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陈桂林，自首先排队？
【这一段写的好压抑，看着难受。】
【说陈桂林是个坏人，他又算是个孝子，只可惜没有走在正道上……可惜了。】
【他可以算得上是“头号马仔”了，胆大，无法无天，个性很足，不过奶奶这一段，将人物刻画得更有血有肉胆。证明他还保存着良知，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人。】
【你们说他会不会去自首？】
【应该会想吧，只剩三个月命，再拼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的牵挂都过世了，这个节点，会选择自首吧。】
【我觉得不会，既然都要死了，陈桂林是个压根就不怕死的人，去自首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用手上的钱，好好享受完这个世界……】
众说纷纭，有人坚定认为陈桂林会选择自首，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带着尊严活下去。
另一方，则是认为他不如趁最后的时间，拿着钱，该干嘛干嘛，人活着已经很苦了，辛苦躲了那么多年，还在乎剩下这点时间吗。
评委室。
气氛略有压抑。
陈桂林凄凉境遇，同样在这间屋子里蔓延。
如果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可偏偏他是一个孝子，钱都留给了奶奶。
对这样一个人，很难恨得起来。
刘禾平顺了一下心中的郁气，“白墨的手法，老道得真的过头，让老头子我汗颜啊。”
看着他清秀的面庞，笔直的下颚线，满脸的专注。
让刘禾平回忆起他的青年时期。
同样的年纪，他自认为达不到跟白墨同等水平。
“境况窘迫，奶奶去世，身患癌症，只剩三个月命，很干练的语言，表达了他对奶奶的深厚感情。”
“几个小的铺垫，陈桂林这个人物，活灵活现，跃于纸上，这个时候，最艰难的境遇，再让他来做选择……”
“老练！”
……
x场，街道，外。
夜。
一辆普通蓝色车辆，停在了警署对面。
陈桂林倚着车窗，隔着马路，遥望对面的警署。
门厅处，只有一个警员，在前台值班。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看得到他身后，是一面红墙，上面书写着公正的誓词。
蓝色车辆引起了警员的注意，他打开门，走出来，恰好对上陈桂林的眼眸。
陈桂林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踩了一脚油门离开。
是夜。
陈桂林从睡梦中咳醒，背后全是虚汗。
前额的发梢，同样被汗水打湿。
“咳，咳，咳……”
他胸腔上下起伏，口中喘着粗气。
感觉都快把肺咳出来！
他抓起床边桌子上的药片，猛地一口水灌了下去。
陈桂林回想起贵卿的话。
“是在下水道暗无天日的活着，或是有尊严的死去？”
他不知道答案。
时日无多。
不管做什么选择都是徒然吧。
既然自己无法做决定，不如让关二爷帮帮我？
他从床上艰难爬起身。
汗都没擦。
便跑到供着关二爷的神台前跪着。
屋里没开灯，月光透过报纸糊着的缝隙倾洒而下，亮度很低。
整间屋子，只有关公面前那两盏用电的红烛，透出的红光。
陈桂林跪着，模样虔诚。
双肩隆起，粗壮的手臂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手掌中捧着木制的“圣杯，”想要通过这样古老的方式，获得指示。
圣杯是两个半月型的木头，一面平，一面饱满。
既然自己无法决定是否自首，便让关二爷决定！
陈桂林先对着关公像拜了三拜，“关二爷在上，弟子陈桂林，不知道是不是要去自首，请二爷帮我拿主意。”
他捧着圣杯，贴着额头，闭着眼，向上一掷。
圣杯落地，轻的几乎没有声响。
一正一反！
寓意着是！
通常这个仪式，要进行九次。
若两次正面，则是再来一次；两个都是反面，则寓意否。
一次，两次……五次……九次。
每次关二爷给出的指示都是“去”！
陈桂林捧起圣杯，贴在额头，再次拜谢：“谢谢二爷指示，弟子明白了。”
……
【哪里都拜关公哦。】
【我知道混黑的拜关二爷是传统，但是在湾湾也掷圣杯的吗？这个还真没有了解过。】
【应该是说闽南语系人的风俗之一吧，若无法决策之事，或者是每年重要的节日，村里长辈就会掷圣杯。】
翌日清晨。
警署。
陈桂林先是将车停在树荫下，抽了一根烟缓解紧张。
随后走进警署，站在大门口又带些愕然。
他的右手边，有一块立着的白色指示牌，上面写着“自首排队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的警署来了许多人，多数都是中年人，还有的叔叔阿姨上了年纪。
“东西先准备好，钱放一边，身份证件放一边。”警员在一旁指示道：
“今天来的人比较多，请大家注意秩序，一个个慢慢来，别急。”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袋子，手里还握着一沓钱。
大多数人都面带微笑，看样子自首仿佛是一件“开心”的事。
里边闹哄哄像个菜市场一样，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出街买菜。
“袋子帮我放一下啦，谢谢。”
“袋子先帮我把钱放进去啦，我先来排队的！”
“……”
乱糟糟一片，屋外气温较高，里面人又多。
什么人都有，每个人身上都散发汗味，空气中散发着丝丝酸味。
“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站在门口哦？”一位警员走过来对陈桂林说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首的话，请这边哦。”
“我陈桂林啦。”他对警员说道。
“哦，陈桂林先生哦，自首也要排队，带好身份证，麻烦您请这边。”
也许是他曲卷的中长发，加上满脸的络腮胡，警员竟没认出他来。
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手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站在陈桂林身边，表示自己也要自首。
“阿伯，谁不是来这里自首啊，来这里自首呢，需要守规矩嘛。”
陈桂林：？？？
我都到你们面前了，居然让我排队？？
我不是重点通缉犯吗？
【好神奇，民众都那么自觉吗，自首都抢着来，民风算是很不错了。】
【文明社会，自首当然要排队啊，哈哈哈……】
【哈哈哈，湾湾的警员那么讲礼貌吗？】
【自首还要取号排队，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桂林：我头号通缉犯内，能不能给点面子，你们这样我很没有面子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