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妄水落渐石出
自从没有系统的打扰后，祁钰一身轻松，不用攻略姬尚赫，她可以毫无阻碍地修炼，不到十年，祁钰便突破大乘期成功冲击到渡劫期，奇怪的是，如果系统背后有东西操控，那么这十年明明什么都没发生，难道幕后之人受了重伤，或者它不能通过系统定位她，暂时找不到她？
一天晚上，祁钰修炼累极而入睡。
“祁钰，杀了他，了他，他”
祁钰发现自己此刻在一片迷雾当中，周围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出前面很远很远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祁钰，杀了他，杀了姬尚赫”
“你是谁”
“杀了姬尚赫，了姬尚赫，姬尚赫…”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给我出来”祁钰提着刀，劈出雷霆之力。
瞬间，祁钰醒来，满头大汗
刚刚是在做梦？不对，那不是梦，那个声音，自己以前听过，是自己被魏宁杀死的那次，所以…系统不是他！
他让自己杀了姬尚赫，为什么，为什么他让自己回到几千年前改变历史，又为什么要来到这杀了姬尚赫，祁钰脑子里一片浆糊，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
等等，祁钰觉得自己得仔细分析分析
首先，她怎么去琉岳大陆的，寿终正寝后转世？不是，明明两百年后自己是植物人，再者，自己真的可以穿越时空吗，别人为什么不能，祁钰并不觉得她是什么特别的人物，她只是一个普通且平凡的凡人。
或者，就是梦里的那个人带自己穿越的，对了，那棵树，那棵槐树，现代有，古代有，而修真界也有。
想到这，刹那间，祁钰感觉脑袋要炸了，头痛不已，瞬间昏迷。
第二次清醒时，祁钰发现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把匕首，上面满是鲜血，祁钰大惊，抬头看向眼前，只见姬尚赫嘴角溢出鲜血，皱眉不解，胸口不断出血。
“小月，为什么”
此刻祁钰脑子空白，她绝对不会对姬尚赫动手的，所以那就是梦里的那个人，祁钰怒极，她立即为姬尚赫敷药包扎好，修仙之人，凡间的伤害并不能让人死亡，所以现在姬尚赫只是受伤，那么以后呢，祁钰不敢想。
包扎好后，祁钰严肃对姬尚赫道：
“老大，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好似被控制了。”
“若是一旦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就用捆仙锁锁住我，一定要锁住我，看来我们一定要尽快反击了。”
姬尚赫这才展眉，祁钰突然想起一件事，遂问道：
“老大，我想问一件令你不悦的事，你一定不要生气，你是神是吧，那为什么仙魔大战站在魔族那一边”
“我记不太清，只知道我听到了一件事，当时很愤怒，就进入了魔界”姬尚赫回想道。
听到一件事，姬尚赫还没记住，难道他们去除了姬尚赫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神族堕魔呢？不对，不是堕，对于魔族，祁钰并不觉得该被歧视，只有六界相互制衡，一个界面才能稳定。
她得帮姬尚赫恢复神魂，聚魂珠在玄剑宗，而司擎此刻在魔域里，不知道不经司擎批准能否借到聚魂珠。
“副宗主，不知在下能否借用聚魂珠一段时间。”
“祁钰尊者，很抱歉，自从上次涂山菁盗窃聚魂珠后，司擎尊者便将聚魂珠放在密室设了禁制，除了尊者，无人能打开。”副宗主谦虚道。
祁钰想总不能等好几十年等司擎出来吧，那时姬尚赫估计不得死好几十次了，不行，她得去魔域找司擎。
魔域，既可以对大错弟子进行惩罚，也能锻炼，毕竟逆境出强者，烈火显真身，不管是练心、练速还是练境，魔域总是个不错的选择。
祁钰也打算在那里锻炼自己，在厮杀中提升，入了魔域，祁钰发现这里天昏地暗，寸草不生，乌烟瘴气，魔气横生，这果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但祁钰哪里会怕，想当初做为杀手也是在不断厮杀中逐渐争峰的，同样是生命危险，祁钰却觉得这才是升级的最好地方。
看着前面一群奔腾而来，血盆大口的魔兽，祁钰勾起嘴角，好久没有战斗过了，恰此松松筋骨。
祁钰斩断了又增长的青丝，左手执剑，右手执刀，以一剑破万山，一刀断沧海之势，转身侧翻挥出一剑一刀，那剑刀金光带着雷霆之力，瞬间穿过那群魔兽的身体，顿时残肢断骇遍地，方圆几里毫无魔兽声息，几十里远的魔山被劈成三部分，其上有刀痕剑痕，痕迹上雷电交加劈在山壁，良久不消，
只一刀一剑一势，竟有如此之力，祁钰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新的了解，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祁钰还没等她自恋够，便只见前方逐渐走近一道身影，白衣染血，冷面沾血，清冷高雅，即使在魔域仍举止端庄，似是仙子下凡尘，如出血淤而不染，似莲之君子，正气凛然又如谦谦君子。
不愧是司擎，果真适合无情剑道，神坛神君，祁钰弓手道：
“尊者，看来飞升之时，指日可待阿”
“过奖，祁钰尊者那一刀一剑才是雷霆之力，无人可及”司擎微勾嘴角道。
那微微一笑似冬日暖阳，化雪回温，如沐春风，如此天姿，果然能被同样风华绝代的涂山菁缠上，人常说拉清冷仙君下凡尘是挑战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或许是很多人都存在的私欲。
然而祁钰…
“交个朋友吧，日后的司法神君，将来不公之事还等你审判”
“司法神君？”
“哦，就相当于执法堂的人，能对世间之事做出最公平公正的判断”
闻言，司擎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道“不，我犯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失败乃成功之母，谁又能无劫呢？经此一劫，在下相信你定能破茧成蝶，终成大道。”
“借你吉言，祁道友”司擎微笑道。
“那这朋友就定了，对了，老兄，我叫你老兄吧，毕竟我们都几百岁的人了，而叫司兄又通师兄，有歧义”
“都可”
“嗯，我想借你聚魂珠一用，不知可否？”好话恭维，借物才易嘛。
只见对方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又道：
“只是我须在此受一百年魔域之罚，不能离开。”
祁钰单手抱胸撑肘思考道：“不如我替你在此受罚，你去取聚魂珠，不知可行否？”
“可行是可行，不过这里魔兽横行，环境恶劣，不知祁道友能待惯否。”
“老兄，我在凡界可是顶尖杀手，九死一生，你觉得呢？”祁钰狡黠一笑。
司擎亦笑道：
“祁道友果真不凡。”
“那老兄就先行一步了”
“早点回来，小心我实力拉你一大截”祁钰对司擎的背影道。
“好”司擎做出一个许久都没有的笑容，他只觉数十年的心中阴郁瞬间散尽，心明道通，露出释然的笑容，日后之路，大道通途。
祁钰拿到聚魂珠后便回到凌度峰，自从那次祁钰伤了姬尚赫后，祁钰便让姬尚赫回魔界，奈何姬尚赫不同意，祁钰只得作罢，至少现在梦里的东西只能借自己手用凡人之法伤姬尚赫，他操控不出祁钰的术法，但是，不管是如何伤姬尚赫，作为朋友，祁钰绝不同意。
几个月后，祁钰为姬尚赫聚魂稳魄成功，并将聚魂珠还回玄剑宗，回峰后，继续问万年前神魔大战的事道：
“老大，现在还能想起吗？”
姬尚赫只觉无数段记忆侵入他的脑海，而后睁开双眼，双目赤红皱眉怒声道：
“他们想，他们居然想…”
“他们想做什么？”祁钰皱眉严肃道。
“对，凡人根本就杀不完，而他们需要信仰之力，所以他们做局”
什么东西，杀凡人？信仰之力？又是什么做局？好乱，还是等姬尚赫捋顺，于是祁钰拍了拍姬尚赫的背部道：
“老大，你别着急，你先慢慢想，我出去办点事”
祁钰欲走，却被姬尚赫拉住
“不，我们一定要阻止他们”姬尚赫一脸惊恐道。
“别怕，老大，慢慢想，慢慢说”
祁钰拉着姬尚赫到茶桌上，给姬尚赫斟茶，而后又道：
“老大，什么是信仰之力，我们先从这个说起”
姬尚赫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而后道：
“小月，你真觉得神永远不死吗？”
这是什么话，神如果不能与天地同寿的话，那所有修真者追长生大道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吗？”
“不是，神需要信仰之力滋养，需要凡人供奉香火以供养他们，否则终会消散，而当人不再相信神的存在时，不再供奉他们时，小月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神会陨落”
“对，神会消散化为三千世界的灵气”
“那么也就是说随着凡界文明的发展，人们会探索到更多更广，那时便很少有人对神信仰。”
“除了这个，小月，你觉得神以上还有什么？”姬尚赫举杯酌了几口茶道。
“神以上，你是说系统的存在”祁钰道。
“对，你说系统能看到我的好感度，而我竟毫无察觉，就算是神尊在我面前一旦放出神识，我都会立马察觉，可是系统我始终都没有察觉到过。”
祁钰此刻才更加证实了自己以前的想法，也就是说梦里的和系统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存在甚至高于神界，总而言之就是六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可以不受时间和空间约束的地方，那里的生物可以穿梭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但不能直接干涉六界因果，就像要杀姬尚赫却不能自己杀一样。
“一万年前那天的事我确实没想起来，也许是他们消除了我那天的记忆。虽然他们要做什么我记不清，但我记得一定要阻止他们，否则若干万年后会无人能飞升，修真界毁灭。”
“小月，修真界的灵气为什么明显多于凡界，日月之华是其一，神化灵气是其二，万事万物都有消亡的时候，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神仙只是比凡人活的长而已，并非永远不死。”姬尚赫继续道。
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被四维空间或者更高维度空间的生物带回历史以及修真界，里面还是有玄机，于是她又道：
“那什么叫凡人永远杀不完，是他们要杀凡人吗？可他们不是需要凡人的信仰之力吗？”
“对，所以他们…所以他们…我想不起来。”
“对了，你可以对我使搜魂术”
“不行”祁钰斩钉截铁否定道。
“搜魂术可以知道我的经历，我们要阻止他们。”
“你会死的，要搜一万年前的事。”祁钰怒道。
“现在能阻止他们的只有我们，你觉得你死了后，我单打独斗能成功吗？”
姬尚赫眼中一脸绝望，而后又开口道：
“对了，我隐约想起那天除了天帝及其亲信外还有个陌生人”
“陌生人？”
“不，不是人，是个人影，变幻莫测，瞬间又无影无踪，我看到的只有一瞬”
无影无踪，变幻莫测，祁钰想起那晚的梦，那个模糊的人影，难道是他？
“所以老大，你为什么不与他们为伍，你不想与天地同寿吗？”祁钰试探问道。
姬尚赫冷笑道：
“与天地同寿？没意思，我倒觉得凡人的生活更好，数十年光阴，短却有趣，短才珍惜，转世后又重活一世，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复杂又鲜活，难道不好吗”
这样说着，姬尚赫含情脉脉地望向祁钰。
祁钰觉得气氛尴尬，咳了一声又道：
“这还真是老大你的性格。”
“所以他们就是因此才欲斩草除根，发起神魔大战的？”
“对，我被发现了，深觉神界不堪，享凡人香火当替凡人办事，却因欲长生不死对凡人做局，心生欲望，实在有负万年修道。”
“老大大义，小弟实在敬佩”祁钰恭维道。
祁钰今日知道了一件大事，此事在祁钰心中令她辗转难眠，若是那众神之上的生物在计划一切，那么自己能斗过他吗？而且自己连什么他们做的是局都不知道，祁钰逐渐愁到暴躁。
所以神需要人的信仰，而若干年后很少有人供奉神，那么神会消散，但对于想与天同寿的神来说会愤怒，而又不能杀了人，所以他们会阻止人不信奉神，所以他们会…阻止凡人探索文明，探索到众神之上的存在，就像蚂蚁知道了人的存在，火鸡知道了农场主的存在，那么众神之上的存在会忌惮凡人。
可是文明在不断前进，怎么才能阻止呢？祁钰想起什么时候自己最不清醒，…对了，是幻境，在幻境里自己最不清醒，若非愤怒和理智自己也会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幻境，直到永远走不出。
那么，难道，凡人探索的所有都是幻境吗？不对，不是，至少自己穿越前不是，否则自己又如何能与系统对抗，所以是自己穿越前凡人已经或者即将探索到众神以上的存在，而后那个存在才要从现在开始扰乱凡人的进步。
那自己又起什么作用呢，
对了，她想起来第二次回去时，那些研究人员说已达到永生，可她没有具体看到过，又怎知是真是假，而且永生并非探索的最终目标，记得前世凡人探索的大多是宇宙星系星外文明等，根本不只是永生技能，或者若是…那个永生是假的？是幻境，那么凡人对星外文明的探索会停止，从而既对神的信仰之力不断，又能避免凡人发现众神之上的存在，所以…那天他们讨论的是这个？然后被姬尚赫听到。
可是自己的作用祁钰还是不知道，回想起她自穿越以来的所作所为，在凡界束缚不多，进了修者界才被系统和那个模糊的人影控制，所以他们进入凡界的束缚多于进入修真界，不对，凡界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欲控制自己的雏形了，不然自己怎么会知道修真界的存在，知道修真界的入口，那么轻易进入修真界。
那么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联想起自来到这的所作所为，祁钰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那个众神之上的存在需要她的帮助，帮助凡界建立起严明的规则，帮助修真界除掉姬尚赫这个顶级隐患的存在，稳定六界制约和建立起制约的规则。
她的作用就是稳定凡界和修真界，建立起稳定的规则。
可建立起规则对他又有什么作用呢？或者说他…需要规则。
说起规则，她想起了上界之人下来会被压制到渡劫期修为，姬尚赫去凡间不能沾染生死因果，所有的六界生灵跨界都受跨界规则的压制，那个众神之上的存在也受规则的束缚，他不能直接伤害六界生灵，也就是只能以一换一，将姬尚赫灵魂和凡间的尚禾换魂便于放置系统发射源，让她杀姬尚赫只能用人间的方式，而且他或许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然为何他只入了一次梦。
又回到上面那个猜测，永生技术只是一个陷阱或幻境，那么他们设的局就已经成功了，那么那个众神之上的存在需要回去，那她的作用不就是…助他回去。
综上，祁钰的作用就是建立规则助他回去，所以，他…就是规则，不受时空束缚却受规则束缚的规则，所以他才能带祁钰穿越时空，穿越凡界，祁钰恍然大悟。
经过以上分析，既然他需要她，那么她完全可以假装为他所用，继续假敌以虚，她不能让凡人受他奴役，文明中断，不能让修真界自此衰亡，所以她得反击，只是怎么反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