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宋献策
卢晓航冲着胡德一摆摆手：“无妨无妨，他算得很准。”
宋献策正想着怎么脱身，被拆穿了脸色一红“殿下说笑了，做殿下的师爷是在下几世修来的福气，在下怎么可能跑呢？”
胡德一在身后说道：“宋矮子，你不用担心，这药要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腹部阵痛，然后方便几次就不会痛了，下次发作是在三个月后。”
宋献策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你知道十分歹毒还拿出来，你这心思也是够毒的。
卢晓航摇摇头：“不行不行，不保险。你若是跑了，天下这么大我可是找不到你。”
从背面看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从正面看却有三十岁左右了。
“自然是不测，不测还能多活几年，若是测了必会毙命于此。”
看着地上的铜钱，宋献策面色变换不定，不知道怎么开口。
卢晓航只觉得他的眉毛看着好别扭，开口问道：“宋献策？”
宋献策脸上堆满了笑容，低声说道：“殿下原来还有天子命，在下恭喜殿下。”
说完不管宋献策的再说什么，伸手倒出一粒药丸捂进宋献策的嘴里。
宋献策从怀里拿出五枚生锈的铜钱，席地而坐，嘴中念着天干地支，手上不住掐算，一刻钟后，铜钱往地上一撒，右手的掐算也结束了。
“你去洛阳城里打听打听，我讲过道理么？”
他带着卢晓航来到了军营之中，让人将宋献策带到大帐之中。
卢晓航放眼望去，只见宋献策一米四左右的样子，身穿一身破旧的道袍，脚只有成人一半大小。
宋献策大吃一惊：“既然如此，在下就直说了。殿下十年之内会有天子命，只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身殒国灭。”
“只要殿下不测大明国运，一切好说。”
胡德一听到这里明显不高兴了：“哎，我说宋矮子，你竟然怀疑我会搞错配方？今天我还非要让你吃吃看我搞没搞错配方。”
宋献策被逼无奈：“不知大人想算前程，姻缘还是福寿？”
旁边的胡德一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二十年？你不如说一辈子，这个宋献策能不能活到五十还说不准呢。
心里却在嘀咕：我用的朱由菘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自然是朱由菘的命运。这宋献策果然有几分真本事。
宋献策身体一抖：“殿下，在下才疏学浅，测不了这大明朝的国运。这等通天的大事，只能去京师找国师测。”
卢晓航不待宋献策开口，抢先说道：“宋先生，现在你可以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了，不然过几天我把你忘在脑后，这解药你可是没处要去。”
卢晓航顿时有些傻眼了，他能记住卢晓航的生日，可是不知道朱由菘的生日啊。
胡德一觉得很奇怪，殿下刚才的表情明显是知道这个宋献策，而且这个人很有名。可是自己在洛阳待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个叫宋献策的。
宋献策这根本就是糊弄乡民的手段，因为他早就通过闲谈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所以不问生辰不占卜只是闭眼掐指念咒。
宋献策听到这里眼睛里冒出一丝精光，眼珠转了几转，挠了挠头：“在下学艺不精，担心耽误了大人的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宋献策一拱手：“还请殿下将生辰八字交于我，方能测出殿下的前程。”
不一会两个士兵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大帐之中。
胡德一面色铁青：“殿下，这算命一事不可尽信，况且这宋矮子没什么本事，估计是算错了。”
卢晓航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是说宋献策？”
卢晓航笑道：“我知道你能测，你若是执意不测就给我做二十年师爷吧。”
胡德一看见卢晓航冲着自己使眼色，立刻应声道：“当然有，咱们黑衣卫什么没有？”
卢晓航连忙说道：“别抠，你抠出来我再喂你一粒。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吃了药丸我就能完全相信你了。”
宋献策接着说着：“不知道大人叫我来做什么？在下除了算命别的可都不会。”
宋献策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殿下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殿下也精通相术？”
宋献策一看卢晓航放开了手，拼命抠着嗓子眼，想把药丸抠出来。
胡德一像见了鬼一样，神情恍惚。
宋献策直起身来，苦着脸说着：“殿下，我绝不会跑的，你饶了我吧。赶紧把解药给我，晚了就来不及了。”
宋献策一脸无奈：“罢了罢了，殿下抬举，在下就给殿下做二十年的师爷。”
卢晓航不依不饶：“那你就拿出点真本事来，要不然我哪天把你忘了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卢晓航想了想开口说道：“那你测一测我的前程如何？”
胡德一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宋矮子，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卢晓航狡猾地一笑：“我要测得是这大明朝的国运。”
宋献策心说：我不过在山贼窝里做了几天军师，招谁惹谁了，这世子怎么就抓住我不放了？
卢晓航一挥手，士兵们施礼退下，大帐之中只剩下了三个人。
卢晓航听到这里十分开心：“正合我意。”说着拿着药瓶来到了宋献策身前。
往脸上看去，两道长眉笔直的横在脸上，没有一丝弯的样子，眼睛无神，呆滞的样子就像乡下的老农。鼻子无奇，满脸堆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卢晓航自然知道朱由菘的命运是不怎么好，于是开口说道：“宋先生但说无妨，无论如何绝不因此事牵连先生。”
看着胡德一狐疑的目光，卢晓航赶忙说道：“宋献策在哪儿，咱们去见见他。”
宋献策行了一礼：“敢问殿下要测什么？”
宋献策苦着脸：“殿下，这测国运乃是逆天行事，会遭天谴的，殿下饶了我吧。”
“殿下，你这是不讲道理啊…”
卢晓航想了想：“为了测试你不是胡说八道，你先算算我是谁。”
宋献策拼命挣扎着，无奈体型差距太大，力气也比不过，药丸被塞进嘴里，卢晓航伸手按住他的下巴一开一合，药丸进了肚子里。
卢晓航摇摇头：“抹不抹黑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你算好你的卦就好了。”
说着转过头：“胡将军，咱们黑衣卫有没有一种药，必须定时服解药，不然就会暴毙？”
宋献策听到这里脸上的肌肉一抖，心说：这世子是个心狠手黑之辈啊。
宋献策脸都快笑哭了：“殿下，殿下你听我说。这个是药三分毒，万一胡将军搞错了配方，我吃下去一命呜呼了…”
“听闻宋先生算命算得准，特地请先生前来算上一卦，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胡德一挠了挠头：“这个宋献策很有名么？”
就在卢晓航露出不耐烦神色的时候，宋献策一睁眼：“殿下乃是大明福王世子。”
这次轮到卢晓航瞠目结舌了：“你不测了？”
“乱世将之，我就不相信你能忍住不测国运，你要是不测可就只能给我做二十年师爷了。”
胡德一看着卢晓航一副忘了生辰的表情，无可奈何地说道：“丁未年七月十五辰时三刻生人。”
卢晓航摆摆手：“若是我猜的不错，我的寿命也不过十年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卢晓航：“这是黑衣卫的七日断肠丸，每隔三个月就需服用解药一次，不然七天之内断肠而死，十分歹毒。”
“那我就当试药了。”
宋献策连忙说道：“胡将军说得对，在下学艺不精，殿下尽可不信。”
卢晓航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连忙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卢晓航摇摇头：“今天这卦你算得准了，我放你走。你要是算不准了，我还缺一位师爷，你就委屈一下。我也不让你多干，就二十年，就放你走。”
宋献策笑容更盛了：“正是在下，他们都叫我宋孩儿。宋献策是我的大号。”
宋献策一听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大人，你看我生的这幅模样，在山贼窝里都招人嫌弃，能么能给大人办事呢？那不是给大人脸上抹黑么。”
宋献策迷上眼睛，掐着手指头，最里面开始念叨，语速太快，卢晓航根本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可是要命的。
卢晓航心中一定，就是他了。
卢晓航笑了笑：“孔子都说过敬鬼神而远之，你们不必紧张，就算是命中注定，我有手有脚难道不能改变命运？”
卢晓航叹道：“宋先生言不尽实吧，怎么不说说我有几年天子命？”
宋献策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我可没这个意思，殿下，殿下，你说我吃了这东西万一哪天你忘了给我解药，我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
卢晓航吃了一惊：“先生算的不差，我就是朱由菘。好了，现在你可以正是占卜了。”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师爷了，哎，宋献策，你不会偷偷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