了，军师，第一天军阵厮杀落败，第二天攻打洛阳城中计，如今埋伏反被全歼，至此咱们已经连败三阵了，可不能再败下去了，不然我的家底可就输光了。”
卢晓航挠了挠头：“幸好我们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用，如果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变故，希望它能带给我们一丝希望。”
“咱们刚刚埋伏反被全歼，如今士气低下，应该撤退了吧？”
“大王若是官军主将，下一步猜测咱们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