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双管齐下
“这个卤煮和炒肝我还真知道，”老黄也开始卖弄自己的见识： “旧社会的穷人吃不起肉，又想解馋，有聪明的厨子就把猪肠子、猪肺之类的下水收拾干净，加点去腥味增香气的佐料，再加上炸豆腐和半发面的火烧，就成了卤煮火烧。闻着和肉一样香，吃着汤浓味儿厚，有稀的有干的，热乎乎的来一大碗，特别舒坦。”
“呀，老黄，没看出啦你还是个挺会吃的人啊。”元奎吃惊地赞扬。
“那是，我当年经常跑这边，专门找好吃的。卤煮和炒肝最适合口味重的人，就着油条或者烧饼，满满一碗炒肝，先把猪肝和猪大肠捞出来吃了，剩下的淀粉蒜末就留在碗里，不一定要吃完。”老黄得意地介绍。
“都说的我饿了，快走吧。”马耀祖带头往前奔去。
一顿丰盛可口的本地早点，一人一碗卤煮吃的盆干碗儿净。
回到旅馆，翻开贾跃进带来的泳装佳丽照片，各路身材火辣的美女们仪态万方，有水边美女、沙滩美女、摩托车美女、运动美女等等，全都是一色儿的比基尼，有的加一层白色或者粉色的乔其纱，或隐或现，更显得性感、灵动、活泼。
“这些都是经过我、我儿子和我爸三个不同年龄的男人，共同选出来的。以我六年的卖挂历经验，绝对畅销， 你卖一万本挂历不成问题。
不瞒你说，去年我们到了一卡车泳装挂历女郎，没等卸完车，就都卖出去了。而且那些进货的人说，在很多电视还没普及的农村和偏远地区，比如你们那的草原，泳装挂历反而卖得更好。”贾跃进在旁边介绍的口沫横飞、天花乱坠。
“草原的信息你都打听到了，真是厉害了。”马耀祖有点不相信。
元奎几个人看得有点眼花，这个年代的照片，没有修图，没有美颜，完全是原生状态，效果好坏完全靠化妆师的技巧和摄影师对画面和光线的精准把握。
年轻的元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美女照片，忍着脸红心跳的感觉，凭着有限的人生经历和对美的感觉，他去掉几个身材单薄和腿上略有赘肉的，问道： “贾大哥，这些照片加上底片买断价是多少？”
“一张200，内部价”。 贾跃进伸出两个手指。
“贾大哥，我跟老家那边出版社联系过了，他们这几年经常为一些大单位定制挂历，制作小样还有印刷都能干。所以你不用找人做小样，你只要给我们找挂历用的底片就可以了。”
“这次我选20张”，说着数出四千四百块钱递给贾跃进，“我说过不让你白忙活，你中间牵线价钱肯定有富余，这次时间紧就不说了。以后就按照成交价，给你一成的提成。有其他的需要我给你打电话，
记住，不管是拍哪个人，还是摄影师拍的别的照片，一定要让他写一次性买断的同意书，别到时候咱挂历做好了，人家反悔了，那就赔大了。”
“放心，我回去就找她们写个同意书。摄影师都说了，都是拍完了当面给钱，这么久了，没有人反悔过。”
元奎三人带着照片去了858厂，然后又火速返回呼市。
一个月后，十一月一日。
爱看电视的人发现，市电视台和省电视台原本在10点之后停止播出，现在不是横条竖条的静止画面，而是858口服液的电视采访节目，而且节目长达半个小时。
节目开始是一段画面为科研人员做实验的广告——画面虽然粗糙，旁白却是铿锵有力——1985年8月的一天，农业大学生命科学副教授郭振华在一次试验中，偶然得到了一种神奇的菌株，能够清除中老年自由基，对离体培养的某些癌细胞有明显的抑制作用，郭教授将其命名为858菌。接着，他的团队推出了“858”超级营养液，在极短的时间内火遍全国。
858超级营养液，采用高科技生物工程配方，延缓衰老，抗癌防癌，提高免疫力，调节内分泌，男女老少，携带方便，四季皆宜。
第二段是厂家的新年祝福镜头和特大喜讯。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北京858营养液公司总经理王健，开心伴随着汗水，成功伴随着艰辛，不知不觉即将走进1993年，我和大家心情一样的激动。
在元旦来临之际，我代表北京858营养液公司，向关心和支持公司事业发展的各级领导和社会各界朋友，致以节日的问候和诚挚的祝福。
同时向大家报告一则特大喜讯，为感谢广大新老顾客的支持，我们858超级口服液推出特大优惠，凡是购买858口服液一个疗程的，全部免费赠送精美时尚的挂历一本。
电视屏幕下面的游字同时写着，特大喜讯，特大喜讯，购买858口服液一个疗程，免费赠送精美泳装女郎挂历一本，地址：大北街土默特旗衙署南50米，电话：xxxxxxxxxx，电挂：xxxx
接下来是主持人采访医生，采访专家，采访癌症患者、老年人，采访排长队购买858口服液的顾客，主持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被采访人大多说着当地话，
证明这种口服液的神奇作用。
原来当地电视台黄金时间的广告都是论秒收费，一个广告一般5-10秒就够了，一周七天，每天黄金时间段播放1次，其他自行选择时间段播放一次，算七天十四次，收费2000左右。
几秒钟怎么能让人记住自己的产品呢？元奎和陈建光复制了晚报四版广告震撼登场的思路，除了购买黄金时间的广告，第一次提出购买三家电视台10点之后半小时的时间。这本来就是电视台的下班时间，没想到还有人愿意掏钱，电视台安排两个人播放就行，广告部要的价钱也十分的便宜。
为了凑够这半小时，元奎绞尽脑汁，发动所有人帮忙，自己和医学院的学生写脚本，858厂长拍祝福的镜头，包头张跃龙找见效的病人，陈建光找医生和专家，孟大伟联系主持人和摄像，电视台统一编辑，搞钱的力量是无穷的，终于在一个月内拿出了这个访谈广告节目。
夜深人静的节目，收视率虽然不高，但是三个台一起播出，被采访人朴实亲切的乡音、加上免费赠送的泳装女郎挂历的消息，打动了许许多多当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