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女子看出他的心思,站在鸟背上直跳脚。
“一定要在在密林边上截住他,快呀!”
恐凤双翅极速摆动,地面的低矮草木有的连根拔起,有的倒伏在地。
真铁听到身后起的狂风和女子的喊叫,心里回想到底是哪一句抚了她的逆鳞,总归也没有想到。眼见恐凤就在身后,不由大声叫嚷:“我哪一句说错了,你这个小姑娘简直是暴躁!”
女子听了更加生气,手中多出一柄淡紫色长剑。
“我今天就暴躁了,让你知道惹了本小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眼见就要追上,真铁突然顿足,刺啦啦停住之后将一双鞋底磨出了两个大洞。恐凤空中无法急停,上空盘旋一下飞回来,真铁却又撒腿跑起来,与女子打了个照面,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
“小美女,回见!”
女子索性从鸟背上跳下,在真铁身后拼命追赶。真铁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她的轻功比自己高明多了,只一瞬就追了上来,慌忙从乾坤袋里随便拿出东西来往后丢过去,一会是蜂针,一会是兽骨,一会是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女子左右闪躲总也追不上。
“你算不算是男子汉,被我这个小女子追得落荒而逃!像是一条小癞皮狗!”
“好男不跟女斗,你以为我怕你呢。”转眼就闪进密林,几步蹿上大树,隐入层层密叶里。女子一下失了真铁的影子,在树下直跳脚,不一会竟嘤嘤的哭起来。真铁大气也不敢喘,听到她哭别提心里多爽快了。
恐凤无法进林,在树林上空不住盘旋,枝叶被吹得翻起,不一刻就发现了真铁的所在,一声鸣叫,女子好像听得懂了,纵身追了上来,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真铁哎呦一声逃离那处,开始在树冠顶上穿行,这也是在上一个秘境中躲避蓝纹魔豹练就的本事。女子虽然轻功厉害,但在枝叶丛里施展不开,一会就被真铁甩开。
女子气得极了,跳上恐凤在空中巡视。真铁反应极快,赶紧跳下树枝悄悄的逃出了密林,回到陨铁角犀的地方还想要取出兽丹,可惜角犀已经不知去向。只好轻叹一口气,不过远远看到那女子仍然和恐凤在密林上空寻找又险些笑出声来,赶紧逃的远了。
女子寻了半天也不见人的踪影也只好作罢,抬头看着正午阳光正盛,低声嘀咕了几句驾着恐凤飞离了密林。向南飞了一个时辰,地下突现一处石林阵,女子默念几句咒语与恐凤落到石阵中心,一座精致木屋赫然出现,门前一婷婷玉立女人正焦急等候,见黄衣女子落地不禁嗔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日正午准时相见,你去了哪里?”
黄衣女子快步跑上前抱住女人大声哭诉:“娘!我今天被人欺负了!”
女人连忙上上下下好好看了看女儿,见并无外伤这才松口气问:“谁?他怎么你了?我千秋雪的女儿也敢欺负!不过这处秘境哪里来的其他人?”
木屋里一年轻男子闻言冲出。
“表妹,你没事吧?”
千秋雪为黄衣女子一边抹泪一边劝慰:“好了云雀儿,快说给娘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欺负你了?”
云雀儿终于止住哭泣,看了一眼年轻男子才说:“是个脏兮兮的男子,年纪和表哥相仿,他不仅放火烧了咱们常去的芦苇荡,还出言轻浮我,说我全身香香的……”
年轻男子听完暴跳如雷:“那个畜生在哪里,我去拧下他的头来!”
千秋雪沉声说道:“千禾!不要鲁莽,这个人刚进秘境,不见得就是敌人。”转头又问:“他还做了什么?”
“他……他冲我做鬼脸,藏在密林里不出来,我和凤儿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
千秋雪轻轻笑起来:“你古灵精怪的,任谁也奈何不了你,竟然败给一个脏兮兮的无名小子,这可真是奇了大怪,也怪不得你气成这个样子。”
云雀儿嘟着嘴,又落下几大颗泪珠。
“他可恶极了,我让他不要杀角犀他偏要杀,它肚子里已经有小角犀了,却还想着和我平分犀角和兽丹,简直是财迷心窍!”
千秋雪长叹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
千禾见千秋雪对来人并无太大敌意,反而将他戏谑云雀儿的事当做笑料,忍不住问:“姑姑,除了你还有谁可以开启此处秘境?”
千秋雪陷入沉思,许久才轻声说:“教给我此处传送阵的是……他是我儿时的发小,不过我们至少二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他早就在十五年前与云雀儿的爹爹一同战死了,想不到他竟然……竟然苟且偷生到现在。”
千禾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主的紧紧攥起。
“能和云巅姑父并肩作战之人肯定也是云家顶尖的人物,难道是……是云起?”
千秋雪嘴角微微抖动,云雀儿看在眼里,不由问:“云起我知道啊,那是我的堂叔,云家祠堂牌位上有他,不过是在……是在……”
千秋雪眼神望向远处,不过空空洞洞毫无生气。
“是啊,他不是嫡出,而且母亲也只是云家仆人的女儿,即便是牌位也进不了正堂。这些都是你大爷爷当初造的孽,当真是造孽!”
千禾似乎来了兴致,急忙上前一步。
“云起可是云家的忌讳,虽然他进不了正堂,但是反抗云家大佬们做的那些事私底下流传很广,尤其是他曾和姑父大战一场,险些同归于尽,最后不知怎么就和好了,还跟随先帝通去了西仙州那场旷世之战。他离经叛道的性格其实我很……我很仰慕。”
千秋雪一脸不解:“你们年轻一辈竟对云起如此看重?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为云家早就忘了他。千禾,你这个傻孩子,居然仰慕云起的离经叛道?你可是千家的好孩子,上届冲灵门弟子前三的龙凤,咱们千万不要学他,只为一时的痛快,最后自己家族的人都不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