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粉拳砸在他的肩膀上
看女人扑过来，李大青顺势搂紧了她的身子。
“我以为你刚才喝多了，看来喝的不多啊，动作还是那么熟练”，女人一边抹着刚才被他亲过的脸，一边低声痴痴的笑着。
“回家也是睡不着觉，不如咱们这就去地里。我是说，看看玉米的长势，听听拔节的声音，感受一下生长的力量”，说着话，他拉住她的手，就要去村西的玉米地。
女人用力的耸了耸鼻子，她才不信他说的话呢！这黑天半夜的，能看到什么玉米的长势啊？肯定是又想那……
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是几年前在村西的玉米地里。那时候刚刚分田到户，轮到他两家给玉米浇水时，已是到了半夜时分。
静静的地里，只有远处机井房里柴油机带动水泵的突突声。
二凤打着手电筒，李大青奋力挥动着铁锨，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自家的渠口，那清凉的井水“咕咕”的流进了地里。
坐在地里的田埂上，两个人挨的很近。如水的月光下，他看到女人抱拢着双肩，便轻声问道，“有点儿凉吧？”
“嗯”，二凤低头回了一声。
李大青随即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女人披在了肩上，那手也将那个瘦削的身子搂了过来。
“你……”，她一直把他当做邻家的大侄子，没想到他的胳膊已是如此的有力，在他的怀里呢喃了一句，“你可是够坏的……”
“我真的很坏吗？”李大青摇动着胳膊，把她搂的更紧，顺势放倒在了田埂上……
田地分到一起，天地合而为一，那欢乐过后，两个人的关系自此之后亲近了许多。
“你家老马还行吗？”这是他又一次，称呼她的丈夫为老马。
“他啊，算是彻底的废了。心里还想干点那事儿，可是身子动不了，还得我主动伺候他……这事儿……这事儿实在没法说。到了阴天下雨的日子，截肢的那地方钻心的疼痛”。
女人说着话坐直了身子靠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呀，和他在一起，就是守活寡”。
“那以后，你家的事儿就是我家的事儿，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咱俩就长期一起合作吧，光着膀子加油干”，李大青搂着她的肩膀坚定的说。
“你就瞎说吧，那是甩开膀子加油干。你就不怕……不怕村里人说你……说你……拉帮套？”女人斟酌着字眼，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听蝲蝲蛄叫唤，咱还不种地了？他们爱说就说呗！生活，就是生下来，活着，没啥深刻的含义，别想太多！”
“敢情你是光棍一个呢，我还带着两个孩子，不能有闲言碎语啊”，女人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子。
“那咱们就多多注意，干这事儿避着他们”，说着话，他的脸贴上了她滚烫的脸，耳边只有低低的草虫吟唱，和附近玉米秸秆拔节生长的“卡巴卡巴”的声音……
“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像玉米拔节一样，说长大就长大了”，今天又听他说到玉米拔节，女人想起了第一次的事情。
老马已经过世三年多了，女人正值四十多岁。听了他的话，酒后的她心里变得有些燥热，也就随上了他的脚步……
“我想以后，别让云娇去了小超市帮忙了，咱们在县城开个菜店吧。配送之后剩下的菜都送进店里，让她学着卖菜”，事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体放松心情愉悦的李大青说。
马云娇大弟弟几岁，已经长大懂事了，把她从二凤的身边支开，对他们两个人以后继续交往下去益处多多。
“你这么想也对，让她出去见见世面，比在村里强”，闺女大了，也该干点正事了，二凤对他的想法很满意，“一会儿我跟她说说去。你想好店铺安在哪里了吗？”
“前几天我听快刀李说，她表姐家住县城西边三里庄，有临街的商铺要出租。我问好了地址，明天我和云娇看看去。”
进了家门，二凤本以为闺女已经入睡，没承想她歪躺在炕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在等着自己呢。
自从老马去世后，马云娇便从西屋搬到了东屋，和妈做伴儿睡觉。
弟弟马东升也大了，姐弟俩不适合再住在一个屋里。
听她说了李大青的打算，马云娇一蹦多高，高兴的搂着娘的脖子，恨不得这就连夜进城。
“城里就有这么好啊”，熄灭了灯，娘儿俩躺在炕上，女人安静的和闺女说着悄悄话。
“肯定比村里好啊”，马云娇还沉浸在就要进城的喜悦中，“那地方有大商场，有电影院，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快睡吧！明天我在家里给菜地浇水。你跟你大青哥进城送菜，顺便看看，把菜店的店铺租下来”，二凤说着话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李大青的安排，劳累过后的她很快沉沉入睡。
第二天的早晨，马云娇坐上了李大青的双排座汽车，一路上捅着他的胳膊，哥长哥短的问个不停，好像李大青是县城的土著，知道那里的一切事情。
“到了县城里，少说话，多睁眼。那些的人心眼多，别被他们骗了”，李大青拍着她的小手嘱咐着。
“哎呀，你看我像是傻子吗？”马云娇举起粉拳，笑嘻嘻的砸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送完了菜，李大青他们俩很快找到了快刀李的表姐家。
那是一处临街的三间平顶砖房，镶上了米白色的瓷砖，靠西墙的地方开了一米多的过道，一道木门通向东屋。
东边的两大间有门有窗的对着大街，确实可以做个生意。墙角摆着一张黄色木制单人床，铺着草绿色的床垫子，累了困了的都可以休息。
“您这一年房租多少钱？”屋里屋外的转了个遍，李大青问快刀李的表姐。
快刀李的表姐矮矮瘦瘦的身材，乱蓬蓬的头发好像是从来就没洗过，一双细细的眼睛配着一对儿薄嘴唇，抬起头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总是在马云娇的身上绕来绕去。
“既然是我表弟的朋友，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不要谎。一年五千块钱，电钱自己掏，水是村里免费的，也就不跟你们要钱了，押金也算了，院里厕所共用”，快刀李的表姐看着马云娇，问李大青：“这是你什么人啊？”
“这是我妹”，李大青随口说了一句，心里也是砰然一跳，转而对那表姐说：“咱们要不要写个租房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