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灵魂发问
柳阳寻声看去，白色的空间内逐渐有了景物，小桥流水凉亭，鸟语花香虫鸣，棋盘香炉古琴，炸毛老头品茗！
“你是何人？”
柳阳向前几步，鞠躬行礼:“回禀前辈！晚辈柳阳！”
“柳阳是何人？”
“晚辈就是柳阳！南斗大陆人士，偶然间得到宝刀，滴于精血，进入宝刀空间之内！”
柳阳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没想到老者还是问:“你是何人？”
柳阳以为是老者耳背，提高嗓门大声说道:
“晚辈柳阳！南斗大陆人士，偶然间有幸获得宝刀，滴血之后来到空间之内……”
“老夫没问你是哪里人！问你是何人？”
这一下子把柳阳问住了！
柳阳再次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在下柳阳！师承龙口道祖一脉……”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也算将自己介绍的够清楚了！
“老夫没问你师承何处，你是何人？”
柳阳呆愣在原地，看着老头，穿着褐色长袍，前胸大敞，毛发浓密，护心毛和其头发一样杂乱，眉毛有两指宽，好似刺猬的尖刺，根根直立，胡子长的更是没有章法，哪个方向也有，茶盏放到嘴边好似塞进野草中消失了一样。
每每看到老者喝茶的样子，柳阳真担心老者把茶盏吃了，或是胡子将茶盏刺出几个孔洞来！
老杂毛问题刁钻，啥意思？询问我身份？
“在下如意阁记名长老，天虹大陆情义谷圣皇！”
柳阳不确定回答的对与否，抬头看向炸毛老者。
不出意料，炸毛老者再次驳回！
“老夫不问你职务，你是何人？”
柳阳纳了闷了，是何用意，说了半天还是不对，难不成让我不能忘本！
柳阳凝神静气，确实自己这些年冠于很多名头，自己的出身没能说出来，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忘本啊！
“晚辈柳阳，出身南斗大陆柳家村，乃是一名猎户！”
这次柳阳诚心实意，眼含泪光，心存感激，深知自己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啊！
“老夫不是问你祖籍，你是何人？”
瞬间柳阳石化，心里骂道:炸毛老鬼你想搞哪儿杨？老子不和你玩了，有秘银长刀也不错。
随后柳阳就想出去，神识向外探去，可是无论自己如何动用神识之力，却无法离开此空间。
柳阳上前理论道:“前辈！晚辈无福使用宝刀，不至于将晚辈扣留于此……”
“嗖嗖嗖……”
没等柳阳说完，几道刀芒落于柳阳脚下，阻止其靠前，炸毛老头还是那股半死不活的模样，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
柳阳汗毛倒竖看来此问题回答不出是我让自己出去了。
柳阳下意识看向脚下刀芒，散发出来的刀意让柳阳心惊胆寒！
柳阳双目圆瞪，席地而坐，感悟着落于地上的刀痕激发出的刀意来……
刀意中充斥着谁与争锋的霸道之气，那股气还蕴含着斩断世间不公的豪侠气魄，气魄让柳阳心生胆怯，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死就在一步之间！
陈师的刀意有着王者之气，挡我者死的决心与气魄！
而此刀的比之陈师的刀多了些毋庸置疑的霸道之感，让人感觉持刀之人就是真理，若不诚服就去死！
这股刀意在柳阳脑海之中流转感悟，他与陈师的刀法完全不能相容，两者遇见就是你死我亡不死不休的对战，非要争个高下。
这就是刀客的刀意吗？
不服，不屈，不从！
霸道！王道！侠道！
无不斩霸气！无不断豪气！无不砍勇气！
柳阳越是感悟越是心潮澎湃，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刀可二主，刀意为独！
……
不知感悟多久柳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老者内心中生出钦佩之感，不过还没持续多久，又被那个问题打消了念头！
“你是何人？”
……
这次柳阳没有急着回答，呆呆地矗立在原地，一遍遍的问自己:
“我是何人？”
“是呀！我是何人？”
“我为何要来此处？”
“为了得到一把刀！”
“对！”
“我是来炼化刀的！”
“炼刀与我是何人有关系吗？”
“有何关系！”
“因为……”
“因为我是使刀的！”
“对！”
“我知道了！”
柳阳仿佛知道了答案，抬头看向老者！
老者依旧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刀客！”
“好！”老者只说了一个字，单手一点，柳阳手中出现一柄虚化的刀，只有刀影却无刀形！
“何为刀？”老者又抛出一个看似简单问题！
柳阳握着这把虚影的刀，沉默良久，回顾自己一次次使用刀的场景！
从第一次在正源宗，从堆尸体的地方拿了自己第一把刀，一刀下去破开锁着人头狗师父的牢门！
也就是用这把刀削去火房刘大的脑袋！
后来有秦天送给自己妖丹，之后有了玄月，在万妖大典上斩半妖，与自己出生入死，玄月丢失，也是金筱拿着玄月杀死了春芽！
再后来有了锻小妖在天虹大陆披荆斩棘，情义谷的尚长老为自己打造的心合，所有长老都融入了精血！
到头来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宝刀皆化为一摊铁水！
每一把刀都是一段过往，每一把刀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也可以说每一把刀就是人生！
柳阳紧握刀影，淡淡的说道:“我即是刀！刀即是我！”
没想到老者朗声大笑:
“哈哈哈……有些悟性！
刀！简单些！
能砍勿语！
一劈结万愁！
世间上没有刀断不了！”
老者说完，空间内的景象全然变化，柳阳看到自己被五条铁链捆住，四肢脖子，每条锁链都粗壮无比！
老者身影消失的声音响彻空间！
“破开枷锁！”
柳阳走到自己幻像面前挥舞着刀影，朝着铁锁用尽全部力气劈砍而下！
“当！”
刀影被震飞，手臂都有些发麻……
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吗？难道需要巧劲儿？
“当当当……”
柳阳一刀刀的劈砍而下，自己不知劈砍了多久，铁链连一道刀痕都未划出！
柳阳摇头，坐在地上，心道:不对！此番乱砍永远破不开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