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设崩了
喂了药，夜白衣昏睡到深夜才苏醒。
他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几年前，清虚突然抱着他亲了一口，又为他吸出毒血而法力尽失。
醒来后又拒不承认，板着一张脸说：“师兄，你疯魔了，怎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后来，他也只得叫长林派了几个弟子守着他。
夜白衣抬眼，便看见清虚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
清虚头发有些凌乱，整张脸憔悴不已，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他抬起手轻轻把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往边上拨了拨。
清虚本就睡得浅，被这一举动弄醒，他抬手揉了揉双眼，轻声道：“你醒了。”
夜白衣凝视了他许久，才一脸柔情的说：“嗯，醒了。”
清虚摸了摸夜白衣额头，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松了口气。
夜白衣往里挪了挪，让出半张床榻。
清虚怕他伤口又裂了，厉声道：“夜白衣，别乱动，想死是不是。”
夜白衣嘴角勾起一抹挑逗：“我不想死，我想睡你。”
一双凤眼直愣愣的朝着清虚望来，他回瞪了一眼。
刚想起身，才发现衣角被夜白衣紧紧攥住，挣脱不开，他又不敢太用力，只能躺了上去，
“你看清楚，现在是我睡你。”
夜白衣不置可否！
两人沉默了片刻，夜白衣才缓缓说道：“当年，是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清虚翻了翻一个白眼：“你不是早猜出来了。”
不然这段时间，为何要费尽心思将他关押在玄天宫。
清虚又问：“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夜白衣将垂在一侧的手，与他紧紧相握，轻声道：“你昏倒在万仙门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嗯？什么话。”
夜白衣轻笑一声：“你说，卧槽，头好晕。”
清虚又翻了一个白眼，完了，人设崩了。
张大冉星帆寻了剑，又听天河剑派弟子来报，说魔族攻上了万仙门。
这倒把他俩吓了一跳，急冲冲的立马就御剑往万仙门赶。
飞到万仙山附近的茶铺上方，远远就瞧见一个紫袍青年御剑而来，差点和他二人撞上。
等彻底站稳冉星帆才发现，这人是乾坤宗的远光真人。
他把身子往张大身后藏了藏，现在赶着回万仙门，才没功夫和这人纠缠。
远光真人盯着二人瞧了一会，才缓缓对着冉星帆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冉星帆一怔，看来刚才根本没藏住。
他心里忐忑不安，不是说远光真人去追杀万花娘娘了吗？
如今魔族举兵攻打万仙门，仙门中肯定乱作一团，难道他是想趁掌教和长林，脱不开身之时截杀自己？
那此人也太卑鄙无耻了吧！
远光真人察觉到了冉星帆的心思，解释道：“六大仙门已经击退魔族，万仙门无碍，我也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有些话想问你。”
冉星帆一听，想必他是刚从万仙门下来，他急忙问道：“我师尊呢，路行舟有没有事？”
远光真人摇摇头：“都无碍，你大可以放心。”
远光真人转过头，指了指茶铺的一角：“坐下聊，我想问几句，关于张寅的事。”
二人来到婶子的茶铺，张大见远光真人没有恶意，便独自坐了一桌。
今日只有状元糕，冉星帆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等待远光真人开口。
远光真人喝了一口茶，思考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张寅乃是我亲生儿子，那日，他与你为何起了争执。”
远光从夜白衣那封信中得知，万花娘娘才是杀了张寅的凶手，他想着既然冉星帆不出万仙门，不如找万花娘娘对质。
没成想万花娘娘却说：“张寅恶贯满盈，抢夺娘家妇女不计其数，她只是为她们报仇而已。”
远光自然不信她一个人的说辞，又回了太平镇，问了一直跟着张寅的小厮。
张寅不明不白的惨死于房中，小厮害怕远光真人怪罪于他，便诬陷冉星帆和路行舟二人。
远光真人举着剑再来问时，他便慌慌张张，神色闪躲的说，张寅找庄老翁催债，才与万仙门弟子发生了冲突。
冉星帆盯着远光，原来张寅是远光真人的儿子，也难怪当日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他又捏起一块糕，吃进嘴里，瓮声瓮气的答道：“张寅逼迫芷瑶师妹嫁于他做小妾，芷瑶师妹不愿，我们这才出手打伤了他。”
得到这个答案，张寅并不吃惊，小斯说庄老翁欠债，他张家虽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商贾之家，不缺衣少食，催债又何须张寅亲自前去。
他望着面前的茶水愣神了许久，眼里闪过一丝懊悔，后悔当初放任纵容，害了张寅的性命。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用符折的纸鹤，递给冉星帆：“这是传音鹤，他日若遇到难处，可传音于我。”
六大仙门同气连枝，当日他也是被张寅的死气恼了些，他欠了冉星帆一剑，也欠了万仙门一个人情。
冉星帆咬着糕接过，还没回过神，只见远光真人，丢下买糕和茶水的银两，御剑已往远处飞去。
回到万仙门，冉星帆先回了清风雅苑。
沈炎双手受了伤，包的跟粽子似的，见到二人平安归来，也松了口气。
张大上前检查沈炎的伤，沈炎摆着手说：“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已经包扎过了。”
冉星帆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沈炎问道：“沈师兄，路师弟去哪了？”
既然远光真人说路行舟无碍，那肯定不是哄骗他的。
但是已经回来许久了，若有往常路行舟早就出来接他了。
沈炎举着双手解释道：“他生病了，长留仙尊带他去很远的地方医治，师尊说要三年后才能回来。”
关于武神这事，清虚还是对旁人做了隐瞒。
如今剧情大变，他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为了不节外生枝，能隐瞒的便先瞒着吧。
冉星帆一怔，眼神中闪过些许失落。
明明约定好等他回来，以路行舟的为人，想必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虽是如此，可心里还是难免酸涩。
冉星帆看着怀里的剑，轻声道：“大师兄你在这照顾沈师兄，我先去玄天宫回禀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