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战火
陆望与贺兰追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各派出三万人乘胜追击贺尔氏，争取一鼓作气夺回失守城池，将贺尔氏彻底赶出昌东。
陆望将许昭曾勉和牟亮留给了贺兰追，他在昌东休整了几日，便带着五万人直奔鄞都。
苏鹤不能过度劳累，陆望行军速度不快。
元锡的兵力都集中在鄞都，只留了两万人在蓟州，以防陆望南下。陆望打算经合州到康州，驻军石头城南下攻蓟州。
陆望和苏鹤到达石头城时，接到了周竖的信，他愿意出兵配合陆望攻蓟州。同时回到中原的黄叶间也动身前往石头城，与陆望汇合。
陆望将周竖的信递给苏鹤，说道：“问之，景深，彦林都已平安离开鄞都。”
苏鹤看完信，紧绷的神情放缓了些，他将信放在一旁，说道：“那就好，此行我们再无顾忌。元锡留了两万人在蓟州，鄞都至少有五六万兵力。如果元锡死守鄞都，恐怕又要陷入持久战。”
陆望坐在苏鹤身后，手放在苏鹤腰上轻轻揉捏：“阿珒可有解决办法。”
苏鹤回头看向陆望：“将消息散出去，说你正在集结兵力欲攻蓟州，元锡说不定会派人增援。还有，我们陆将军可是天选之子，我们要好好利用那段谶言，别辜负了问之的一片苦心。”
“你怎知是问之的手笔？”
“天象之事，版本众多，但是最有利于你的版本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你觉得，除了问之，还会有谁？”
陆望笑了笑：“我们寒尽就是聪明。”
长指一挑，苏鹤的衣物就自肩滑落。
苏鹤诧异低头，原来说话间，陆望已经将他腰带都解了。
两人见面已经十多天了，陆望忍了又忍，今日见脸色精神好了些，便不想再忍了。
陆望将苏鹤抱上榻，怀中人轻飘飘的，似乎比上次还轻。陆望蹙眉道：“都是骨头，硌人。”
“陆将军嫌弃？”
“我怎会嫌弃？只是心疼。”
苏鹤半个身子趴在陆望身上，俏皮一笑：“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叫我食不下咽。”
陆望笑了一声：“苏大人何时也会说情话了。”
“一直都会，只是以前的陆归程太无赖了。”
陆望翻身将苏鹤压在身下，挑起一边眉毛：“若不是我无赖，你现在会乖乖躺在我怀里？”
苏鹤在陆望唇上亲了一口：“那就感谢那个无赖的陆归程，其实我挺喜欢他的。”
“喜欢他不喜欢我？”
苏鹤抿了抿唇：“更喜欢以前的陆归程。”
陆望顿了一下，抚着苏鹤的头发道：“不管何时的你，我都喜欢。”
“那如果非要选一个呢？”
“阿七。”
“为何？”
“因为阿七有阿姐，有阿娘，没有国破家亡，没有颠沛流离。”
“可阿七遇不到陆归程。”
陆望深深看着他：“你又怎知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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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疑一行人被驻扎在蓟州的峳州军挡住去路，苏疑原本决定绕路而行，却听到陆望驻军石头城的消息，随即停下脚步。
此时他们正在州和蓟州的交界处，一行人找了个小村庄住下来，等着陆望。
陆望要攻蓟州的消息很快传至鄞都。
元锡没想到陆望这么快就回来了，将手里的折子一扔，骂道：“石越真没用！”
杨宗道看着怒火中烧的元锡说道：“听闻陆望早在十日前就抵达石头城了，他一直按兵不动，想来也是有所顾虑。”
元锡愤怒不已，喝道：“有什么顾虑？让你派人去找苏疑和杜玄此，人呢？”
杨宗道急忙道：“臣已经翻遍了鄞都和宛州，确实没有发现两人的足迹。”
元锡气得咬牙：“那就放大搜索范围！”
“可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陆望， 寻人耗时耗人，陛下切勿因小失大。”
元锡逐渐冷静下来，陆望按兵不动，是在等什么？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李吉走进来，行了个不怎么到位的礼，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元锡：“陛下，俨州的折子。”
元锡打开一看，脸色稍缓，嘴角依旧绷得笔直。
杨宗道好奇问道：“周竖说什么了？”
元锡道：“他说他愿意配合蓟州军围剿陆望，只希望朕能善待留在鄞都的周家人。你们二人，马上带人去周府，将所有人控制起来。”
两人领命下去，独留元锡一人。
元锡走到门口，院子尽头是红墙。宫墙深深，一层绕一层，犹如牢笼。进来难，如今看来，出去更难。
他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在脑海里急速盘算着如何挡住陆望。他不奢望彻底消灭陆望，只要一南一北，相安无事便好。
如果能击退陆望，派军驻守北境三州和盛峳二州，有沧江天险为屏，即可保住江南。
干等消息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元锡坐立难安。
第二日，元锡连早朝都没上，却挡不住各种折子满天飞。佷州海寇卷土重来，希望朝廷出兵剿寇。南中三州喊着拨乱反正的口号组织了一批民军联合造反。盛州也有人揭竿起义，已经占据了几座关键城池。
元锡看得头晕目眩，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赶紧解决陆望。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了手上的折子。
有人通传，杨宗道和李吉求见。
元锡一脸疲惫：“让他们进来。”
杨宗道看着桌子上散乱的奏折，与李吉对视了一眼，说道：“陛下，我们派人赶到周府时，周府空无一人。”
“什么叫空无一人？”
李吉道：“就……就是跑了……”
元锡睚眦欲裂地吼道：“鄞都就这么大，他们能跑哪儿去？”
杨宗道说：“周家老四一直混迹于东市金银庄，微臣抓了人回来一逼问，才知道周老四已经许久未曾去了。想来是早就离开鄞都了。”
李吉急忙接话道：“不过周竖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也不会传折子回来。”
元锡缓了口气，道：“立马下旨，让蓟州和俨州同时出兵石头城，越快越好。”
杨宗道呈上一封奏折，说道：“俨州刚传回来的，陛下先看看吧。”
周竖说陆望留了一半兵力在昌东，帮贺兰追抵御贺尔氏。石头城只有五万人，他驻扎在石头城，是为了等中原的援军，好一举攻下鄞都。
元锡盯着奏折看了许久，召集峳州幕府的人一同商议策略。
他想直接拨四万兵力去蓟州，加上蓟州两万驻军和周竖手底下的两万羽林骑，背水一战，未尝没有胜算。
此计遭到一部分人反对，八万对五万，胜负最多五五分，若是败了，鄞都所剩兵力完全不敌陆望。
也有人同意，野战拼的就是人数，多出的三万人，至少能多出两分胜算。且陆望刚经历西云关大战和昌东之战，早已师疲兵乏，不然也不会止步石头城。中原援军到达之前，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几番衡量，元锡决定御驾亲征，主动出击。江南战火四起，没有援军，死守鄞都没有意义，不如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