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人办事
“将军,你吩咐之事,属下已查明。”江城毕恭毕敬地将手中密信递到元辰手上。
元辰接过信件查看,他原本紧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宽慰之色。
“江城,做得很好。”元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立刻带领几名得力手下,前往庆阳,务必要安全地将殿下接回京都。此事,至关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属下遵命!”江城抱拳应道,快步退出房中。
李江舟城府极深,他早一步去了庆阳治灾,效果却微乎其微。自司马泽离开京城前往庆阳治水以来,元辰担心李江舟会从中作梗,对他不利。故而便派人暗中保护司马泽,没成想,还是出了意外。
此刻,国公府内,仲春看着眼前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的郡主,关切地问道:“郡主,自从您回来后便心神不宁,可是发生何事?”
然而,许良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听到仲春说话。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要不要去找周鹤羽帮忙呢?但转念一想,周鹤羽毕竟只是个世子而已,手中并无实权,恐怕也是无能为力……那么,还有谁可以帮自己呢?
骤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对啊!元辰可是堂堂一品大将军,位高权重,麾下必定汇聚了众多能人志士。若是能求得他的相助,说不定就能解决眼下的难题。想到这里,许良缘不禁咬了咬牙,暗下决心:为了司马泽,就算豁出去脸面也要试一试!
许良缘骤然起身,把仲春吓了一跳,还未等她询问,便听道“仲春,走,去将军府。”说罢迈开腿,大步离去。
仲春紧跟其后,心底有些纳闷,这郡主从未去过将军府,今日怎么想起要去了?
半烛香后,许良缘与仲春在将军府前厅等元辰。他却在不远处,迟迟未曾涉足。一旁的凡九见此,心中困惑不已。
片刻,元辰才抬脚,去了前厅。
“郡主找我何事?”元辰不自觉柔声问道。
许良缘今日有求于人,姿态定要放低些,“那个,元辰,我有事想…求你。”
许良缘向来不会拐弯抹角,方才还在心中斟酌几遍的话,一到嘴边儿,全没了。
元辰还当她今日来是想询问那夜之事,故而,方才在门前徘徊许久不曾进来。
“何事?”
“那个,你有没有可靠的人?让他去庆阳,看看我…三表哥如何了?他走了许久,我都想他了。”
元辰听后,原本紧绷的脸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想他了?为何这梁缘能将情爱之事当众宣之于口?自己还当她是为了那夜之事而来…没想到…
元辰心中虽有些失落感,但看着她那满脸期待的模样,竟不忍拒绝,柔声道,“好。”
“谢谢你,我先走了。”得到肯定答案后的许良缘,满心欢喜的道了谢,不做停留,笑眼盈盈的站起来往外走去。
这就走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元辰一时愣在原地,茫然若失。每次与梁缘相见,自己的内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涟漪,并伴随着一丝丝微妙的悸动。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早已深深陷入其中,无法抽离出来了。
半晌,“将军,沈小姐来了。”凡九的声音,打断了书房之人的动作。
“请她进来吧!”
须臾,沈如烟摇曳身姿得进了书房,见元辰在练字,随即走至桌案旁。
“辰哥哥,你在练字?如烟看看。陌花?辰哥哥,这二字有何深意吗?”
元辰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他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疑惑,但并未直接道出。
“无事,随手写的而已。你怎么过来了?” 元辰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听不出丝毫异样。
沈如烟轻轻抿了一下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辰哥哥,如烟想邀请你在十五那日,一同去赏元宵灯会。”
元辰沉默不语,仍然紧紧地盯着她。沈如烟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
“辰辰哥哥,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沈如烟有些心慌意乱,暗自揣测着他的想法。
元辰听到她的询问,这才稍稍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说道,“没事,只是许久未见你了。”
“辰哥哥,前日我们不是见过?”沈如烟不解地问道。
元辰没再说话,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沈如烟在一旁试图寻找话题与他交流,但元辰似乎心不在焉,只是随口应和了几声便不再多言。
沈如烟离开后,元辰重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他喃喃自语道,“她为何不知&39;陌花&39;的意思呢?难道不,不会。” 想到这,元辰摇了摇头,努力将脑海中的疑虑抛开。”
沈如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二人独处时日不多,但自己不该怀疑她。思至此,元辰起身去了军营。
太子府,司马禹脸色铁青,怒斥着下方跪着之人,“无用,让你办的事,你便是这般给孤办的?”
“属下知罪,请太子殿下降罪。”
司马禹双眼微眯,扶着额头,“退下。”
那人走后,他从桌案拿起一摞书信,无奈的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庆阳,司马泽已在岛上待了数日,也是时候回去了,下边儿的人,定在四处找寻自己。几日的相处,司马泽对徐白越发敬重。如此人才,流落至此,有些可惜。
“先生,不如与我同去京都,可好?”
“不好,我讨厌官场,你是想替我在皇上面前求个官来当吗?”
司马泽言笑晏晏,“先生,你不喜做官便不做,又不会有人强迫于你。我只想带你去京都玩乐,快要元宵了,你我一同回去,应当还能赶得上。”
看着司马泽满脸春风的模样,徐白有些动摇,可却依旧嘴硬道“不去。”
司马泽向来也是个厚颜之人,“去吧!我带你逛遍京都美景,尝遍京都美味,喝遍京都美酒。”
“我去了住何处?”
“跟我住。”司马泽立即答道,徐白听罢,脸色竟有些发烫。
半晌,才缓缓开口,“谁要与你住?我要一人一间房。”
司马泽闻言,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言笑自若,“哈哈哈!行,你一人两间都可。”
徐白面上虽无波澜,可脸颊绯红,他轻轻转头,看了眼司马泽骨节分明的手。
二人乘舟出岛,去了庆阳县衙,孙鹤仁及亲侍见到司马泽惊喜若狂。孙鹤仁更是与他交谈之际,老泪纵横。
询问了洪灾情况后,得知已被控制住,护城河也已修葺好。日后便不会担忧洪涝之事。司马泽听后,放心下来。后边儿才知,孙鹤仁竟一直派人在寻自己。司马泽内心触动,同他道了声谢,又跟他们介绍了徐白。二人对徐白又是一阵感激涕零,徐白手足无措的模样惹的司马泽直发笑。
“三殿下,大将军派人来接你入京。”
司马泽虽感诧异,但未其深究,只吩咐下去,准备返京。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不消几日便抵达京都。
“皇…皇上…三皇子…三皇子回来了!”
司马靖听着曹淳气喘吁吁的模样,还当发生何大事,再听清后边儿的话后,他大喜过望,站起身来。
“泽儿现在何处?”
“回皇上,三皇子正在殿外,等候传召。”
“快宣。”
“宣三皇子觐见。”
须臾,司马泽走进殿中,朝司马靖行跪拜礼,“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不辱圣命,父皇交与儿臣之事,已然办妥,特来复命。”
司马靖上前将他扶起,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哽咽,“泽儿,回来便好,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父皇就放心了。奔波许久,定累了吧,先回去歇歇吧!”
“父皇,儿臣先去跟皇祖母和母妃请了安在回府。”
“行,你自己看着办?”司马靖龙心大悦,转身朝后宫走去。
许良缘得知司马泽安然无恙的回京了,喜上眉梢。让仲春去库房挑些老参去了三皇子府。
“郡主,殿下进宫复命,还未归,请郡主稍作片刻,奴才给郡主沏壶茶来。”
许良缘大手一挥,将带来的补品递给下人,“不必麻烦,还未逛过三表哥的府邸,我去后院逛逛。”说完,便跟着下人去了园中。
许良缘刚过了水榭长廊,就见湖心亭内坐着一白衣男子。她走近一看,长发如墨,用根簪子轻轻束起。五官柔美,带着些清秀。浑身散发出一股雅致的书生气。
徐白也注意到了有人朝他这边走来,见来人是个姑娘,心中顿惑:这…莫非是他的…
“你是?”许良缘看着他,率先问道。
徐白双手作揖,朝她行了一礼,“我是三皇子的幕僚。”
许良缘打量着她,笑眼盈盈,“你是从庆阳来的?”
徐白看着面前美貌之人,问道,“正是,不知小姐是?”
“放肆,这是永安郡主。”仲春出言呵斥道。
徐白闻言,道,“原来是永安郡主,不知尊容,失了礼,还请郡主莫怪。”
许良缘摆摆手,“无事,先生坐。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不敢,郡主叫我徐白便是。”
“徐白!”许良缘同他说了几句,觉着这人谈吐不俗,举止文雅,不似寻常幕僚,倒像…出尘不染的莲花…呃…许良缘心中疑惑,自己怎会用花来形容一个男子。
“我听闻表哥回京,特来看望,但他去了宫里复命,还未回来,我便想着逛逛他的园子,倒是有幸见到先生。能成为表哥的幕僚,先生定要旁人所不及的长处。”
“郡主谬赞,不敢当。”徐白也察觉出,永安郡主不似传信那般不堪。这分明是个进退有礼,谈吐稳妥之人,何故坊间名声如此差,定是有人胡乱编撰。
“缘儿!”
二人还未说上几句话,司马泽便回来了。
许良缘瞧着安然无恙的司马泽,有些控制不住,潸然泪下。这可吓坏众人。
“缘儿…你…你怎么了?”
“表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你能安然回来…真好。”
司马泽听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多亏徐白救了我。”
许良缘闻言,转头看向他,方才并未提及自己救了司马泽一事,看来是个不攀附权贵之辈。
“表妹,你怎知晓我在庆阳出了事?”
“舅舅同我说的,我身边又无人脉,想找人去寻你都不成。不过…嘿嘿!”许良缘毫不避忌还有外人在场,轻试眼角,又道,“我去求了元辰,让他派人去寻你。”
司马泽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求他?他答应了?”
“哈哈!嗯,不过我并未道明你在庆阳出了事,只说我想你了,让他派人去看看你在庆阳如何了。”
徐白闻言,呆如木鸡,想…他了?所以,永安郡主喜欢他?思索着心口不知为何有些喘不过气。
“缘儿,胡闹,你当着你的未婚夫婿说想我,这让他颜面何存,且于你名声也无益。”司马泽虽有些责备,但语气并未严苛。
“表哥,你是我哥哥,你我兄妹,妹妹想哥哥有什么不对吗?想还不让人说了?我就说,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怎么样?哈哈哈!”
司马泽满脸无奈,拿她没法,只能由着她。只是眉眼宠溺的笑意只增不减。
一旁徐白在听清楚原委后,方才淤堵之情,刹时挥去,而是饶有深意的看着司马泽。
许良缘在三皇子府用了晚膳才回去。沐浴更衣,躺在床上,心情大好。不消片刻,便入了梦。
梦里,她看见了七八岁时的梁缘,父母健在,幸福美满。骤然,梁缘一人来到湖边儿,看到有个男孩儿溺水。她竟跳了下去。许良缘在床上扑腾,作游泳之势。
“腾”…许良缘骤然惊醒,察觉额头布满细珠。方才梦中所见,莫非也是梁缘的记忆?她心中纳闷,这梁缘七八岁胆子便这么大,竟敢下水救人。思索无果,便躺下转身,又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