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啊这
“谁?”
夏悯下意识地开口,并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缓缓挪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会在那里?”
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夏悯犯了嘀咕,这人认识自己吗,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仔细想想,在阳光公寓,自己说过话的人并不多,保安孟大爷,早点铺老板,小卖部老板,几个劝自己不要和疯女人置气的大爷大妈,以及…
“不会这么巧吧…”
夏悯有些意外,难道这房间的下面正好对着疯女人的那一间?
果然,循着声音的来源,夏悯在角落发现一处裂缝,而裂缝的正下方,则是抬着头张望的疯女人。
此时的疯女人哪里还有半点疯癫的模样,相反的,她的目光十分透彻,更像是一个看透了所有东西的局外人,只是此时显得有些慌乱。
“嗨,你好,我们早上见过的!”
夏悯冲疯女人打着招呼,而疯女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为什么又来了,还出现在了…那里。”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进来了。”夏悯想要从疯女人那里套出一些话:“我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你遇到它们了?”疯女人一脸震惊。
“它们?那些走来走去的铁憨憨?”夏悯敏锐地察觉到这疯女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你遇到它们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悯有些无语,这疯女人怎么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明明自己问她一个问题,她就能接着问出一堆问题。
“活不活到现在的你看一眼就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可能活不到明天了,你如果知道些什么事情就赶快告诉我吧!”
那疯女人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我明明早就叫你离开了,你偏不,现在好了,唉!”
“大婶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看你明明很了解的样子,你知道些什么就赶快告诉我吧,救命要紧啊!”
夏悯感觉自己要吐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说话就这么费劲儿呢?
疯女人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你听好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怪物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它们都是由人变的,这些人曾经犯下了难以被原谅的错误,被那女人给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它们原本的躯体就是关键所在,只要能够把那些尸体旁的蜡烛灭掉,这些东西就会慢慢消散的。”
夏悯仔细地听着疯女人的话,有些疑惑:“这儿就一个年久失修破了的洞,你从那里应该根本看不到上面的东西,怎么会对这里的情况这么了解?”
那疯女人沉默了片刻:“我上去过,那女人带我看过他们…所有人的尸体。”
……
八九岁模样的一个小男孩,将手揣在兜里蹦蹦跳跳地穿过一条长廊,嘴里还哼着诡异空灵的调子,仿佛只是随着兴致随意地哼唱。
他推开了尽头的一扇门。
房间里有一名男人,正坐在桌子后边伏案写着什么。
窗帘紧闭着,屋子里用来照明的是昏暗的灯泡,那不是现代常用的任何一种灯,而是一百多年前维多利亚时期所使用的爱迪生改良的灯泡。
这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
“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小男孩耸了耸肩,显得不甚在意:“记得刘汐婧吗,替你看场子的那个靈?”
“出了什么问题?”男人手中的动作停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个释靈协会的人闯了进去。”
“哦。”男人闻言,低下头,继续在信笺上书写着:“让他消失就好了。”
“可就是做不到啊。”小男孩一脸无奈:“那靈对他感到恐惧。”
“恐惧?”男人听到这词,有些难以置信。
“靈,恐惧人?我留给她的布置那么强大,就算是蓝袍也足够对付了,难不成那人是红袍?开什么玩笑?”
“你对我发脾气也没用啊。”小男孩很自然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随手抓起面前的点心塞进嘴里。
“就是她对付不了才来找你的嘛,红不红袍的不知道,反正那人造靈一个照面就被弄死了。”
“一个…照面?”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没有注意到手中的笔都快要被握断了。
“对啊,一个照面,而且连法器都没用,直接被西瓜刀捅死的。”小男孩笑了笑,似乎觉得有些有趣。
“西瓜…刀?!”
“咔——”男人手中的笔终于不堪其负,被捏成了两节。
“你在开什么玩笑,西瓜刀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靈,特别是那人造靈,可是我们用猎…”
“嘘!”听到男人越来越高地声音,小男孩沉下脸来制止:“慎言啊!”
此时男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也是轻咳两声,掩饰了一些尴尬。
“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刘汐婧啊,还能是谁,我正看动画片呢,小猪佩奇,正看得高兴她就来了,告诉我这件事情,让我赶快来找你。”
“她说她把自己藏在了地板缝隙中,亲眼看到那人一下子干掉了一只人造靈,现在所有的人造靈都被放了出来,暂时困住了那人,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继续这么下去,估计所有的人造靈都会被他给毁掉的。”
说完,小男孩也觉得有些牙疼:“你说,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发现那地方,明明藏得那么隐秘啊。”
“我怎么知道!那些人造靈可是花费了我不知道多少心血的啊,你知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我得去查查这个人的资料。”
“名字?”小男孩托着下巴想了想:“刘汐婧没有告诉我,她说从头到尾那人都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进了房间就开始乱打乱砸,素质极低。”
“妈的!”男人狠狠锤了锤桌子:“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谁知道呢?”
小男孩神秘的笑了笑,不过正在暴怒边缘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