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失糜的力量
最终,失糜递出了一拳。
毁天灭地的威能以失糜为中心扩散开来,天地因这一拳失去了色彩,时空因这一拳而颤动。
直面这一拳,神躯也不过摇曳的风中残烛,所谓的神在这一拳下也得颤栗!
这就是侯谨先前一直提防着失糜的原因,这个世上没有能够正面接住他全力一拳的存在,如果针对具体目标的话,他这一拳的可怕力量足够让一个国家从地图上消失。
这就是当世战力爆发第一人,侍国敲钟人——失糜。
每逢对敌他只一拳一拳至,神鬼难挡。
一拳毕,当天地重新恢复了色彩,紫霄顶上再也没有了侯谨的身影,连神魂也未剩下。只剩下了一小截残破的白绫缓缓飘落。这件品相不凡十分珍贵的法器已为侯谨陪葬。
骨瘦如柴的失糜抬起手掌接过了半空飘落的白绫,神色释然又戚戚然。
未艾缓缓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一颗火红的丹药强行塞入了他的口中。
大家都不是几十岁的孩子了,有些话无需多说。
失糜机械的咀嚼着丹药,身旁再多了一人并肩而立。
侍国三大统御就这么沉默着。
远处东宫,方景明不知道这名为侯谨的强者与自家叔伯们有何恩怨,但还是为了这哀默遥遥敬了一杯,以慰悲愁。
“做梦都想杀了他,真杀了,又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呼……不痛快。”
肆天又为自己点燃了一卷香烟,烟雾升散于空,不落根脚。
“散了吧,明天还值班呢。”
未艾冷漠的打断了又一次长久的沉默,先一步转身离去。失糜也随其后,一跃跳下了高阁。
只有肆天原地蹲下,默默的抽完了那支烟。
看了一圈,没有什么需要收尾的。他正欲离去,却又惊疑转身,死死盯着紫霄顶方才侯谨身死道之地。
异于常人的感知力让他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那里显现。
当这股力量不断增强、四周灵力开始向此汇聚时,终于有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于是肆天周围又一次聚集了一众人,有去而复返的两位统御,也有一直隐于暗处的其他高手。
肆天尝试的向着灵力旋涡扔了个法术,却发现丝毫影响不了其进程。
众人皱眉望着逐渐形成的灵力旋涡,不明白这又是侯谨的什么手笔。
“金长老,您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未艾向一旁的老者询问。
学识渊博的老人亦不知道如何回答,皱眉摇头道:“侯谨手段诡异底牌层出不穷,老夫也不知此为何。不过还是小心提防吧!”
渐渐的,一截嫩绿的柳枝从旋涡中生长出来枝头垂下,尖梢处渗出了一滴青色的汁液,从枝头滴落,在地面绽放。
而后蓬勃的生机迸发,灵力狂涌间一个微小的人形在地面逐渐凝练。
天空中开始有阴云汇聚,不多时一道九霄神雷落下,似要毁去这逆天之举。
可是一道淡白色的光华护住了这个人影,任凭神雷如何猛烈也无法伤到人影分毫。
此时此刻,众人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侯谨还魂重生的把戏,他们不再迟疑纷纷用出手段全力轰杀那道人影。
可是那淡白色的光华似乎有某种诡异特性,众人打在其上的攻击都会被弹开落到别处。
“这是?人族气运!先前侯谨争得第一是获得的气运!没想到他来争这个中楚第一是为了这份气运,为了把这气运用到此处!”
那股人族的气运护着侯谨的重生不受干扰的能够顺利完成,无论是天道的雷劫还是众人的攻击都无法打断这一进程。
见此情景,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气运这种东西向来虚无缥缈,它或许会护佑着你得到些好运,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人可以操控气运、使用气运。
如果不是修炼个别功法,普通人甚至连那虚无缥缈的气运都看不到,更别说像侯谨这样,以气运环身形成此种近乎无敌的屏障。
“他是怎么办到的!”
未艾咬牙切齿,奈何所有手段尽出依然无法打断侯谨复活的进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形不断完整。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站在气运屏障中的人影开口,声音比之先前,有了些飘渺出尘的气质。他说道:“因为我已经拥有神躯,虽然只是近似伪神的神躯,但那依旧是神。足够炼化气运掌控苍生的神!那属于中楚武道的气运被我炼化,自然就能为我所有了。”
“侯谨你到底想干什么!”肆天怒喝。
屏障中的侯谨身形越发凝练,已经可以隐约间看清楚五官了。
“当然是为了死一次再活一次了。”侯谨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刚才也说了,我拥有的不过是一副伪神之躯,想要成神,这样的躯体怎么可以办到。破后涅槃,才有成神躯之可能。”
说罢,他从虚空中拿出了自己的配刀——停阳,一柄天下兵榜排名前五的绝世神兵。其中据说蕴含着无尽的太阳神力,拥有焚尽沧海之能。
侯谨抚摸了一阵停阳刀身,就像与老友告别。
而后就见他如先前的叶乡晨一般,悍然出手毁掉了这柄神兵。
停阳刀碎后,一轮灿烂的太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侯谨看着手中的太阳,嘴角挂起了无法抑制的满意笑容。融合了这份太阳之神力,他的神躯即可大成,离成神也就更近了一步。
他转头看着那一众依旧不依不饶对着屏障攻击的众人说道:“朋友们,待我成神,你们将迎来一个更加美好的时代。”
随后他不再犹豫,张开大嘴一口吞掉了那个太阳。
刺眼的光芒亮起,侯谨整个人散发着神圣浩瀚的气息。他悬浮在半空,双手张开,似乎要将整个天揽住。
他的身躯迅速凝实,眼看着就要完成神躯的升华。
众人眼看这一幕,无力又绝望。
一旁的失糜目眦欲裂,拼了命的往嘴里塞着各种丹药和灵食,紧贴着骨骼的皮肤缓慢的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