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拿捏
“老板请说。”
佟舟那边笑了一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交流会吗？”
“记得的。”
“时间是后天下午六点，到时候我接你，趁着明天周六，我带你去买一套礼服。”
礼服这东西很贵，拿了别人的有些东西就说不清了。
她不是很想被传靠爬老板床上位之类的话。
于是搪塞了几下，准备明天自己去租一套穿一次算了。
到时候老板要给自己买的时候，就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第二天，随以安搜了礼服租赁的店，打个的就去了。
店里各种礼服都非常豪华，接待员是个长相秀气的小哥哥。
一一为她推荐着。
就在随以安准备租下一套的时候，电话响了。
随以安按下接听键：“老板。”
“你在哪？”
时间才早上九点多，老板应该不会这么早去接她买礼服吧？
随以安咽了咽口水老实说道：“在外面呢，怎么了老板？”
那头明显语气软了一点：“我在你家门外，家里没人，你在哪？我去接你。”
“啊，不用接了，我在外面吃早餐，马上就回去，你在那里等我就好。”
佟舟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吃早餐？”
“嗯呐。”
佟舟那边又陷入沉寂，时间久到随以安以为他挂掉了电话。
随以安拿开电话看了看，分明还在通话中。
重新听起电话，佟舟开口了。
“撒谎是不对的哦。”
随以安心下一惊。
“你那边背景是很出名的交响乐，早餐店不会放这种骚气的音乐，乖，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随以安瞬间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尾巴骨的位置爬起，仿佛佟舟透过电话就能看到她一般，她自己心里也有点心虚。
她吞吞吐吐道：“我在服装店。”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买吗？”佟舟的声音有点阴沉。
“我穿的，不太好花老板的钱。”
“你自己能买得起？难道你是想租？要穿那种破烂陪我出席交流会？”佟舟语气带了一丝不悦，“随以安，你教得乖吗？”
随以安被说中了心思，一时间无地自容，本想是护着自尊，没想到自尊受到了更大的屈辱。
随以安没有说话。
佟舟的声音软了下来：“好了，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买好吗？”
随以安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我不是要凶你，只是交流会是什么场合你应该多少了解，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了好吗？”
“嗯。”
“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省钱，但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需要你帮我撑场子呢，说不定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合作，你说对不对？”
说着说着，佟舟开始哄了。
随以安抬眸看了看那些礼服，她觉得每一件都很好看，有点不服气地说：“可这些看起来都不是什么破烂，都很好看的啊。”
“只是你看觉得好看，上流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货色，这样说你能明白吗？我带你是去撑场子，以后这种场子还会有很多很多，我不想以后再为这种事跟你讲道理，明白没？明白了就说明白。”
“明白。”
“这才乖，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佟舟顿了一下，“还有，以后不要对我撒谎，你撒没撒谎，我能分辨，知道没？”
佟舟的语气带了点不容人拒绝的硬气，好像自己是一份文件，任由他书写般。
又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能被他看穿。
这种感觉和自己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真叫人没有面子。
随以安心上漫过一丝叛逆，心下一横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知道，他可能会生气，管他生不生气，这个电话她就挂了。
怎么着吧！
没过一分钟，她就后悔了，万一老板一生气把自己开了怎么办？
她是怂的，紧接着她打开聊天对话框，乖乖的发了个位置。
佟舟来得很快。
车上，谁都没有开口提挂电话那事。
随以安心里还是有些气，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在电话里干嘛那么凶。
这是穿书以来，佟舟第一次凶她。
良久，佟舟开口了：“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了好吗？我刚刚语气不太好，我跟你道歉，但是你能不能乖一点？”
随以安到底是不敢跟老板叫板，怂怂地说：“能。”
“这就对了。”佟舟会心一笑，“退一步讲，就算你租好了礼服，我也还是会给你买礼服，你租礼服花的钱我也不会给你报销，到头来你只会浪费自己的钱。”
“”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我说以后要你不要擅自做主，也是为你好对不对？”佟舟扭头看她，“别不开心了，快笑笑。”
随以安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佟舟反而被逗笑了，噗嗤一声。
随以安也不知哪里来的硬气:“很好笑吗？”
“嗯。”
高定礼服店内，琳琅满目，各种闪着光的亮片礼服，搭配着各种耀眼的首饰，让人眼花缭乱。
果然，贫穷是会限制想象的，不亲眼看见，根本无法想象出来。
前世今生，随以安都没进这种档次的店。
佟舟一进店，就有人迎了上来。
佟舟指了指随以安:“给她选一套礼服，用于商业交流会。”
佟舟衣着不凡，接待员一眼就看出男人那一身行头价值多少。
接待员心领神会，将随以安带到了展示厅。
如果说外面是琳琅满目，展示厅可以说是和外面相比是天上人间。
每一套礼服都被封存在单独的玻璃展示柜。
各自散发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接待员走到第一个展柜，耐心解释:“这款名为与君并，思路是古代披荆斩棘的神，为了心爱的姑娘，杀了自己的神兽白凤，剥了凤凰的皮为姑娘制成衣裳，而凤凰垂暮了几日，在涅槃的瞬间转化为人形，衣裳正好被做好，奈何认主，自主飞上了凤凰的身，是一个守护却被残忍对待的凄美爱情故事。”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那位神后悔了，当凤凰离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可是他的凤凰，再也回不来了。”
一般般，不如原本世界的故事好听。
“这款多少钱？”随以安问。
“这款是我们展示厅里最便宜的一款，才五十八万。”
“啊？”
才？五十八万？
有的人十年都挣不到五十八万。
正当随以安要拒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佟舟的声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