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就叫赵成欢吧

    42那就叫赵成欢吧1958

    看似稳定的三角恋关系，实际并不稳定，随时有拆伙的可能。潘殊每时每刻，都在抱怨赵元稹宠妾灭妻，虽然她不敢当着丈夫的面抱怨，但自有那一心为主的奴仆，替自己主子两肋插刀，把主子的心里话告诉给赵元稹听。

    楚恬永远都拒绝三人同时出镜，还向他哭诉怀孕的艰难。赵元稹每天都要站在王府的池塘边，静静地看会水里的锦鲤，来消化一下两边带给他的负面情绪。不了解他的人，看到他站水边，会以为他要自戕。

    都说锦鲤带来好运，可是池里的锦鲤换了一波又一波，王府的运气并没有向好的方面转变，反而传出恬妃娘娘疯了的谣言。

    楚恬怀孕五个月时，突然在醒来之后啊啊啊地大叫。喜儿进来，楚恬倒是不叫了，却是非常惊恐地看着她，问她是谁。那种惊恐的眼神，分明是见着鬼一般，连喜儿自己都害怕了。

    喜儿强作镇定说道，“娘娘，娘娘，我是喜儿，喜儿啊。你怎么了，娘娘。”

    “喜儿是谁，我不认识什么喜儿，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要回去，我怎么回去。”楚恬惊慌失措，想起床，又发现自己的肚子很大，又是一阵惊吓，道，“我肚子怎么了，怎么这么大？我是谁啊？我不是言叶吗，我是言叶啊，我怎么会这样呢？”

    “娘娘，您是娘娘啊，您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喜儿哭了起来，忙让下人去请王爷过来。

    楚恬就是这样失忆了一般，在不安和惊恐之中消耗精力，然后累到睡去。有时再醒来又变成正常人，偶尔就像失忆一样，吓得整个院子的下人都精神紧绷。

    楚恬发疯的时候，不仅不认识喜儿，也不认识赵元稹和潘殊。楚恬一开始还惊恐地看着他们，说着自己不是恬妃娘娘的混话，要他们想办法送她回去。

    赵元稹说那送她回楚府看看。楚恬到楚府，像是游客一样周游一圈，惊叹楚府的奢华。楚府的人与她打招呼，她一个都不认识。楚府想留下楚恬，但赵元稹说只是让她回楚府看看，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结果就是楚恬真的失忆了，而且是选择性和暂时性失忆。

    再后来王府里的人也习惯了恬妃娘娘的失忆，失忆时候的楚恬也习惯了他们的习惯。换句话就是，在非正常时期的楚恬，王府里的人知道恬妃娘娘失忆了，而楚恬也知道他们知道她现在不正常，只是不愿意相信现在的她不是楚恬，而是言叶。这是离魂症，是言叶专门找师哥问出来的。至于言叶为什么会成为楚恬，而现在的楚恬在哪里，一开始她不知道，后来言叶知道了，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无比的奇妙。

    楚恬失忆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两个时刻，一个是赵成欢刚出生时候，一个是楚恬死的时候。

    有一回，言叶穿过来，发现自己的肚子瘪了，应该是孩子生出来了。在集齐锁魂簪后，言厝跟她讲了前辈们年轻时候的事，其中就讲到楚恬是赵成欢的生母。

    言叶高兴坏了，庆幸自己没在生育的过程中穿过来，她可不想承受那种生育的痛苦。她忙唤喜儿把孩子抱来。这是刚出生的赵成欢，言叶看着虽然还小，但眉眼中还是能看出赵成欢的样子，她喜欢得不得了，一直抱在手里，不舍得放下。兴奋得都不想再穿回去。这与真实的楚恬相去甚远，真实的楚恬不喜欢这个孩子，连抱都没抱过，还嫌弃孩子哭闹。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喜儿不得不以去请王爷来。赵元稹来后，看到这种反差，也很惊讶，小心探问道，“恬儿，你怎么了？”

    言叶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道，“王爷，你看，这孩子多可爱，我可太喜欢他了。”

    “真的吗？那就好，”赵元稹不敢相信楚恬的话，可是楚恬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真切地喜欢。

    言叶又问，“王爷，起名字了吗？”

    赵元稹摇头说，“还没有。”

    言叶非常正常的表情，笑着说道，“那就叫赵成欢吧。”

    “甚好，甚好，这名字好听。”赵元稹小心答道，陪着楚恬一直到她累了睡下，才忧心地离去。

    四岁前的赵成欢，楚恬并不怎么陪着儿子，都是喜儿照看着。当赵成欢被送去京城当质子的时候，楚恬也没有表现得难过，反而是喜儿难过得眼泪鼻涕直流。

    赵成欢被送走后，楚恬和赵元稹之间就更没什么联系的纽带了。赵成欢走之前，赵元稹会隔一段时间，去楚恬那里看儿子。现在连看儿子的理由也没有了。楚恬的日子过得更是寂寞无聊，这与她年轻时对婚姻的憧憬相差太远，这种脱离轨道的罪魁祸首是赵元稹。

    楚恬去世的那天，也是京城里先皇去世、太后叫人到王府传话，属意赵元稹继位的那天。那天上午，传话的人刚走，赵元稹和潘殊就在书房吵起来了。太后虽然属意赵元稹，但也有条件，就是作为赵元稹的污点，楚恬不能活着。赵元稹不想当皇帝，但潘殊却觉得赵元稹不应该放弃这样的机会，哪怕是要牺牲楚恬。何况现在的楚恬，也是王府不能为外人道的秘闻。

    “她一个疯子，我们养了她多少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做过一件娘娘该做的事吗，她连自己儿子都不照顾。”潘殊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吵的内容，被路过的楚恬听了去。楚恬才知道原来下人们传自己一直有疯病，并不是凭白污蔑她，她自己是真的有病。

    当言叶穿过来的时候，楚恬正握着已扎入自己的心脏的半边锁魂簪，手上溅满了淋漓鲜血。疼痛感直击后脑，她大叫出声，惊动了书房里的两人。两人跑出来时，楚恬在倒在地上的血泊里，嘴里说着两个名字，一个是赵成欢，一个是言厝。

    楚恬拔出锁魂簪，给赵元稹，说，“给，成欢。”

    楚恬死的那年，也是先皇死的那年，是言叶出生的那年。楚恬死后，赵元稹顺利继位，同时也记住了楚恬最后的交待，要照顾好赵成欢和言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