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年轻人，你还是太幼稚

    48年轻人，你还是太幼稚2238

    晚上在床上，玩了会锁魂簪，便沉沉睡去。也许是白天听到了赵成欢的名字，竟然又做起了那不可说的梦。这个梦缥缈而又真切，唇瓣吻过锁骨的触感很真实。我摸了摸趴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很暖手的体温，吓得我一把推他到地上。他坐在地上很茫然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不是赵成欢，只是长得像，算是个低配版的赵成欢。

    “你怎么了？楚恬。”他被猛地推了一把，脸上隐约有怒气。

    楚恬？！我突然从自己的床上惊醒，衣服上全是汗，粘粘在地挂在身上。我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睡不着了。刚才在梦里的是楚恬？那个男人是皇帝赵元稹？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还那么真实，像真的在发生。

    齐磊回到大玥，在朝堂上先渲染了一番乾军赵成欢的英勇善战，而岐军多的是鱼腩部队，久疏战阵，如一群乌合之众。他见岐军兵败如山倒，已无回天之力，便率军回朝，丝毫未提自己与凤至的里应外合。

    “赵成欢这个名字很耳熟。”有人说。

    “是凤至公主的驸马。”有人想起来了。

    大玥权臣裴珩看向齐磊，眼神犀利，“那你在乾军中可见过凤至公主？”

    “臣只是帮岐国参谋，未与乾军交锋过。所以不知凤至公主是否跟随。”齐磊垂首低眉，他虽然去赴过庆功宴，只是个人私事，并未携带随从，玥军里的人根本不知道齐磊是去见凤至的。而乾军也没有人认识齐磊。

    裴珩转身说道，“陛下，乾军吞并了诸多小国，如继续放任下去，恐将养虎为患姑息养奸，臣等请陛下发兵攻打赵成欢。凤至公主可为大玥提供军情，想必很快就能剪其羽翼，阻其壮大。这也是附近各小国对我大玥的期望。”

    “父皇，凤至独身一人在他国，已是艰难，岂能再让她行此危险之事，倘若被发现，那该如何是好。”太子凤行努力克制咳嗽，为维护亲妹发声。

    “陛下，凤至公主出行之前已经许诺过将为大玥而活，保护大玥的利益，才是她该做的。”裴珩的声音在朝堂上震耳欲聋，还有一波人在附和他的说法。

    玥皇点头称是，命裴珩点兵点将，赴岐地征讨赵成欢。

    齐磊将裴珩的征讨计划密传凤至。

    凤至拿着密信递给赵成欢看，笑言，“没想到裴珩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还派他的得意门生朱群来讨伐你。”

    赵成欢看完，凤至收回密信烧掉了，然后说，“我们马上启程北巡。岐地交给杨宽，让他只守不攻即可。”

    赵成欢点头，知她对大玥的将领非常熟悉，便问凤至，“朱群是何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应战。”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凤至微笑解释道，“避其锋芒。朱群深得裴珩真传，做起事来心狠手辣。”

    赵成欢心里想，还有比你凤至更心狠手辣的？

    凤至接着分析乾军劣势，“乾军收拢的都是敌军降部，这些人此时并不会真正为我所用，还需时日加以调教。因此，你我现在绝不是朱群的对手。我们此时应在北边作文章。而且北边玥军的将领我比较熟悉，布防如果没有变化，我也清楚，从北边切入，可以打大玥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我军还需在夜间行走至北边，以防被朱群发现继而赶到北边援助。”

    赵成欢听完凤至一番话，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巾帼不让须眉。他说，“王妃所说极是，本王这就去安排。”

    凤至点头，又吩咐无双集结她的三百死士，准备夜行。

    赵成欢和凤至带着两万乾军赶到北边边城——江城营地时，天还未亮。营地里的士卒，刚结束一场中型战斗，睡得歪七竖八。主将李淳整顿军务刚躺下，就被小兵叫起来了，说镇远大将军熙王到了。李淳两眼惺忪，不是还在西边岐地吗，这么快就到江城了？是我做梦还是他飞过来的？

    李淳不敢相信，直到见到赵成欢真身，才打着哈欠地命人召集各部将于主帐听训。

    赵成欢坐在主帐主位，凤至打扮成小兵模样站立一旁。帐内各部将都是她的手下败将，竟没有一人将她认出来。

    赵成欢先是安抚了各部将，随即叫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应战。

    李淳愕然道，“王爷，我们昨日下午那一仗刚结束，将士们都需要休息。”

    赵成欢说道，“敌军跟你们想的一样，他们也以为我们要休息，此时攻击，定有奇效，何况我军现在人数更多，以多胜少，难道不比势均力敌容易些？”

    赵成欢猜得没错，玥军主将王颐始料不及，乾军会这么快发动第二次进攻，而且人数还突然多了很多。玥军中疲累和恐惧占据了上风，不敌乾军，损失大半。王颐只能龟缩城内，堪堪保存一些实力。

    此次大获全胜，极大地提振了北边乾军的信心。赵成欢来之前，他们只能疲于应对，如今发现其实他们也是有机会打赢的，可见并不是打不过，而是自己没有信心，过于神化了玥军。而现在玥军已被拉下神坛，较之之前实力大减，那收回失地便指日可待。

    赵成欢也对此次有功的将士，不论是乾军还是从敌军投降的，皆一视同仁，加倍赏赐。降军见此，便觉在乾军指不定也有出头之日。将士们在后来大大小小的战斗中，更加卖力。

    随后的几次小规模战斗，赵成欢都身先士卒，杀入敌军，众人一看，“皇子都如此奋不顾身，我等岂能落后”，自己还有什么不舍得的，纷纷一哄而上。大玥的士兵见以前如弱鸡一般乾兵一转眼全化身成猛虎，都摸不着头脑，全都骇然退散。

    “没想到你进步挺快。”将军帐中，小兵模样的凤至说道。

    “不及凤至公主万分之一。”赵成欢拍马屁道。

    凤至鼻笑，“你比你们大乾的草包太子更实用，也不知道大乾皇帝怎么想的。”

    “大乾素有立长不立贤的规矩。”赵成欢淡然回道，此时他对大乾那尊贵的位子，还没有什么想法，一切都顺其自然即可。

    “我们大玥就没有这种说法，历代皇帝都是身经百战，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的。倘若大玥也学你们大乾，我就不用担心我兄长了。那你呢，你不担心你那个兄长太子吗？他能容得下你？”凤至心想，乾国这么优秀的传统，大玥怎么就没有学习一下呢。她从小揣度人心，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一直是她人生辞典里的至理名言。所以她不信大乾太子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那个本事大的弟弟。

    赵成欢说，“容不下又怎么样，总归我没有犯错，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凤至再次鼻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皇帝还在，兄弟尚不会相残。可是以后他若登基，没有了你父亲的庇佑，你认为他能容你活多久？”

    赵成欢想起言叶，幻想着闲云野鹤夫唱妇随，不自觉地嘴角带些幸福的微笑，“那时，我已致仕归田，寻一方净土，与自己所爱之人相伴余生。”

    赵成欢说的话，在凤至眼里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她说，“年轻人，你还是太幼稚。”其实凤至也就比赵成欢大三岁，但她自小是从尸堆中爬出来的，见惯了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心思比赵成欢老成很多。就连比赵成欢小的齐磊，使起手段来，只会比赵成欢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