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枣儿姐让我进窑子
煤核见田枣迟迟不答应，便拉着她的手祈求起来。
“枣儿姐，我很久没见我姐了。”
看着煤核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田枣很难不心软。
但是那地方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去呢。
煤核都八岁了，会看到一些什么，听到一些什么。
也许会对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这孩子现在还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姐姐做的工作有多下贱。
实际煤核的姐姐春喜也是可怜人。
当初姐弟两个活不起了，姐姐为了让弟弟有口饭吃，才把自己卖进了青楼。
在这八大胡同里，一旦签了卖身契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老鸨子根本就不允许春喜出春花楼。
所以姐弟俩要见一面都很难。
“要不，我带煤核去？”周立问道。
他看过剧，对煤核姐弟俩的情况很了解。
此时也挺可怜这姐弟俩的。
田枣叹口气道：“你去也没用的，春花楼的老鸨子认钱不认人，你一个外地人她更不会理会你了，没有钱根本就不会让你俩见春喜姐的。”
“咱们三个一起去吧。”
田枣说着，牵着煤核就向胡同里走去。
周立只好紧紧跟上。
三人来到春花楼前。
那朱红的大门敞开着，牌匾上的金漆已经有些剥落，但仍不失其曾经的华丽。
还没等三人靠近，一个满脸横肉的伙计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的？这可不是你们这种穷叫花子能来的地方！”
伙计一脸的不耐烦，挥着手中的抹布，仿佛要驱赶什么脏东西一般。
田枣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煤核和周立的前面。
她瞪着那伙计，大声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要见春喜，你快去喊你们老鸨出来！”
伙计一听是来找春喜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打量了周立一眼。
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嚣张跋扈的神态。
“哈，就他这种穷酸样，还想见我们春花楼的姑娘，别做梦了！快滚快滚！”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哨、涂着浓妆的中年妇人从门内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田枣三人，然后尖着嗓子说道：“呦，这不是田枣吗，怎么，又想来我们春花楼蹭吃蹭喝？”
“上次让你白吃了一顿，这次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田枣一见这老鸨说话这么不客气，当即就很生气。
上次春喜让田枣进了春花楼，还给她拿了块糕点，让她喝了杯茶。
到老鸨嘴里就成了蹭吃蹭喝了。
田枣真想揍她一顿。
不过。
此时是在求人，不得不低头。
田枣硬着头皮说道：“王妈妈，你误会了，我们今天不是来蹭吃蹭喝的，而是春喜的亲弟弟要见他姐姐，请你让春喜下来一趟吧。”
老鸨听了田枣的话，先是一愣。
这野丫头肯低头求人，可真不容易。
不过她还是冷笑起来：“春喜的弟弟又怎么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你吧，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没工夫下来跟你们在这扯闲篇，你们要是想见春喜就拿钱上去见，否则谁都别想进门！”
田枣被老鸨的话气得脸色通红。
她这小暴脾气真是难忍。
但又不得不忍。
这时，煤核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块钱的金圆券。
“王妈妈，这是我今天捡垃圾卖的钱，全给你，你让我见见我姐吧！”
老鸨看了一眼煤核手里那皱巴巴的金圆券，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就这么点钱还不够我们春花楼姑娘喝口茶的钱呢！你当我这里是慈善堂啊？快拿走你的臭钱，别脏了我的手！”
说着，她一挥手，就要赶人。
“你个臭娘们！”
田枣这下真忍不了了，上前一步就要动手打老鸨。
周立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然后问老鸨道：“见春喜需要多少钱？”
老鸨见周立一副穷酸相，根本不像能拿出钱来的主儿。
但为了让他们死心，还是回答道：“我们这普通姑娘一块银元，春喜要两块。”
“哦，才两元啊。”
说着，周立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银元，递给了老鸨。
那老鸨一见银元，眼睛立刻就亮了。
赶忙接了过去。
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周立一番，忽然觉得周立看起来顺眼多了。
虽然衣服寒酸，但人长得是真俊秀。
“呦，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啊，不是咱们本地人吧？”
“甭废话了，我是不是本地人关你什么事？”
周立冷冷说道，然后领着田枣和煤核就要往里走。
“慢着！”
老鸨立刻拦在了三人面前。
“田枣不能进去，我们这是男人寻乐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进去算怎么回事？”
周立眉头一皱，以为老鸨是故意为难人。
“我已经给钱了，你管我男的女的呢？”
老鸨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是规矩，女人就是不能进。”
周立心中火起，“我要是偏要进呢？”
老鸨没想到周立会这么强硬。
她愣了一下，然后把银元往前一递，“那这生意我就不做了，你把钱拿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田枣见状，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没有结果。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周立说道：“算了周立，你和煤核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周立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说着，他拉着煤核的手走进了春花楼。
老鸨嘴里嘟囔着：“真是的，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周立和煤核上了二楼，来到了春喜的房间前。
轻轻敲了敲门后，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春喜穿着一件粉色的旗袍，身材婀娜多姿。
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十分娇艳动人。
她刚想跟周立打招呼，忽然看到了一旁的煤核。
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煤核！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蹲下身子就抱住了煤核。
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煤核也很高兴见到姐姐，他抱着姐姐的脖子，嘴里说道：“姐姐我好想你呀！”
“恩恩，姐也想你。”春喜哽咽着，把煤核搂得更紧了。
姐弟俩抱了一会，春喜才问周立是谁。
煤核赶紧给姐姐介绍，“是周立哥哥花了钱带我上来的，他是枣儿姐的朋友。”
春喜闻言放开煤核，对周立做了个万福。
“多谢公子带煤核来看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的声音软糯动听，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周立微微一笑，“别客气，都是朋友。”
然后他看了一眼窗外，“枣儿姐也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春喜一听田枣也来了，赶紧走到窗户边往外看去。
看到楼下的田枣，她心中一阵感动。
“这些年来，真的多亏了小枣。”
说完这话，她犹豫着对周立道：“周公子，你看能不能多等我一会，等我和弟弟多说会话，把他送下去，再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