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世子妃,你杀人了
平娘先是拽着宋雁瑞的衣裙大哭:“世子爷他是负心汉!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自小就跟了他了,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庄户的女儿,他就嫌弃我吗?”
这么一哭,她的脸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调色盘。
宋雁瑞的嘴角抽了抽,试探性地问平娘:“你说你自小就跟了他?那为何不在跟了他的那一日,就让他把你收房,也算有个交代?”
渣男云流寒,小小年纪就坏了女孩的清白之身!
“咳咳!”庄主李大栓看不下去了,忙解释,“世子妃误会了。平娘跟了世子爷的意思是,自小就跟在世子爷的身后玩。世子爷待咱们庄子里的人宽厚,又怎么会让庄子里的姑娘们伺候他呢?平娘还是黄花大闺女,日后要嫁人的,世子妃千万别误会。”
啊……冤枉云流寒了。
宋雁瑞哭笑不得,平娘抹了一把脸上的花里胡哨,而后又抓上了宋雁瑞的裙摆:“世子妃您说,我究竟差在了哪儿?”
阿瑞:啊啊啊!我的新衣裳!我最喜欢的新衣裳!!!
平娘越发哭诉:“整个庄子里的姑娘们都没有我会打扮,也没有我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见我就躲?”
宋雁瑞无奈扶额:“那个……世子爷既然回京了,我也该回京了。姑娘放心,只要世子爷松口说他要收了你,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好不好?你要不先放开我,让我回去劝劝他?”
平娘不想放手。
好在李大栓上前来,和媳妇一起将平娘从宋雁瑞的身旁拉开,这才给了宋雁瑞溜走的机会。
她本以为,云流寒说这么早就要回京,只是吓唬自己和平娘。
结果走出院子,才看到云清真的将马车准备好了。
云清盯着宋雁瑞的那双凤眼,幽幽怨怨:“这么快你们就要走了,也不知小瑞你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一路小心,到京中了给我报个平安知道吗?”
阿瑞扶额:“大哥……从这到京中,也只有二十多里路,又不是生离死别!”
谁知云清的眼眶,竟都红了:“你如今被二哥迷惑,我不怪你。但记得我同你说的话,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都在,知道吗?”
宋雁瑞叹息:算了,鸡同鸭讲,我还是赶紧上车回府吧!
她一溜烟钻上马车,待马车开拔时,才松了一口气:“这个牡丹庄太疯狂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清阳也掩嘴而笑:“您说您非得招惹那位平娘做什么?”
好在一路入京,没再惹出旁的事情。
宋雁瑞回府才知,云流寒还没回来。
阿六在府中说,云流寒走到一半听闻李大栓病了,又去药堂 给他亲自买药,约莫晚上才能回府。
宋雁瑞只觉得奇怪,她走的时候李大栓不还好好的吗?这么快就病了?而且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云流寒的耳朵里了?
谁知这一夜,云流寒都未归,不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而第二日一早,宋雁瑞刚刚起身盯着窗沿下空荡荡的软榻发呆,清阳就匆匆进了门:“世子妃,不好了!京都府来人了,说是有人状告您害人性命,要您入堂过审呢!”
害人性命?
宋雁瑞傻傻地指着自己:“我?宋雁瑞?我害人性命?”
清阳也是摸不着头脑:“王妃娘娘正在招待他们,让奴婢来请您。说……总得走一趟公堂,方才知晓情况是如何。”
行。
穿越来了之后其他地方没去几个,反而能先进公堂。
“去就去!”宋雁瑞始终相信一句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她被京都府的人带出云亲王府时,还是见到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婆母沉着脸,二房三房的躲在一旁指指点点,连堂房的听说此事都跑出来看热闹。
甚至云亲王府的门口都站了不少的百姓们嘀嘀咕咕,让宋雁瑞合理怀疑,自己在云亲王府到底混的有多惨?
这种时候就算为了王府的颜面,不是也应该屏退左右,让人悄悄地把自己带走吗?
这些个在背后蛐蛐她的人,她一个个都记在心里了!
反而是前头京都府前来带人的卫队长对宋雁瑞还算客气:“世子妃别怕,只是过堂审问罢了,若不是您做的,府尹大人自有决断。而且宋夫人曾对我有一饭之恩,我会想法子护着您的。”
果然,做好事就有好报吧?
宋雁瑞忙对此人道谢:“多谢这位……队长哥哥。”
一声“哥哥”,叫得此人脸都红了红:“世子妃客气了,这般称呼不敢当。贱名楚阑,曾受过宋家恩惠罢了。”
楚阑?这名字不错。
再看看他挺拔身姿,带刀英武,模样也不错。
宋雁瑞越发信任此人,跟着他一路到了京都府的门口,才发现这里已经站了许多“围观群众”。
“云亲王府世子妃宋雁瑞到——”
随着侍卫一声叫喊,所有人都看向宋雁瑞的方向。
有人已忍不住对她开始指指点点:“哼,宋家的庶女攀了高枝,就视人命为草芥了,害死无辜少女,她可真该死!”
来此过堂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听到有人说这些话。
几乎所有人都是直接走进堂中,自有府尹分辨是非,不会在意这些人的话。
所以谁都没想到,宋雁瑞竟顿了顿脚步,而后径直走向了说这话的男人。
在男人错愕的眼神中,她叉起腰来,凶猛得像是一头小野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过堂就一定是杀人犯啊?还说我该死,视人命为草芥?谁教你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男人被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也噤了声。
楚阑忍住嘴角笑意,上前轻轻拉了拉宋雁瑞:“府尹大人正在堂中等候。”
宋雁瑞狠狠地白了那男人一眼,这才昂首挺胸进入公堂。
入眼就看到,公堂正中放着一具尸首——
竟是平娘!
她褪去了花里胡哨的装扮,让宋雁瑞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她惨白着一张脸,安静地躺在公堂正中,脖子上一道已经发黑发紫的勒痕昭示着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