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知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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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打来的猎物,活的给村民作家养禽畜,死的拿来晚上烧烤加餐。
篝火里的小火苗,一阵阵往上窜,肉烤得喷香。村民丰衣足食后,也偶尔上山打猎,不再对我们做的饭垂涎欲滴。
我坐在篝火旁边,还在回想赵成欢在密林里说的话做的事,意犹未尽。
“明天司业就过来了,东西收好了吗。”赵成欢递给我一块肉。
“嗯。”我点点头。
大家对离开桑村都有些不舍,虽然烤肉很好吃,但掩盖不了一种伤感。
金老头带着所有村民过来,手里还拿了一面旗帜,上书“敬赠六殿下和国子监,恩同再造恨无所报”,署名是全体桑村村民。他对赵成欢说,“现在的桑村,是以前的我不敢想像的。现在村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有衣穿,有饭吃,有学上。这些都是六殿下您和国子监的恩德,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锦旗一幅,聊表谢意。”
说完,所有村民全都跪下,齐声道,“恩同再造,恨无所报,祝恩人们得偿所望,幸福安康。”
赵成欢回金老头说,“达则兼济天下,是圣贤教导。桑村之行,本是国子监的采风安排,所说所行,也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所有学子们回礼,齐声回道,“兼济天下,圣贤教导。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第二天,司业沈文来桑村验收成果,对桑村的新气象甚是满意,道,“与上回来见到的确实不一样,好了很多,人多了,更有生气了。”
金老头又一次感激涕零一番,村民作了锦旗,已交给六殿下,以表村民的感激之情。
赵成欢将锦旗呈给沈文看,也算是这次采风之行的成果。沈文看后,不住点头,说,“六殿下足智多谋,做得甚好,想必陛下知道了,也将委以重任。众学子们此次表现甚好,亦会得到嘉奖。”
学子们回礼道,“司业谬赞。”
沈文看到学子之间有个生面孔,此人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便询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何许人也?”
李南山抱拳应道,“在下李南山,百草堂的大夫。”
沈文第一次见李南山,便随意问了下,“多谢李大夫相助,不知师从何人。”
李南山正经回答,“医者仁心,不必言谢。在下师从李神医。”
“你是李神医的徒弟?”沈文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道,“鄙人与李神医,在年轻时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印象深刻。想当年,我,李神医,言厝,和赵元稹,还有,额,一些人,”
其他人都惊了,赵元稹可是当今圣上名讳,司业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司业沈文又说道,“那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京城瘟疫横行,死了很多人,多亏了你师父,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控制了疫情,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神医的名字也是大家给起的,他的真名,反而没人记住了。说起来,我还怪想念你师父的。”
沈文沉浸在年轻时的回忆中,不知不觉都忘了时间。学子们身临其境般,听着各家长辈们年轻时的传说,也津津有味。
李南山也恭敬的听着,原来师父身上有那么多的故事。
“哎呀,看我,一说到过去,就没完没了,贤侄莫要见怪。哪天你师父回了京城,一定要告诉我,我们都上了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见几回呢。”沈文对李南山说,如今旧友们都年过花甲,有些甚至都已仙逝,再也见不到了。
李南山恭敬说道,“多谢司业大人的挂念,我一定转告师父,司业大人也要保重身体。”
“那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国子监师生,悉数告别村民和李南山。李南山还要在桑村等剩下一些药材晒干,才能回京。
言叶回头看了眼李南山,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向她招招手。
陈苒也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不舍。陈苛很生气地说,“不许回头,以后也不许见他。”
回了京城。又开始国子监上下学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也就剩一个多月了,学年便要结束。学年结束,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
那一个多月蜜里调油的日子,真真是蜜里调油。马车里总也亲不够,他的手也不老实。
“言叶,我娶你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他把我抱坐在他腿上,抵着我的额头说。
“你清醒一点。”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呼吸急促,面红耳赤,还好我理智尚存,我整理着他的前襟说,“一会我先下车,你在车上待一会再下来。”
“你就不可怜我这样么?我每天都被你折磨。”赵成欢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我想起了许烟。”我抓着他的前襟,眼睛低垂,平静的说,“我害怕,也不敢,也可能是我爱你,没有她爱谢世安那样,那么深。”
我也有欲望,可是这种欲望,就像有毒的苹果,看似好吃,红红的,让人垂涎欲滴,咬一口才发现它有毒。我发现,这种时候,只要提许烟,赵成欢便不会再强逼我,他还是很痛苦难受,但至少他的理智也慢慢战胜了欲望。
“言叶,你等着,年前我一定让父皇为我们赐婚。”他信誓旦旦,仿佛过完年他肯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一样。
“那赐婚之后,我还能上国子监的学吗?”其实我还不是那么想结婚的,在言家当家做主的日子过得也很舒坦。
“我今年毕业,就不会在国子监了。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赵成欢如实说,“国子监只收未婚男女。”
“那我现在还不想成婚。”我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我们可以请夫子到皇子府里教你。”赵成欢的表情似乎也不太情愿我继续在国子监里读书说。
“那不一样,我喜欢国子监。夫子只能教经史子集,教不了国子监的百业研学课。我觉得那些很长见识。”我还是喜欢在国子监里的日子。
“你打算再学三年?”赵成欢皱眉问我,三年之后,他都成老光棍了,我也成了老姑娘了。
“两年,两年就够了,我问过顾清,他说甲班没有新课,只有温故,我又不当官,不做生意,光是学一学的话,我用不着在甲班待一年。”我解释说。
“你为什么不问我?”赵成欢又吃醋了。
“你只会捉弄我,总是不正经跟我说话。”我说。
“好吧,我的错,两年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就不怕我被别人抢走了?”他说。
“那我们就好聚好散。”我佯装不在意地说。
“言叶,”赵成欢拉我入怀,“你对我怎能这么没信心,我要罚你。”
他再次敷上我的唇,直到马车停下很久,才放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