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夺军整营
卢晓航说道：“擂鼓集军。”
卢晓航喊道：“大叔，你最好一起去，我担心镇不住场面。”
这些军户就算再懒散，也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不想被这三把火烧到。
胡德一说道：“你若是给我个将军当当我没准考虑一下。”
卢晓航本来打算分一下银子的，但是后来一想这些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一两银子也必定要争一争，自己分的话必然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分的话还能产生一些间隙，不至于抱成一团来和福王府和稀泥。
大营虽然简陋，但是因为主官们全部被请进了洛阳城，倒也没人抱怨什么。毕竟这些卫所官兵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差不多的居住环境。
胡德一解释道：“因为军营之中只有早晚有稀粥喝，倘若起得晚了就只能喝水了。”
但是卢晓航放下了狠话：若是一个月内，千户所不能让他满意，这个千户所把总以上军官全部斩首。
卢晓航一拍手，随从们抬进来两个箱子，卢晓航点点头，随从们伸手掀开箱子。
在座的人一听，心都有些动了，毕竟自己家的队伍自己清楚，根本不堪一战，大家本来算计着一战而跑，这一下世子殿下倒为他们解决了一桩心事。
只听胡德一念着：“违抗军令者，斩！临阵脱逃者，斩！自相残杀者，斩！杀良冒功者，斩。闻鼓不进者，斩！鸣金不退者，斩…”
卢晓航找完福王的十天左右，河南卫麾下汝州卫和颍上千户所，禹州千户所共计八千人先后抵达了洛阳城下。
待胡德一念完了军法，卢晓航接着说道：“军法已经念完了，现在谈一谈你们的军饷。”
众位大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继而眼睛发出了贪婪的光芒，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众人一听，除了你谁有这么多亲信，你倒是奸诈的很。但是这个时候马上分银子了，谁还顾得上这些，于是附和道：“指挥使大人说的极是，我等全都同意。”
这些千户一开始还是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能多拿不少军饷。
军官们被请进洛阳城内，卢晓航亲自在明月楼招待了他们。
说着掀开箱子，满满全是铜钱。一时间下面的人都沸腾了。
对于这些军户来讲，能有个地方睡觉就已经很好了，军营之中准备了一日两顿稀粥，许多人倒是觉得这次是个不错的任务，所以一反常态，军户中很少有人逃跑的。
卢晓航淡淡地说道：“这是众位大人的封口费。”
卢晓航说道：“慢，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英心说：你要作死我不拦着你，有银子拿还有命花的事不干才是傻子，于是当即开口说道：“既然世子殿下一心报国，下官就冒着杀头的危险帮世子殿下这回。”
胡德一看见卢晓航疑惑地问道：“咱们七个时辰之前刚见过，再过三个时辰又要见面，你找我干什么？”
胡德一从来不屑于和卢晓航说废话，直接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说道：“有屁快放。”
张英连连点头说道：“没的说，军营的事今天我们一定都安排好了。”
汝州卫指挥使张英官职最大，他咽了一口唾沫，开口说道：“世子殿下，这是…”
明朝的军法还是一个比较混淆的概念，只有戚家军有一些基础的军法，其他的军队基本上都是勇则赏，怯则罚，进则奖，逃则杀。具体到实际的并没有。
福王府仪卫司仪卫正早就奉了福王令，在洛阳城外洛水畔建造了一座军营，然后将汝州卫指挥使、副指挥使、颍上千户所千户、副千户、禹州千户所千户、副千户全部请进了洛阳城。
卢晓航开口说道：“我是大明福王世子，朱由菘。从今天起，我是这座军营的主帅。站在我旁边的这位，是胡德一参将，他将执掌军法。从今天起军营中就有了十二斩，三十六禁军法，若有违背，军法从事。”
三通鼓响，点将台下已经站满了人。卢晓航暗暗吃惊，心说：这明朝的军户军事素养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低。
卢晓航点点头，大步走上点将台，心说：我的将军梦，马上就要实现了。
卢晓航自然知道，一个军队的战斗力主要看的还是军队的执行能力，而这个执行能力最重要的就是有军法震慑。
卢晓航接着说道：“诸位大人放心，倘若战事不利，诸位大人尽管各奔东西，我绝不阻拦。”
所有军户听着脸都白了，心说：这世子说练兵时爱杀人原来是真的，晚上还是偷着跑了吧，不然小命难保。
卢晓航笑道：“既然如此麻烦诸位大人了，这里有白银三万两，诸位大人请自便。我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还希望明日我能去大营中整军。”
回到王府，卢晓航先找到了胡德一。
众位大人吃得高兴了，自然是笑脸相迎：“世子殿下请说，只要咱们弟兄能办到的，无有不从。”
卢晓航说道：“自今日起，营中参将每月军饷纹银五两，守备每月军饷纹银三两，千总每月军饷纹银二两，把总每月军饷纹银一两，队正每月军饷铜钱八百文，普通士卒每月军饷铜钱五百文。”
这几天卢晓航和元才良苦思冥想，终于弄出了一个大概的军法。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卢晓航也不知道是否可行，权当实验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晓航开口说道：“今日宴请诸位大人，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卢晓航笑道：“其实也简单，我练军的时候喜欢乱杀人，诸位大人请把自己的亲信带走，以免杀错了坏了咱们的交情。”
所有军户都差不多明白了，这是糊弄大家呢，就算边军都没有这么高的军饷可以拿，何况是他们。
所有军户都愣住了，心说：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见过军饷长什么样子。
张英一听连忙说道：“殿下说的极是，殿下为我等考虑，我等也不能拖殿下后腿，这样我们没人带走的人不能超过五十，多了就是拆世子殿下的台了。”
张英有些糊涂了，他听说这些皇室帝胄都怕死得很，怎么出了卢晓航这么个怪物，想要去战场耍威风。
卢晓航哈哈一笑说道：“我自小学得就是练强军，所以不怕战力低。”
卢晓航还未走远，里面就传出了争吵的声音。卢晓航摇摇头叹道：“大明啊，都是让你们糟蹋了。”
胡德一一听是正事，不再含糊，连忙向院外走去。
接着，卢晓航一摆手，随着卢晓航一起来的马车上搬下来几个大箱子，卢晓航说道：“今天，我就先把第一个月的军饷发给大家。”
张英迟疑地说道：“可是我们这些人战力有限，怕是入不了世子殿下的法眼。”
两名黑衣卫分别走到左右两旁的鼓边，开始捶鼓。
第二天一早，卢晓航练完功天色刚刚亮，卢晓航和胡德一来到了城外大营。
三个卫所的人根本不够八千人，甚至四千人都没有，接到圣旨之后，指挥使和千户们立刻去附近的卫所中借人。别的卫所借人之后就不用管这些人的伙食，自然乐意。于是勉强凑齐八千人来到了洛阳，这些人差不多有七八个千户所的。
卢晓航喊道：“所有人先到这边登记姓名，职位，然后领取军饷。”
看着卢晓航走到点将台上，二十名黑衣卫从四周走了出来，站在点将台两旁。
军营中的人都吓了一跳，心说：这些家伙怎么和幽灵一样？
卢晓航知道，那些把总以上的官员差不多都是上级军官的亲信，现在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了一堆队正和全部的普通士卒，于是今天特意准备了几箱子铜钱。
这时，元才良带着几个账房先生也到了。整个军营经过登记，发饷，有打乱了所有人的编制，重新划分了六个千户所和一个近卫营，每个千户所一千二百人，近卫营八百人。根据推选选出了千户，把总，队正。
其他人一看张英抢先一步，也不含糊，立刻说道：“下官也愿助世子殿下一臂之力。”
卢晓航说道：“帮我调集一百名黑衣卫，要那种杀过很多人的，杀气重一点，明天随我去军营。”
卢晓航不知道的是，昨天那批亲信撤退时，已经给几个老乡们嘱咐到了：世子殿下明日整军，他在酒席上说了，他整军的时候喜欢乱杀人，你们可别触霉头。不到一夜的时间，消息传遍了军营。
张英想了想，慢慢问道：“还请世子殿下明示。”
众人听到那声“慢”心中一凉，眼看到手的银子就要飞走了，立刻开口说道：“世子殿下有何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到，概不推辞。”
大营中人差不多都起了，卢晓航很奇怪，低声问道胡德一：“大叔，不是说这些军户都很懒散么，怎么起得这么早？”
卢晓航拿起一个酒杯，说道：“在下自小从名师学兵法，最盼望的就是能在沙场一展雄威。所以想跟诸位大人商量一下，兵我来带，诸位大人在城内喝着酒吃着肉等我的好消息便成。”
只听胡德一念道：“无令离营者，斩！”
卢晓航叹道：“大叔，你们黑衣卫都这么贫嘴么？”
这也是大明卫所官军战斗力低下的原因，屯田都被上司贪墨，许多军户沦为佃户，军士们病无药医，死无棺敛。更谈不上保家卫国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