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哥
这个青年根本不需要小唐大费周章地套话，只要一刺激自己就会把心里话全抖搂出来。
档小唐准备假冒私生女身份再刺激他一下，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小唐张了张口。
“格雷斯特，我的名字。”
“沈……沈司清。”小唐被他突然开口交待自己的名字，搞得点猝不及防，说自己名字时差点搞错。
下一秒，只见格雷斯特腿一蹬地扑到了小唐跟前，像久别重逢一样，两眼闪着泪光。
“清妹妹！你是我失散多年的清妹妹！”
小唐：“……”
此刻她深刻怀疑他的智商有没有发育完全，甚至担忧和他在一起待久了会不会降智。
“来，清妹妹这是爸爸在极地出差时带回来的巧克力，”
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块袋装巧克力糖递小唐手中。
“清妹妹你一个长大一定受了很多苦，别担心，以后哥哥保护你！”
小唐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爸爸不希望我们相认，应该是怕哥哥知道会难过吧，所有以后在爸爸面前我们可以假装是路人吗，不让爸爸知道好吗？”
说话这一串话，小唐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茶言茶语的神经病。为了留住这个开放的情报库，她也是拼了。
“好，我答应你。”
“那么就说定喽，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小秘密哦。”
格雷斯特兴奋得不由自主搓起手来。
铺垫了那么多，是时候把话题往正道上引了。
“我出生就没见过爸爸，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做什么工作，喜欢什么？哥哥你知道吗？”
“别提了，他就喜欢沾花惹草。你没跟他算好的了。”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情绪化过重，小唐提出的三个问题他的回答沾边一个但是没什么大用。
“你想知道爸爸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
小唐假装懵懂点头。
“给你讲过恐怖的故事。”格雷斯特撸了撸袖子，坐回花坛。
“我小时候也很好奇他为什么老戴着面具，想知道他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有一天我趁他午睡，悄悄摘下了他的面具，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话时格雷斯特的眼睛瞪得溜圆，看得出他很想吓小唐一大跳。
然而小唐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演都不演了，仿佛早就知道谜底了一样，平静道：“然后呢，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格雷斯特压低声音，疑神疑鬼道：“他的面具之下还有一张面具。”
呵呵，好无聊的鬼故事。
“然后我继续往下摘面具，但是面具之下还是面具，无穷无尽的面具，就好像……爸爸他根本没有脸！”
“哦。”
“你不觉得很吓人吗？”
虽然不想打击他，但小唐还是就故事给出了评价：“不觉得，已经猜到结局了，而且你的故事一点都没有新意。”
格雷斯特面色难看，握拳左右踱步，似在思考什么。
“原来你在这里。”
沉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唐回头，见到神父装扮的休斯顿一步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葬礼后半场要开始了，我带你去礼堂。”
出于礼节，休斯顿目光落在格雷斯塔的身上，询问道：
“这位是？”
小唐和格雷斯塔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十分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路人。”
临走前，小唐给他的故事提了一个建议：“把你的故事放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效果会更好，让观众觉得是真的才算恐怖。”
目送小唐离去，格雷斯塔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可是……那本来就是真的啊。”
“离开不到十分钟，你就认了个哥哥？”
“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在花坛后面偷听的？”其实她早就发现休斯顿在花坛后面偷听，只是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到的。
“下回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 用不着那么努力配合一个非敌非友的陌生人演戏。”休斯顿的语气有些怪异。
“动不动就让我猜你心里的想法，问你？我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以后少和这种人接触。能出席这场葬礼的人都不简单。”不难听出休斯顿话语里的警告。
“是吗？”小唐挑眉，不以为意。“我正好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你知道那个男孩的父亲是谁吗？”
“基金会人员庞大，我无法准确记忆每个人的名字，但可以根据目前所知确定他的身份范围。”
思忖了一会，休斯顿继续道：
“首先能参加这场葬礼的基本上都是基金会中上层人员，紫色徽章以上。长期出差极地工作，身体素质比平常人强；有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应该刚步入中年。”
“等等，休斯顿·道尔奇先生，您的侧写能力我很认可，但是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小唐打断他。
“不知道您是刻意掩示包庇还是您就习惯说这些废话，但是我还是要提醒您一下，他知道我真实名字。”
目前知道小唐真实名字的只有他和潘队，但是潘队不可能和极地的人有来往，极地项目属于绝对保密项目，一般都是单线与秘书长联络。
那个男人是远在极地工作人员，能知道小唐身份一定是不简单的，起码得手眼通天。
这不由让休斯顿想到一个人，基金会权力顶峰——首席。
休斯顿加入基金会不过短短八年，从来没有见过首席。听说首席在二十年前就隐退了，所以基金会上上下下的事务全交由秘书长一人处理。
“想到什么了吗？”小唐问。
“不好说。”休斯顿摇头。
“怎么说？”小唐继续追问。
“如果真的如我猜想那样，那么一会你自然会知道他的身份。”
葬礼进入后半程。
所有出席葬礼的成员都提前进入了礼堂。
宾客满堂，宽敞的礼堂一时间显得异常拥挤。
每个人都穿着统一基金会的黑套装。仿佛这不是一场葬礼而是基金会的动员大会。
正当休斯顿准备宣布进行下一个环节时，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四个衣着奇怪的人，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