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儿时趣事
排骨中间的部分最嫩，他挑选几块，又盖上一块玉米，浇上汤，碗轻放在对面，“快吃吧，今天店里挺忙的，辛苦了。”
“我也想吃玉米，吃肉容易胖，”珍珍轻巧的夹过来那块玉米，“你都没给我盛。”
“你”，他有点惊讶。
“嗯，真好吃，舒然，你太瘦了，你多吃肉补补。你现在有九十斤吗？”她抽了一张纸铺在碗边，“我记得你毕业的时候还很胖，苹果脸蛋圆乎乎的，结婚了反而瘦下来了。”
“结婚？”李沫似乎没有听清楚，“舒然，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宋珍珍拿起汤勺在挑拣玉米，“人家孩子都快两岁了吧，不过我们舒然身材好又漂亮，根本看不出来。”
他嘴唇动了几下，吐出几个字，“嗯，确实看不出来。”
她没说过，他也没问过。在店里工作是口头协议，并没有录用合同，基本信息也没有，到现在他也没有她的手机号，只知道在哪个小区。
心里丝丝缕缕的牵扯疼痛，一只手还是快速的挡住了她的头发，“小心，差点掉到汤碗里了。”
“谢谢”，她把头发撩到一边，“最近掉头发太厉害了，没敢用皮筋。”
“生小孩一两年是很容易掉发，身体虚弱，照顾孩子也休息不好，我找个医生给你开些中药补补吧，先喝一周。”他看着她的黑眼圈，还是忍不住心疼，“当然，你要付钱，很贵的。”
“好的，谢谢，我一定按时喝。”她肯定要付钱，不想欠谁的。
宋珍珍把碗一推，“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又盛了一碗排骨放在她面前，“你吃饭还是那么慢，大口吃饭才香嘛！”
“珍珍，你不要催她，吃饭本来就要细嚼慢咽，肠胃不好的人更要这样。”他很不适应她狼吞虎咽的吃法。
“舒然，你说咱们有好几个同学喜欢你，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外地的？还是远嫁？”当初她很不情愿这门亲事。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他出现的时间刚刚好。”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你记得五年级的时候有个男生给你扔纸条，跟你表白，前后桌，你竟然一个学期不跟他说一句话。”
宋珍珍笑得呛住了，李沫递过去一杯水，“多喝点”。
捂住胸口，她扶着李沫的胳膊，“你不晓得舒然多可爱，那个男生很张扬，全班都知道他喜欢她。舒然又生气又害怕，竟然认为这件事很丢人。”
唐舒然喝了一口水，“珍珍，别说了吧，小孩子玩闹而已，不能当真。”
宋珍珍瞪大眼睛，“舒然，小学不当真，那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时候呢？我没少给你送信吧！”
“上学的时候不考虑这个，不会的题那么多，作业都写不完。上了大学，就没有消息了啊！”不是错过，是时间总是对不上。
她撇撇嘴，“那你也没有给人家一个承诺啊！”
唐舒然觉得无奈又好笑，“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打电话到我家，问我在不在家？我都跑到座机旁边了，我爸说我不在家，出去了，就挂掉了电话。”
“每个人的时间，青春都很宝贵，喜欢不喜欢，我们都不懂，不能随意承诺别人。”她转动水杯，“小学的时候咱们班两个同学的哥哥姐姐订婚了，女孩打工挣钱供用男孩读大学，毕业了就坚决要退婚。”
“是啊，我记得，男孩是我们村的，现在发展的挺好的，媳妇也是大学生。”宋珍珍说道。
“女孩是我们村的，那次事件之后，咱们班同学之间关系就不太好了，特别是那个男孩的弟弟经常被奚落，直到毕业。”她忍不住扶着额头，“那时候的我们其实也不太懂，就觉得心疼那个姐姐，星期天的时候男生还相约打架决斗。”
成年人也不一定能信守承诺，何况是小时候的我们。
不确定，就不去触碰。
宋珍珍噘嘴，“反正我不亏，还收了好几个弟弟。”
“珍珍，初中咱俩邻班，我听说你小纸条可没少收啊！”
“哪里有啊？那时候我是班长，自习课上看到传纸条的就收走了。”宋珍珍微笑着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两脚。
“嗯，对，那都是写给别人的。”果然，有了喜欢的人，就有所顾及。
“舒然，年底我们聚一下吧。有的同学小学毕业以后就没有见过了，在大街上遇见都不一定敢认，好想他们啊！”宋珍珍忙又纠正，“想我们的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没有说话，她也很想念这些儿时玩伴，却没有这个心情，担心自己的颓废影响氛围，也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离婚的事情。
“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李沫已经站起来，“外面冷得很，穿好外套。”
“忘记结账了，我先过去。”宋珍珍刚想起来。
“我已经结过了，怎么能让女士买单。”
“说好了我请舒然吃饭的，”她背起包，“下次我单独请你吃饭，补回来。”
又多了一次机会。
唐舒然想单独拉她步行一段路，夜已深，路上行人很少，李沫按照路线远近，先送宋珍珍。
其实，也不用送，她租的房子就在五米远下一个路口，等她上楼打开房间的灯，他们两个默默前行。
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今天谢谢你，让你破费了。”唐舒然打破沉默，“珍珍是个好女孩，单纯善良。”
“嗯”，他点点头，“过两天我把中药带到店里”。
“好的，我给你钱。”
“你忘记了？我是你老板，不怕你不给，这个月工资可还没发呢！”他停顿一下，“工资有点低了。”
她连忙摆手，“可以的，第一个月我什么也不会，你们也没让我交学费。”
他笑了，“怪不得宋珍珍说你跟别人不一样，还没见过拉着老板不让涨工资的。”
“这样吧，新开的体验插花项目你来负责，我平时也很忙，再给你补贴一千。”他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