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池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万俟澜半靠在床头低头逗弄着孩子,她的脸上露出了池宴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脸。
池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在他的眼中这是最幸福,最让人动容的一幕。
万俟澜察觉到池宴在看自己了, 但是她并没有抬头,她这十几年已经习惯不和池宴说话了,现在突然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个房间里,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说,池宴说,他看了一会儿温声对万俟澜说:“澜儿,辛苦你了。”
万俟澜下意识的怼到:“我辛苦不辛苦关你什么事。”
池宴不生气,反而声音更加柔和的说:“孩子是我的,当然和我有关系。”
万俟澜抬起头瞪他:“谁说孩子是你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池宴笑了:“好,就算孩子不是我的,以后我也会当他是自己的孩子,我会是孩子的父亲。”
万俟澜很少见池宴笑,最起码这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他笑,一时有些慌神,随后恼怒的背转过去:“谁要你做孩子的父亲。”
这下池宴笑出了声,他想起身去看看孩子,稍微一动身上的伤口拉扯着疼,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在意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万俟澜听到了动静,回头一看怒斥道:“你要是想多活两年最好躺好。”
池宴听话的躺了回去不再动了,他想多陪万俟澜和孩子几年,不能早死,所以身子的确得养好了。
万俟澜看他不再动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松完池宴就开始说话,问万俟澜的情况,问孩子的情况,万俟澜不回答他,他就自己说,说以前的事情,在陇西时候的,打仗时候的,在公主府的,凡是他能想起来的都说。
最后万俟澜实在是忍无可忍坐起身问他:“你是要把后半辈子的话一次性说完吗?”
她心中的池宴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就是她没有成为长公主之前两个人的对话也以万俟澜为主,池宴大多数时候就是静静的听她说,偶尔附和一两句。
池宴:“不,我是把前半辈子没有说过的话补回来,小澜以前我其实很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可是我不敢,我怕我说多了,就会控制不住的靠近你,拥有你,所以只能忍着,现在不一样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忍着了,我想把之前没有对你说过的话都说出来。”
万俟澜呆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池宴原本不是沉闷的性子,只是刻意压抑自己才会如此。
她看着池宴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柔情,和脸上浅浅的笑意,忽然觉得脸红心跳,她一翻身又扭了回去并且拉上了被子盖住了头,然后从被子里传出了闷闷的声音:“你爱说什么,说什么,随便你,不嫌累你随便说。”
池宴又笑出了声:“我不说了,你不要用被子盖着头,小心闷到。”
万俟澜没有理他,不过没一会儿她就觉得闷的慌自己掀开了被子。
这次池宴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也不觉得尴尬,孩子偶尔睡的不舒服哼唧几声,整个房间安静而温馨,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过了很久万俟澜开口说:“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池宴想了想说道:“昊宁吧,希望他以后胸襟开阔、生活安稳。”
万俟澜:“姓什么呢?”
他们两个都是假死隐姓埋名的人,都不能用自己的本姓。
池宴对于这个无所谓,反正他不想自己的孩子还姓龚了:“姓什么都可以,要不就姓程。”
万俟澜想了想,程家不缺孩子,也不用她的孩子姓程,于是说道:“还是姓池吧。”
这就相当于间接的承认了池宴就是孩子的父亲,池宴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你说姓什么就姓什么。”
万俟澜白他一眼:“以前真没有发现你的笑这么不值钱。”
池宴:“也只有你能让我的笑变的这么不值钱。”
万俟澜起了一身 的鸡皮疙瘩,她还是十分怀念以前那个只会默默做事,并不多话的池宴,现在这个会说酸话和废话的池宴,她真的适应不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坐起月子,一起养身体,不过是池宴越来越话痨,万俟澜越来越沉默,在半个月后他的伤终于结痂愈合了以后,他就坚持亲手给孩子换尿布洗澡,要不然就是围着万俟澜转。
终于给万俟澜惹烦了,一出了月子,就把池宴又赶去了村子里住。
池宴对于住在哪里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白天依旧回到万俟澜的院子照顾万俟澜和孩子,不过是收敛了一点话少了很多,也有可能是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完了。
日子就这么岁月静好的过着,秋去冬来,很快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今年的年比去年更热闹了一些。
经过一年的努力,整个西南已经完全的在万俟昕和谭延风的掌控中,过完年姜楠并没有去向阳村陪程晚清,她在准备秋衫的婚礼。
开春秋衫就要出嫁了,她是真正意义上从王府嫁出去的第一个人,所以肯定要更加重视一些,现如今姜楠的药材生意遍布整个铭朝,挣了不少钱。
当初在汇州万俟昕把所有林家的书给汇州书院的教谕罗昌甫让他开书局,后来程家捐书,万俟昕又让人给他送过去了。
原本万俟昕是想让更多的学子有书可读,罗昌甫是想抱紧万俟昕的大腿好升官,结果他发现开书局非常的挣钱,干脆就辞官专门替万俟昕开书局,把书局开遍了大铭朝,这两年的收入也不菲。
所以现在的秦王府非常的有钱,给秋衫准备的嫁妆十分的丰厚,不比宁家的聘礼少,这让宁家人更不敢看轻秋衫了。
又过了三年,姜楠,春桃,夏荷,秋衫,冬雪又一人生了一个男孩,花花和采言成了王府中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更加受宠了。
春桃每天被三个儿子烦的不行,尤其是老二和老三,年龄差的小整天打架,她管不了就去找花花管。
花花现在是王府中的大姐头,手下一群的娃娃兵,谁也不敢惹她,就连已经十几岁的徐俊和叶子都被她训的跟三孙子似的。
当然有一个人她不敢训,那就是采言,采言是整个王府中的王,那地位比万俟昕都高,她的弟弟刚被册封为秦王世子的万俟时熙是一点地位都没有,每天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哥哥姐姐的屁股后面求关注。
这天所有的孩子都在向阳村旁的河边戏水玩,万俟澜和程晚清在树下一边纳凉,一边吃茶闲聊,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老者盯着她们看。
程晚清的好奇的问:“澜儿那是谁啊?是咱村里的人吗?”
万俟澜摇头:“不是,咱们村里哪有这么老的老头,这肯定是不知道在哪见过您,爱慕之下找来了。”
现在整个西南非常的安全,程晚清和万俟澜也不会一直躲在村子里,也时常出去逛逛,向阳村也发展的越来越大,渐渐的在当地有了名气,因为向阳村有个非常大的集市,附近的村民也经常来光顾,所以不少人见过程晚清和万俟澜。
程晚清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年轻的时候长的好看,这几年的日子也过的舒心,整个人并不显老,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再加上她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气质,那不是乡下人能学的来的,所i凡是见过程晚清的老头们都对她心之向往,再加上打听过她丧偶,还真有有身份的富商来提过亲。
程晚清不满:“你怎么就知道是来找我的,这么老的老头怎么可能好意思出现在 我的面前。”
程晚清的话让对面的老头脸色铁青,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程晚清的面前黑着脸问:“舒窈这可真是乐不思蜀啊,把我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