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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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赵成欢看到凤至闯入他的厢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精细打扮过的凤至，本人性格又强硬，御姐女王范的气场全开，着实惊艳了赵成欢。若不是心中有事，赵成欢必定愿意陪她玩玩。
凤至也捕捉到赵成欢眼神中的惊慕，便知自己这番打扮颇有成效。她说，“我与王爷成婚已久，却还未圆房，不如今日就把这事做了吧。”
赵成欢推拒，“今日之事未了，没有什么兴致。还是改日吧。”
“小小谋杀，太屈就王爷大才。交给下人即可。”凤至语气冰冷。但赵成欢看凤至的眼神，却并不像她说的那样真的想圆房，反而更像是在拖延。赵成欢的神经一下就紧绷起来，思考着凤至来的目的会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谋杀？”赵成欢疑虑重重。
“听别人说的，”凤至看赵成不信，故意道，“怎么不信？难道你想听我说，是我做的？”
“你可以与我一同西北之巡，但请你和你的人，不要插手任何事。”赵成欢警告说。
“哼，”凤至鼻笑一声，“由不得你。莫忘了，你的位份军职，皆是我为你争取而来。这些可不是白给的。”
“你想怎样？”赵成欢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凤至会从他这里拿走什么，而他又有什么值得她那么大费周章地谋取。
“分岐国而食之。”凤至眉毛一挑。
凤至说的话听在赵成欢的耳朵里，像晴空的惊雷一般，震得他灵魂都在颤抖，这么大的事，在她嘴里说出来，就像吃饭一样平常。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多少有些疯狂。
他想出门却被凤至拦住。二人你来我往空手肉搏。之前在舞台上，赵成欢占尽后发制人的便宜，如今却半点上风都没占到，处处受制于她。他终于有一种找到对手的感觉，这个对手还是个女人，是他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空中传来一声哨响。凤至收到讯息住了手，放任赵成欢出门去。他出去后，无双闪进门来，朝凤至点了点头。
赵成欢赶到于亮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
第二天，胡为到别院来报，买了很多狼毒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看着装和持剑，还是个身带功夫的。这个消息对赵成欢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他现在担心的是于亮的尸首恐怕已经到了岐军手里，岐军发难只是个时间问题。彼时，不知杨宽是否已经整肃完毕。
偏偏胡为还问为什么不见那个岐军的副将。赵成欢只得如实说来。
胡为大惊，他再草包，也知道对方的副将死于大乾，是何等大事，当即追问，“王爷，那现在下该如何？”
“你继续找那个买药的女孩，副将之死不得对外言说。”赵成欢说，虽然他知道消息是封不住的，即便胡为不会乱说。但这种影响两国感情的负面消息，是很符合凤至的利益需求的，她不会错失这种机会的。
果然，城里流传两个岐国人死于岓州的消息，严重影响到两国人民的情感交流，开始出现敌对的势头。
岐军收到于亮的头颅，皆义愤填膺。主将于连，集结各部将领，来了一个情绪激昂的战前动员大会，声讨乾国骄横跋扈、草菅人命，誓将扫平岓州，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一时群情激愤，高呼“扫平岓州！报仇雪恨！”
岓州三十里处，两军正在对峙。于亮之前写的信多半是被人掉包了，于连收到的信上多半也没什么好话，他不知情地骂道，“赵成欢，你个狗日的，狼心狗肺，两面三刀，杀害我兄弟，今日我们要一雪前耻。。。”
“真难听，骂起人来挺有底气的，就是不知道，打起来是不是也这样。”凤至骑着马，与赵成欢并肩作战。
“我说过，不许你插手任何事。”赵成欢又一次说。
“我也说过，这由不得你。”凤至傲慢地回答。
岐军发起进攻。主将杨宽还没下令，凤至隐藏在前锋中的三百死士便向前冲，其他士卒见了以为主将已下令，也跟着向前冲。
凤至身体里嗜血的基因开始躁动，见到处于下风的死士，便上前相助。
岐军八千余人节节败退，最后被杀得只剩二十人。于连只是想小惩一下乾军，没有殊死搏斗的勇气，却不知乾军中何来一股力量，所向披靡，简直杀疯了一般，一点余地都不留。
这一仗，赵成欢作为镇远大将军，首战大捷。岓州的乾军很久没有打过这种如山压卵的仗，个个觉得自己雄起了。只有赵成欢知道，这其中都是凤至的功劳。凤至也默许他拿了这仗的荣耀，她还需要他为她做更多的事。
岐国的边城失守，溃不成军的于连回到岐国国都，向岐皇汇报了这次交战的前因后果。佛系的岐皇不敢相信两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会对峙到如此地步，想是大乾有了吞并岐国的心思了，连夜让使臣拍马赶往大玥搬救兵。
大玥来的救兵首领齐磊，轻易地就取得了岐皇的信任。岐皇将全岐的排兵布阵，事事都向齐磊参谋。齐磊与凤至内应外呼，将岐国卖了个干净，而赵成欢做了两人的白手套，顺顺利利灭了岐国。
每次战前，凤至异常沉着冷静，战时又英勇无比，战后不骄不躁，还煞有介事地与他讨论。这些都让赵成欢学到了很多，虽然他是镇远大将军，但是凤至才是那个真正厉害的人。
在岐宫的庆功宴上，赵成欢见到了齐磊，当他知道两人外呼内应之后，更无比佩服他们冷血而又卑鄙的手段。
“您就是凤至公主的驸马赵成欢？久仰大名。”齐磊嘴里说着恭维的话，眼神里却是一种你配不上她的鄙夷。
“齐将军，幸会。”赵成欢抱拳回礼，他虽然不喜欢齐磊那看人的眼神，但作为此次大战的有功之臣，他自然在甘居下风。
“要是没有齐磊里应外合，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拿下岐国。”凤至夸奖道。
“姐姐谬赞了，向来是姐姐的谋略过人。”齐磊非常地享受凤至的夸奖，只要凤至能夸他，不论夸什么，他都能甜蜜一整天。
“来吧，我们就坐下庆贺。”凤至说道。齐磊屁颠屁颠跟在凤至身后，想与凤至坐在一起。凤至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僭越的举动。
这些都被赴宴的乾军将士看在眼里，赵成欢也发现两人眉来眼去，感觉头顶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