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罚站墙根
回到清风雅苑,清虚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严词厉色要惩罚他。
冉星帆站在墙根,高举着双手,撅着嘴嘟囔着:“你就比我大十岁,怎么就跟我爹似的。”虽然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爹。
清虚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更是来气:“你知不知道,路行舟最近多累。”
冉星帆一脸困惑,扭头瞧他。
清虚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一丝不苟:“把头转过去,好好站。”
冉星帆又把头扭了回来,盯着墙壁,竖起了耳朵。
清虚见他不再乱动,便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怒火:“仙盟大会要开始了。”
冉星帆十分不解,这仙盟大会和他有何关系?难道新任务要来了?
“今年大会,将会奖励一株百年难得一遇的玉肌花,那可是调配玉肌膏最重要的一味药。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嚷蝴蝶骨上的疤痕丑吗。”
所以,路行舟是为了他,才要去争夺那株药?想到这里,冉星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果然是他的小师弟。
清虚叹了口气:“你和荣放他们有些过节,你的两位师兄和我又时常不在。路行舟担心你受欺负,白天守着你,只有晚上才有一点时间偷偷修炼。”
原来和庄老翁的饭菜压根没关系啊,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累瘦的!那他的兔子怎么办!
冉星帆心中有些不服气:“我和他一起修炼,不就好了。”
清虚一针见血地说:“你忘了前几日,你要御剑飞行闹出的事?”
冉星帆顿时哑口无言,其实那事也不能全怪他呀!
伤好后的几日,冉星帆回想起长林真人一身金袍带着清虚御剑而来拯救他的情景,顿时起了想学的念头。
拿了剑和路行舟学了半日,路行舟第一次便能站立在剑上让剑腾起数米。
第二次便能围着清风雅苑飞行好几圈。
他学了半日,那柄剑要么纹丝不动,要么一动就得把他甩下来,摔了几次全身疼得不行,心底火也更大了,拿起剑哐当就砸地上。
路行舟安慰他:“是剑不好。”
庄老翁笑着从伙房里钻出来:“就是剑不好,要是长林真人那把仙剑,说不定猪站上面也能飞。”
冉星帆第二日便去长林那里借剑,长林随便从库里取了一把递给他。
冉星帆瞧了一眼:“不是这把,我要那把剑柄带蓝边的。”
长林便把库里所有带蓝边的都翻了出来,冉星帆摇摇头:“不是,那柄剑上还有一个穗子。”
长林想了半天才想起,说道:“那柄剑是荣放的。”
原来那日他正和荣放几人下着棋,清虚急匆匆的跑来,让他救人,他随手一捞,带着清虚就出了门。
过了一段时间,荣放没事就在他眼前晃,他被晃得烦了,厉声训斥:“仙盟大会即将开始,你不好好历练,增长修为,每日在我身边晃荡什么。”
荣放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师尊,我我那柄剑到底啥时候才能还我呀。”
就在此时,一个弟子进来打破了回忆,对着清虚作揖说道:“清虚长老,掌教有要事相商。”
冉星帆扭头望向外面的月色,这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急着成这样子,难道是乾坤宗打上来了?
清虚的脸色瞬间一沉:“知道了,半炷香的功夫我就过去。”
冉星帆劝解道:“师尊,要不你还是先去吧。”
清虚置若罔闻对着他说:“前日,你阿婆摔了一跤。”
冉星帆闻言,整张小脸就跟变脸似的垮了下来。
也顾不得惩罚了,泪眼婆娑的跑到清虚面前,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我阿婆现在怎么样了。”
见他如此担心,清虚也不忍责罚,毕竟还得依靠他完成任务。
“脚有些扭伤,没什么大碍。”
二人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久,冉星帆又问了许多关于阿婆的情况。
不一会,外头又来一个弟子,敲了敲门,这次没有进来,站在门外。
“清虚长老,半烛香到了。”
清虚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知道了。”
冉星帆昂着头去瞧外头的弟子,这人他好像不认识:“掌教要和你商量什么事情啊。”
清虚苦着脸,一脸不耐:“我哪知道。”
冉星帆见问不出所以然,又见清虚脸色不好,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快去吧,掌教等着你呢。”
清虚这才离开。
这一晚,冉星帆哭了两次,心情大起大落。
清虚一走,院子静得有些异常,风吹着后院的芭蕉叶,唰唰唰的响个不停,他又想起小时候,阿婆讲的芭蕉女鬼的故事。
他不敢回房,一路走到路行舟的房门前,贴着门轻声问道:“路师弟,你睡了吗?”
房里灭了灯,黑漆漆的看不清。
冉星帆等了片刻,见里面没声,以为路行舟睡了,挪步准备往自己房里走。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路行舟没在黑夜里,看不清神色。
冉星帆一惊:“你还没睡呀?”
路行舟低沉着嗓音:“没。”
冉星帆就站在门口,手指搓着腰带,扭捏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今晚能和你睡么?”
他怕鬼这事,说出了真有一点丢脸,况且路行舟还比他小。
原本应该是路行舟跑到他的房前哭着说:“冉师兄,我害怕,我能同你睡么?”
路行舟让开一条道,冉星帆忙挤了进去,两三下就脱了外衣躺到了床榻里侧。
路行舟睡的瓷枕,他睡不惯,把它往外推了推,把手垫到了脑袋底下。
路行舟把瓷枕往外拉了拉,又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团了团,塞到了冉星帆的脑袋底下。
“嘿嘿,路师弟,你真好。”
路行舟躺了回来:“睡吧,太晚了。”
这一觉二人都睡到了中午,冉星帆睁开眼,就撞上路行舟那双狭长的双眼。
冉星帆一愣,难道流了口水,他伸手往脸上摸了一把,干干净净的。
他尴尬的开口问道:“你刚醒呀。”
路行舟扭过头,耳尖微红:“醒了许久。”
冉星帆诧异:“那你怎么不起?”
冉星帆和他在客栈住过几日,每日他得在床上磨叽半天,路行舟就不用,睁眼就能坐起。
路行舟又把头扭过来望他,把垫在冉星帆脑袋下的胳膊抽了出来。
冉星帆一下就坐了起来,四处张望,那团原本被他垫在脑袋下的衣服,已经被挤到了一旁散落开来。
路行舟也跟着起了身,甩了甩发麻的胳膊。
冉星帆上前讨好的捏着他胳膊,软着声音说:“路师弟,对不起呀,下次我自己带枕头过来。”
路行舟低头掩笑,嘴里哼出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