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惘
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两位大人去秦王府了。”
最后一家，权力还是很大的，户部侍郎。
看着渐渐地已经将要黑了的天色，韩东知道自己已经在杀戮中度过了一个下午，不过这很快就要过去了，然后就能够休息了。
“呲”，韩东立即止住前行的脚步，在水中划起一片涟漪，看着身旁的一群人，那是自己的士兵，中间围着的是几个妇女，都是衣锦带绣的，看样子都是富贵之人。
不对啊，明明秦王世子给自己的名单上有户部侍郎的名字，不可能杀错的，再说秦王世子也不可能给自己一个错的名单。
韩东低声怒吼了一下，迅速迟到向着下一个目标冲杀而去。
不过，江晓邹春等人也都是很惊讶，一个跟随吴王的人却去秦王府，这到底是为何事？
“嗒”一滴血液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韩东无声的对着身边的双目血红的士兵挥了挥手，顿时众人向着那位门下纳言府蜂拥而入，整个大门被生生的撞了开来，残砖断瓦洒满一地，污浊的泥土混入雨水中，从那街道上形成的小溪中，向着远方流去，似是也不远看到这里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了，不会再有了别处的。便没有过多耽搁，直接命令手下去撞开这座府邸的大门，杀戮便悄悄地在这座府邸展开。
但是，凄厉的哭喊声，没有停息。
韩东用眼睛的余晖瞥了一下江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雨水在脸上流下，很快，很急；忽然，韩东感觉脸颊有一丝热，从眼角延伸到嘴的周围，然后和雨水交，合混成一样的感觉，韩东没有行动，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家，离自己现在位置最近的是门下纳言府，韩东没有犹豫，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把雨水抹去，也把刚才杀人占的血红色抹去了，瞬间雨水又占满了韩东整个脸颊，不过这次没有血红色。
看着众人没有说话，邹春瞬间挥起手中的刀，砍落一个人的脑袋，厉声喝道，“不是问你们话呢？还不说？”
“秦王府？”一个疑惑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自然是韩东再问。
“嗯。”那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韩东定睛一看，是一个少年郎，白白净净的脸上，因为惊吓现在已经失了血色，看起来有些吓人，“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整个东城，全是一片黑暗，所有的居民都不敢掌灯，生怕突然杀进来一帮士兵，所以整个东城也就全是黑色的了。
韩东拿着刀，站在门口，站在雨水中间，静静的看着院子里发生的屠戮，渐渐地门口的杀戮已经停止了，杀戮转移到了屋内，韩东已经看不见了，不过那声音依旧穿透雨幕，传到了韩东的耳中，似有千万的凄厉的哭声同时回荡在韩东的耳旁，韩东焦急的转身看了看身后，身边，什么也没有！
白龙刀划过一个家丁的脖子，顿时鲜血飞溅，落向地面，瞬间与地面上的积水融为一体，慢慢的淡化，然后随着那潺潺的流水向着远处流去。
便带着人想回走去。
对于吴王的藏身之处，韩东等人没有立即去抓捕吴王，而是派了一个士兵去报告秦王世子，韩东自己则带着自己的手下，前往东城执行还未执行完的任务，杀人！
血液在雨水中流向远方，渐渐消失在慢慢深了的夜幕中。
“够了吧？！”似乎是问句，也似乎是肯定句，在雨幕中传到了韩东的耳中，那声音有些憔悴，有些不忍，有些疲惫。
突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杀戮，使得众人更是一颤，吓得有些人已经哭了出来，不过江晓邹春等人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只有一下，涩涩的淡淡的咸味伴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从舌尖瞬间扩散，扩散到整个口腔，进而传遍整个身体。
通政使的府邸也是在东城，所以走去也不是很远，很快便到了这一个府邸外面。天色已渐渐有些黑了，不过还是能看的清楚，大门已经紧闭，不过韩东也没有在意，对于没有开门的府邸，自己杀进去的多了，便也不在意了。
静静的，静静的。
暴雨倾盆，慢慢的大门口的排水口中流出红色的液体，在雨水中慢慢稀释，慢慢淡化，然后随着街边的小溪慢慢流向远方，在可以看到的地方，已经稀释的没有意思红色了，就这样，消失了，所有。
然而，这些官员似乎有些太天真了。韩东可丝毫不为这么丁点的小事而难倒自己。韩东也明白为什么秦王世子吩咐自己去做这一件事情，那是因为自己毕竟是外来人，在这汴京城中啥的人再多，也终究是会走的，汴京城只会把仇恨放到自己的头上，而丝毫不会对秦王等人产生太多的恨意，这就是秦王世子命令自己干这件事的原因，韩东知道，但是并没有点破。
血液，依旧是红色的，在这渐渐停歇，越来越小的雨中，还是能够溶解的，随着雨水冲走了。
这一家的住宅和其他所杀的官员住宅差不多，从外面看过去，依旧是三进式的房屋，韩东看着这个房子良久，没有说话，众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韩东的一声令下，便冲杀进去，发泄心中的火气。
韩东没有在犹豫下去，既有可能这少年时骗自己的，便没有再听他们言语，直接命令邹春把他们全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晓静悄悄的站在了韩东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与目中浑身早已经湿透了的韩东，没有说话。
那声音，有些细微，声音小的似乎只是让江晓一个人听见似的，或许也只有让江晓一个人听到。
东城有些官员早已闻得风声，愤愤出了自己的屋子，靠着官威多斤了旁边的居民家中，试图让韩东等人找不到自己的所在，也就逃过这一劫。
战斗已经开始，前期的战斗依然是那么的顺利，极度渴望杀戮的士兵们，干涸的心灵终于被无尽的血液滋润了，变得不再那么的干涸。
江晓盯着韩东看着，他知道现在韩东的心中一定是很不舒服的，所以没有多说话。顿时，整个现场只剩下雨声在滴滴答答的想着，落在地面，砸碎了自己一身的晶莹。
韩东伸出手接住了毅力晶莹，瞬间，手心却已经出现了无数个这样的晶莹，汇成了一片液体，韩东轻轻翻手，那一片晶莹落下，落向地面。
那少年郎见众人不说话，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勇气，接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吴王……的人？”
韩东带着自己的部下走了，任务已经结束，还是回去吧。
“还有一家。”
韩东听后，微微一蹙眉，看来自己是不会从这里罢手的，韩东点点头，对着那一群士兵用手比划了一下，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铮——”突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是乐器古筝的声音，韩东循声赶去，只见一个转弯过后，一个木楼上面亮着灯，声音正是从那上面传来。
还有一家，韩东知道这就是自己任务的最后一个了，马上就要结束了，韩东心中却没有很大的喜悦。只是默默地率领着自己的人马，前往那最后一家赶去。
江晓转头看着韩东，看着在雨幕中任凭雨水淋湿所有，从身上流下去，然后在脚旁回城一条小溪流向远方。
两百余人的东城司人马，穿着轻甲，带着武器在暴雨中疯狂的奔来奔去，街上的人已经全死了，因为东城司的人马已经杀红了眼，看见但凡有人在街上乱转，不由分说，上前乱刀砍成肉泥，然后随着暴雨的洗涤，把原本血红血红的肉酱混着血液冲进这无边无际的雨幕当中，然后消失不见，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江晓已经从韩东的口中知道了发生的事，便没有多说，江晓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不如全部杀了，便没有再多说话。
韩东和江晓邹春对望了一眼，看着这个少年郎，没有说话。
所有。
到身上还有一丝血液，韩东双手持刀回收，静静的看着到身上的那一丝血迹，慢慢伸出舌头，轻轻地对着那血迹舔了一下。
这一次，韩东没有再站在门口了，而是拿着刀疯狂的冲向前去，进行着这最后一场的杀戮。
里面的家属看着庭院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家丁尸首，都早已脸色苍白，颤颤兢兢的不敢言语了，现在又猛然听到江晓的声音，更是浑身一颤，怔怔的不敢看前方。
“大人，这些人说，目标者已经去了城东通政使家。”一个士兵看见挡在前面的韩东，猛然一怔，便瞬间反应过来，上前叩首说道。
前锋的人马已经杀到了大厅前了，韩东也和江晓一起尾随上前，走进大厅外，看着已经被自己的士兵包围了的家属，韩东没有说话。
江晓看了一下，走上前去，厉声问道，“户部侍郎，通政使，在那里？”
江晓点点头，知道韩东的做法，也知道一些苦衷，所以没有在说话，静静的看着韩东。
韩东看着已经全部回来的士兵，没有多说话，只是转身向着外面走去。江晓知道这是向那通政使家去的，便对着众位士兵说道，“跟着走。”
韩东顿时心中一惊，他竟然怀疑自己是吴王的人，如果自己是吴王的人，怎么会来杀他们呢？
不对，他们说两位大人去了秦王府，而这少年郎说自己是吴王的人，难道……难道自己杀错了？
众位士兵都是明白人，立即知道韩东的意思了，便不由分说，立即动起手来，瞬间，数颗头颅夹杂着鲜血落向地面，众位士兵没有停留，解决完了这个院子里的所有男女老少，便连忙赶向门口。
韩东慢慢的抬起双手，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雨水，顿时，脸上没有了雨水，但是瞬间雨水又侵占了韩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