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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这院子赁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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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春天的早晨仍然是很冷的,这天不用上学,难得能睡个好觉,但是隔壁废弃的院子传来修整的喧闹声。我被吵醒,只能起床,搬个梯子,爬墙看看是哪家这么壕赁这么个破院子。这院子之前的主人,只赁高价,还不拾掇,很多人都知道这院子不值当。

    “唉,管事的,这院子赁给谁了。”我问那个在院子中间指手划脚的老头,老头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我尴尬下墙,心想这家人真傲慢,管事的都这么目中无人。修葺了十来天,又空置了一个多月,也不见主人住进来。反而是我和柳儿经常爬墙进来观瞻,真壕,大红木家具,漂亮的青花瓷瓶。

    “你说这家主人,自己不住,倒是先把东西搬进来了,也不怕人偷啊。”我跟柳儿说。

    “叶儿姐,你不会想拿吧。”柳儿躺在主人卧室的太师椅上说,我躺在旁边的榻上,说,“我是那样的人吗?看看这榻,比咱家床都大。”

    “您一直都是。有便宜不占,那都不是您风格。”柳儿说。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学会了吗。”我戳了下她的额头。

    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和柳儿赶紧躲到一个空柜子里。柜子里乌漆嘛黑,柜门虽然有缝隙,但也看不出来外面是什么人。

    赵成欢跟着赵安到卧室,吸了吸鼻子,问赵安,“什么味?”

    赵安也嗅了嗅,说可能是隔壁飘过来的油烟味。

    柜子里,柳儿问我是不是中午炒菜了。我嘘声示意她别说话,柜门的透过来的光线被挡住了,显然有人走到柜子这边来了。还好这个人没开柜子。我和柳儿都吁了口气。

    “修缮得不错,明天就住过来吧。”赵成欢说。对我来说,是个有点耳熟的年轻男声。

    “是。”赵安说。

    没想到,修葺的时候吵人。主人搬过来,也很闹人。接连几天,都有宾客上门闹新居。等夜幕降临,宾客走了,我才敢爬上墙,看看住的是哪位神仙。只见院子里,赵成欢,正躺在大师椅上,拿着酒壶干喝呢。他看到墙头的我,还笑了一下。

    我一紧张,踩空了梯子,摔在了自家院里。柳儿扶起我,问我隔壁是谁。我悄悄地告诉她是赵成欢。

    我爹这几天也生气,问,“隔壁住的什么人,吵多少天了。”

    “不知道呢。”我和柳儿相视,连连摇头。我爹说了,只要他骂过的人,不许我跟他们家的人来往。我用手指头算了下,这择婿可选的范围,估计只能是京城里的寺庙了。好在我爹只骂人不催婚,我也乐得自在。

    说来也怪,隔壁住了人,我倒是不做那乱七八糟的梦了,睡得异常好。白天上课也有精神,夫子也难得夸我最近学业有精进。

    回家的脚步都轻快许多,直到我看到赵成欢的侍从赵奕,他拖着烂泥一样的赵成欢,一步一步往隔壁的赵府挪动。我远远地就闻到恶心的隔夜呕吐物的味道,那味道一言难尽。当他的侍从,心理承受能力得多强大,才能这么不计嫌的侍候他。

    “言小姐!言姑娘!”赵奕喊我。

    我装作没看见,抬脚往前走。

    赵奕却锲而不舍,仿佛我不理他,他能喊到作古,“言小姐!言小姐!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抬一下。”

    看着赵奕那憋红的脸庞,实在不忍装聋作哑,于是我把下学包袱给柳儿,让她先送进去。再去帮赵奕抬赵成欢到府里床榻上。

    “谢谢言小姐。这几天管家不在,可累死我了。”赵奕边擦汗边说。

    “你们主家经常这样吗,喝得烂醉如泥?”我问。

    赵奕虚假地说也没有,只是偶尔,偶尔。

    “滚,拿刀来,剁了这帮多嘴的人。”赵成欢突然坐起来大喊,又躺下去。

    “喝多了,喝多了,言小姐别见怪。”赵奕说。

    见怪你奶奶个腿,老子现在只想遁走,赵成欢不仅爱喝酒,还耍酒疯,我怕他拿刀砍我。我说我还有事,便翻墙回了言宅。也不知这赵成欢怎么想的,刻意在墙边堆些石头,翻墙特容易,比走大门拐弯省时多了。

    第二天,赵奕提着果篮,登门谢我。我在我爹背后给他比划了半天,让他不要提赵成欢,他都看不出来。真是急死我了。还是柳儿拿了张写着“别提赵成欢”五个大字的纸,在我爹脑门后举着,赵奕才恍然大悟,只说是来谢谢我帮他的忙。

    我爹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摸着胡须说,“我看你有点眼熟啊,你是哪家的?”

    “我是对门钱家的,钱家的。”赵奕含糊其辞,放下东西就走了,还特意在对门钱家家里绕一圈,一顿操作直接把钱家人小脑干萎缩了。

    我爹一边坚持目送赵奕,一边思忖这是钱家第几个儿子。我怕他想起什么来,就说这果子看着好吃,再拉着他回屋,以便干扰他思绪。爹被我烦住了,骂我就知道吃,扯开我拉他的手,说,“去去去,别烦我,我要想想明天上朝该骂谁了。”

    醉酒后的赵成欢安静了好几天。过了这几天,隔壁的忘川墅又闹腾了,有男声,有女声,有时是刀枪剑戟碰撞的滋啦声,有时是歌舞升平管乐声,夹杂劝酒声、追逐打闹声、喝彩声,主打一个接着奏乐接着舞。我爹白天在家的时间不多,很多时候在府衙当差,晚上喝完酒又睡得沉。

    可是我们这些经常在家的却不堪其扰。本来摘好的菜,被隔壁突如其来的鞠撞得满地,又要重新摘。我也从来不留隔夜仇,找出小时候的弹弓弹丸,瞄准了赵成欢就射,射完就躲起来,命中率还是很高的,没打歪的时候都能打中。

    真正打翻两家友谊之船的,是一把从隔壁飞来的剑,不偏不倚,斜插入我旁边的空地。彼时,我也在折菜,但凡我脖子酸了,甩个头,这把剑就能插在我头顶。此时,我才觉得对面忘川墅,这么多次的越界,绝不是简单的挑衅,而是恐吓,是为了报复我爹在朝堂上对他的谩骂。

    隔墙上站个英俊少年,是赵成欢的好友,永宁侯世子顾清。

    “美人,快把剑给哥哥还来。”趴在墙头的顾清一脸淫笑。

    我还你个得儿,抽出后背的弹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对着顾清拉弓。我都没仔细瞄准,也不期望打中,可是墙上的人应声倒下去了。我听到隔壁忙乱的声音。这下够你们消停几天了。我心想。剑我也收起来了,是把好剑,转身拿去当铺当了十两银子。这意外之财,我收得心安理得,等夜里大家都睡了。我再把银子藏到树下的妆奁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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