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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初到帝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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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卓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被喜欢的人所喜欢,真是太爽了。

    “很好笑是么?”夙歌看凌卓努力克制笑容的模样,误解了她的意思。

    “没!”凌卓急忙摆手。

    凌卓终还是忍不住自己满心的喜悦,笑了出来:“如果她知道你的心意,说不定会很高兴。”

    “不过,我更好奇,如果你找不到她,还会不会上喜欢其他人?毕竟还年少呀,谁还没有点一时冲动。”凌卓心知了他的心意,便放心下来捉弄夙歌。

    夙歌古怪的看了凌卓一眼,她这话什么意思?

    “别看我,我可不是说会喜欢我?!”凌卓看他眼神奇怪,忙撇清,但想想又不对,不管是凌卓还是程容琳,明明都是自己。

    夙歌想了想,出神的抬头望着天幕上挂着的银月,方答道:“我还没想过退而求其次,如你所说,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有如此执念,也许只是你所说的一时冲动。”

    凌卓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月亮,似有感慨:“也许,她也会为你一时冲动。”

    “那我岂不是三生有幸。”夙歌只以为她在安慰自己。

    “为你唱首歌好不好?”凌卓也不等夙歌回应,便轻声哼唱:“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如果说,你是遥远的星河,耀眼得让人想哭。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凌卓轻柔清澈的嗓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婉转动听,混合着她的心意缓缓清唱。

    夙歌看向凌卓,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又努力克制住,一再告诉自己这是程容琳。

    只是二人都没发觉,一直背着身睡觉的贺东阳缓缓睁开眼眸,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结合这两日精怪一直奔着阿卓而来,他也大概猜到了凌卓的来历,也知道了夙歌与她二人的误会,以及…他们对彼此的心意。

    阿卓,你这个傻瓜,有话却不肯直说…

    夙歌,你可真的是当局者迷。

    贺东阳心里酸溜溜的,原来他们二人早就见过,自己竟然像个笑话,还一直在阿卓面前想着好好表现,打算通过她能攀附上程容若这条关系。

    如果自己没猜错,阿卓便是该在深宫里的神女,只不过借用了程容琳的身份,可笑自己不久前还说要做神女夫婿。

    贺东阳不禁扶额,自打进了学坊,自己这狗屎运挡都挡不住,真不知是该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一首歌唱罢,凌卓起身伸了个懒腰:“你放心,如果我有机会进宫,必会帮你找找你的白月光。”

    得到她的回信,夙歌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什么叫白月光,但有人肯帮忙,总归是好的。

    而他却没发觉凌卓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一见钟情,这个戏码有点老套还不够不过瘾。

    她要让他爱上作为程容琳的自己,她就不信了,没有自己本身颜值加持,还不能凭才华得到他的心。

    再说,如果夙歌知道自己为了他扮做程容琳,还让他再度喜欢上,这个真相揭开的那一天,可真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浮于皮囊之下的感情又能对彼此有多少了解,她凌卓才不这么肤浅。

    此时天光已逐渐亮起,山林中的清晨,鸟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四个人简单梳洗后便又踏上了穿越山林的路途,这一路上又遇见不少其他组前行的足迹,虽然山林中路途艰险,好在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凌卓一直没遇上明月,心里便有些担心她这一路上是不是还安全。

    直到随着夙歌一起四个人走出山林,看到壮观庄严的学坊建筑群,方才知道千阁学坊之辽阔是什么概念。

    林子边缘早有蓝袍学子和那白衣老者等在此处,见他们一行四人第一个出现,便笑眯眯的示意蓝袍学子为他们盛汤。

    “驱驱寒气。”老者说道。

    凌卓接过碗,闻到那黑黢黢的汤汁是红糖姜水,方小心喝了一口,倒是还挺甜。立刻一饮而尽,身上便暖和起来,驱走了山林的湿气。

    这时山林间又陆续走出不少学子,在看到明月跟在一个高个子男生身后走出来,凌卓立刻迎了上去:“明月。”

    “阿卓~”明月带上哭腔,这一路他们几经迷路,活活走了一夜,都没来得及休息才勉强赶到这里。

    凌卓忙取了碗姜茶走过去递给她:“甜的。”

    明月感激的看了凌卓一眼,便接过碗咕咚咕咚全喝完,人也精神了些。

    “欢迎来到千阁学坊。”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

    众人随着望去,便看见众人簇拥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乌发高束,面容年轻的男人走来。

    这男子样貌俊朗,笑意晏晏,眉眼狭长,目露出精明的光彩,明明已经是九月,他还拿着一柄白面折扇,装模作样扇着风。

    “这位便是天和院的院主凤天九。凤院主。”白袍老者介绍。

    众人忙躬身以礼。

    凌卓眉头一挑,凤天九?凤家人,右相族中子弟?不知道和右相一脉是何关系。

    “唉,儒先生,其他人我都不在乎,你说有个七色流光的,在哪?他归我们天和院了。”凤天九收了折扇,点了点已经在场的这些学子。

    “这…”儒先生面露难色:“凤院主,此人被分去了帝师院。”

    “嗯?!”凤天九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轻佻一笑:“儒先生莫不是老糊涂了,帝师院?帝师院早就成了荒草堆了,哪里还有帝师院?”

    “虽然久未再收学子,可帝师院还是帝师院。”一个蓝袍学子听他语带诋毁,不由得便出言为帝师院正名。

    “尊长面前,哪容你多嘴!”没等凤天九面色沉下,儒先生率先训斥道。

    而后对凤天九一礼:“凤院主恕罪,学子无状冲动行事。”

    “哼,”凤天九冷哼一声,手中折扇复又打开,目光阴沉:“帝师院到底怎么回事?”

    “回凤院主,陛下旨意,昨日晚间才传到的,还未来得及通知各位院主。朝中久无新人,也该让帝师院派上用场了。”儒先生对皇城方向遥遥一拜说道。

    “哦?那又是谁做主将此人分到帝师院的?”凤天九倒没有什么顾忌,帝王再厉害也得依靠他们凤家手握千兵万马稳固江山,有什么好怕的。

    “是老夫。”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身着黑袍花白头发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来人正是千阁学坊的坊主曾无夜。

    众人循声望去,纷纷行礼:“坊主。”

    “嗯,分发院系各位都稍安勿躁。今年圣上有了旨意特开帝师院,旨意来的突然,尚需准备。老夫认为这些已经通过测试的学子可以先留在地坤院进学,待帝师院准备妥当,再为他们分发各个院系。各位,这样可好?”坊主年约五十多岁,周身正气,他虽是用询问的语句,但语气确实不容置疑。

    凤天九虽然自恃是凤家人,却也不敢在坊主面前托大,亦是躬身以礼,没在做声。

    “坊主,老朽来迟了,听闻帝师院要再招学子,老朽特来先把自己门下的收走,以免在其中混淆。”一个花白胡子盘着道髻的老头带着稀稀拉拉几个同样衣着随性的学子走了过来。

    “这位是悟道院的邱楚人,邱院主。”白衣老者又为众人介绍。众人行礼。

    “免了免了。老道我就不乐意听人叫我邱院主,好像是圆猪,难听得很。叫老道邱天师就甚好。”邱楚人不羁随性的摆了摆手,给自己安了个天师的名头。

    啧啧,这脾气,这秉性,怎么这么熟悉。凌卓瞟了正努力往人堆里躲的贺东阳,这简直就是老少同版呀。

    邱楚人抬手掐了个指诀,便开口:“昨晚在东边山头闹出点动静那小子,你有福气了,最好主动自己站出来。老道要亲自收你为徒。”老道士虽是懒洋洋的睁着眼,却是一直斜睨着贺东阳的方向。

    可怜贺东阳,虽然有夙歌为他扫清了消除精怪的痕迹,但使用符咒还是惊扰了这悟道院的邱老道。

    贺东阳不愿意屈从命运安排,又躲了躲,终是慢慢挤到了凌卓身后。

    此时,掐着指诀的邱楚人却是咦了一声,再换了几个手势,却是再也难寻方才那么丝术法的波动。

    “邱老道,怎么着?也有失算的时候?”凤天九嗤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凤秃毛,你懂什么?!”邱老道此时老脸通红,他确实在一瞬间便失去了那学子的所有感应。

    “你,老不死的”凤天九被他在众人面前不留情面的念到诨号,气的暴跳如雷,他自持可是翩翩君子,凤秃毛是什么?!想动手却被身旁云墨院院主薄山劝慰住,才堪堪忍了下来。

    邱老道还是找不到人,情急之下便想挥手使用术法。坊主曾无夜却是抬手制止:“邱老莫急,眼下学子新入学坊,还不知学坊众学院规矩,还是让他们都先学习一段时间,看下资质,再分配院系的好。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既然搬出了陛下,那便没人再有异议。

    一直站在后方的地坤院院主袁中和才走了出来,他年约三十多岁,身材魁梧,面相憨厚,对坊主躬身一礼:“地坤院虽还有园舍可以安置新学子,但教习先生有限,该如何教导新学子,还请坊主示下。”

    坊主看了眼身旁白衣老者儒先生。

    儒先生会意:“今年通过测试的有二百八十五人。”

    确实都放在一个地坤院有些过于多了一些。

    坊主沉思半晌方开口:“今年比往年多了一倍有余确实有些难办。不过不打紧,既然暂时不够,那便让新入学的学子们日常打扫修缮帝师院为主,锻炼锻炼筋骨,日常轮流去地坤院和云墨院,天和院进学。”

    “是。”

    “如此甚好。”

    几位院主都没有异议。

    依着安排凌卓与明月等女学子被带去地坤院的低阶学子院舍。

    千阁学坊毕竟是皇朝数百年来都名声响亮的皇家学府,皇朝全盛时期没少往这里砸银子。

    凌卓看着地坤院连低阶院舍都雕梁画栋,游廊与大殿都铺就着大块的黑金地砖,不禁连连咂舌,这比皇伊贤接手的皇宫都不知豪华了多少倍。

    想想自己和哥哥这些年来守着那为数不多还能使用的几处大殿都有些破旧,再对比千阁学坊的奢华,简直是要撒一把辛酸泪。

    “千阁学坊怎得如此豪奢?”凌卓凑近明月小声询问。

    “这已经算低调了,要知道以前皇朝是很富呀,咱们脚下这黑金砖,以前前门外大街可是铺了整整一条街,从皇宫门前直通盛都城外,在这里出现也不算什么,还有你看梁上雕刻的名家山水,先前盛都最鼎盛的醉仙楼,可是用最昂贵的水下金这种稀有木材雕刻了皇朝山河,要不是战乱那么久,如今的皇朝只会比眼前的更美。”西贝明月对这些用料和来历如数家珍。

    “你懂的可真多。”凌卓夸赞。

    “那必须的呀,我们西贝家,世代经商,全盛时期皇朝的海运,我们家可是占了八成。”明月伸手比划一个八,提起自家的悠久历史自豪不已。

    凌卓眼前一亮:“海运?!通往瑞霖吗?”

    “是啊,瑞霖盛产珍宝,他们国家对所辖海域开采比较规范,每年都能捕猎大量海妖,取了妖兽的珍宝卖给咱们皇朝。不光瑞霖,凛寒之地也多有船只来往,听我兄长说,凛寒之地特别冷,那里有一种雪豹,长的甚是美丽,很多当地人捕猎雪豹,剥皮制成皮子专门卖给咱们皇朝。”明月眼睛亮晶晶的给凌卓讲从哥哥那里听来的逸闻。

    “那咱们皇朝有什么可以出海与他们贸易?”凌卓关心自己想把玉石出口瑞霖是否有商机。

    “皇朝自然很多,皇朝是三个国家中土地最辽阔,物产最丰富的。瑞霖虽然产宝物,但其国土比皇朝小一些,还多是山岭,农作物品种少,多是依靠咱们皇朝给他们从海上运过去。”明月挽着凌卓的手说道。

    “至于凛寒之地,那里就更依赖皇朝才能进行物品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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