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地异变
“苏…苏淮…学校,不见了。”邵斌颤抖的声音通过耳麦传入苏淮的耳中。
苏淮愣了一下,不明白邵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见了?”
邵斌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学校就在我眼前消失了,而且,出现了很多我完全没有见过的地方。”
苏淮沉默了一下,立刻开口说道:“你先远离那里,等我过去找你。”
“好。”
…………
“帝氏一族还真是疯狂啊,居然想直接让地狱和蓝星连接在一起,不知道这有没有超出他们的预料呢?”
“夫人,那我们……”
“没关系,无论闹成什么样都无妨,忍耐了几千年了,让他们闹去吧。”
…………
“齐悦礼,你看看外边,冥界的降临已经是定局了,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你们所谓的龙脉,也撑不了多久了,不是吗?”
“哦?”齐悦礼挑了挑眉头,“这和我喜欢打你这一只老王八有什么关系吗?”
“齐悦礼,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真当老夫拿你没办法?”
“老王八,中文学的不错嘛,不过老夫这个词,可不能用在王八身上。”
灵界之中,一阵域风吹过,携带着紫色雷光的剑气飞出,金袍老者急忙闪躲,显然此前在剑气上吃了大亏。
灵界战场之外,炎魔巨人被白奕压着暴打,覆盖在体外的火焰都熄灭了不少,露出了焦黑的皮肤。
另一边,鸣神小队的其他队员在副队的指挥下,艰难的抵御着另外两名咒术师的进攻,好在鸣神小队驻扎在昆仑山多年,借助着昆仑山的力量,暂时稳住了阵地。
“废物,两个人连几个紫阶咒术师都拿不下,艾迪斯家族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哟,老王八,你是在说你自己吗?”齐悦礼一脸微笑的讥讽道。
…………
京都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中年男子忍不住在会议上咆哮,“十五年前苏晓用命给我们争取来的时间,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这一刻将华夏大陆拱手相让吗?”
“苏晓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现在我们有机会参与进入,不会像二十年前那么被动。”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急不缓的说着。
中年男子的眼中充斥着怒火,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在场无一不是紫阶以上的咒术师,他们清晰的感受着这片天地变化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只能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吧。
他无力的坐在了座椅上,看着送进来的一份份小队战死的报告,心头宛如刀割。
时间,还是时间不够,再给他二十年,不,哪怕只有十年,他也不会被几大隐世家族逼到这种领地。
查尔斯学院的背叛,守护家族的倒戈,欧洲家族的联合入侵,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从苏晓手中接过的魁星计划,这一刻仿佛也变成了一个笑话,他恨自己没有苏晓那样的实力,在这种局面下一点办法都没有。
…………
“苏淮,这边。”
漆黑的泥土冲破了原本司南小镇的砖瓦,原本熟悉的江南小巷,也被黑色的大地取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与两人一墙之隔的地方,无数的咒兽在奔涌,远处升起的群山之中,更是时不时传来嘶吼。
群山之巅,一头浑身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魔犬走出,眼睛中充满着凶戾之气。
红与黑是整个世界的色调,眼前的变化让二人彻底陷入了呆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片世界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阻隔着,即便是凶戾的魔犬,也只是静静的趴在山头,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走,我们先回去,这次的变故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了,先回去和冷鸢汇合。”
苏淮带着邵斌飞速远离这这片刚刚出现的全新的世界,他回头望向那只魔犬,隔着虚空,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魔犬的注视。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并不知道从何而来,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组织小镇上的人快速撤离。
否则以他们看到的规模,兽潮一旦爆发,小镇将会在一瞬间被毁灭。
二人快速赶回图灵事务所,杜宁仍然处在昏迷的状态,冷鸢看到两人后疑惑地问道:“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吗?”
邵斌咽了口口水,“处理个屁,差点就回不了了。”
他现在仍在后怕,如果当时他还在学习里,随学校一同进入了那片暗红色的世界,恐怕现在已经是那片土地的一份养料了。
“什么?”
简单的和冷鸢说了一下外边发生的事情,苏淮立刻联系当地的警方,让他们以即将发生超大型地震为由,组织所有的平民向着魔都的方向撤离。
“现在就祈祷魔都还能守得住吧。”
…………
皎洁的月光从天而降,魔都地下正在进攻查尔斯学院的所有入侵者都化为了冰雕,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赶上了赶上了,还好老大提前察觉事情不对劲,直接返航回来,他妈的,趁老子不在偷老子的家是吧,一群外来的杂碎。”
“计划有变,月白提前回来了,怎么办。”
作为在咒术师领域拥有杀神这一凶名的齐墨,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和他战斗。
所以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就让查尔斯学院提前将他引走,没想到居然还是失败了。
齐墨扫视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芬德尼尔的身上,“给我一个解释。”
芬德尼尔苦涩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
“算了,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看情况其他地方基本上已经得手了,留下一条龙脉也无伤大雅,老四,我们撤。”
随着月白小队的到来,魔都这边的颓势终于挽回了些许,伴随着高阶战力的撤退,所有入侵者也终于被全部击退。
“玲衣,带着其他人出去处理一下魔都的出现的暴乱,照看好那个疯子。”
“是,老大。”
“走吧,带我去见院长。”
冰冷的气息让芬德尼尔咽了口唾沫,默默的跟在了齐墨的身后,“招惹谁不好了,惹上这么一个杀神。”
推开门后,魔都查尔斯学院的院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齐墨说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嗯?你感受不到天地间的变化吗,我记得华夏有句古话叫破后而立,我们的先辈一直在追寻的世界,必须从根源上去解决才可以。”
院长的脸上充满了狂热的表情,但下一秒,表情就变成了惊恐,随后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他到死都没想到齐墨敢真的对他动手。
“查尔斯家族的追求我并不想知道,我只在乎我们的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牺牲的。”
…………
“齐悦礼,华夏有你这样的人,我真的很羡慕。”金袍老者早已没有了刚来时的风度,浑身的衣衫破碎不堪。
与他一同进来的两人,一人已经如同死狗一般倒在血泊中,另一人更是已经化为了焦灰。
齐悦礼同样浑身布满了血痕,整个人已经找不到任何一处完好的皮肤。
“老狗,闭上你的臭嘴吧,要打就打,废话这么多。”
“短短十五年,真是让人心惊啊,当年若不是苏晓……”
“你奶奶个腿…”齐悦礼化为一道雷光,冲向了金袍老者。
“副队,挡不住了,再这样下去,龙脉会直接碎掉了。”
宁北川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灵界战场中的齐悦礼,又转头看了看还在和炎魔巨人缠斗的白奕。
“守不住,就不守了吧。”
“什么?”
“没意思,本以为能捞到点什么好处呢,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
手掌缓缓收回,在队员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宁北川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
“为…为什么。”
“为什么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北川歪着头想了想,“因为我是从深渊里出来的呀。”
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宁北川打开了挡在众人面前的光罩,在两位橙阶咒术师的攻击下,其他几位队员瞬间化作飞灰。
宁北川拍了拍手,挥去了手上残留的血液,“你们继续,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
说罢就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了原地。
白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副队长会背叛自己,发了疯似的向着幻影冲了过去,却又一次被炎魔巨人拦下。
另外两名咒术师并没有着急对龙脉出手,而是先连同炎魔巨人一起消除了白奕这个隐患。
灵界战场中,金袍老者放声大笑,“齐悦礼啊,没想到你的身边还有一颗定时炸弹啊。”
“深渊么,宁北川……,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齐悦礼化为了一团暗紫色的雷光,融入了昆仑山的龙脉之中,与龙脉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原来是借助本源雷灵修炼的,难怪他的雷光如此恐怖…”
老者从灵界战场中走出,看着众人说道:“走吧,他带着龙脉堕入地狱之中了,自寻死路罢了。”
…………
随着各处战场战斗的结束,与司南小镇相同的事情不断在正片大陆中上演。
人类可以生存的空间也在不断的缩小,群山,森林,沙漠,大海,全部沦为了红与黑的世界。
警方在接到苏淮他们的通知后,立刻调用了全城所有的公交,客车,甚至有一辆通往魔都的火车也被拦停。
警方迅速组织成车队后,告知苏淮,苏淮也带着三人坐上了秦修之前留下的越野车,与警方的车队汇合。
比较尴尬的是,在场的四人,除了昏迷中的杜宁,居然只有冷鸢一人会开车。
“苏队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修在走之前就已经将队长一职交给了苏淮,并一同通知了警方。
苏淮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先往魔都逃吧,留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就是不知道魔都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的另一头陷入了沉默,当地的局长在上任的那一天就被告知,他们要无条件配合图灵事务所的所有行动。
但如此大规模的撤退,对方给出的回复竟然这么模糊,让他不禁心中有些发苦。
规模浩大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撤离,在魔都的四周,与司南小镇相同的事情在不断的上演,越来越多的人向着魔都涌入。
“唉,不知道队长他们怎么样了,一直联系不上他们,不会是陷入那奇怪的黑土世界里了吧。”
“闭嘴。”冷鸢狠狠的说道。
“放心吧,队长的实力我们都是了解的,没事的。”
苏淮闭上眼睛,仔细着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从队长回来,杜宁觉醒,但现在的大撤离,他连静下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这漆黑的土地,似乎和我的识海中的那片土地有点像…”想到这里,苏淮突然一阵头疼。
“逃,快逃啊,有怪物啊。”
惊慌的声音传来,车队瞬间陷入了一阵慌乱。
“是地刺豪猪?怎么这么大个。”邵斌一脸震惊。
“呲…嚓。”一阵刺耳的声音,越野车停了下来,冷鸢翻身下车,拿出身后的阔刀,冲上前去一刀将豪猪砍成了两半。
“苏淮,这……”
“让她发泄一下吧,这种环境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了。”
一刀又一刀,这些低级的咒兽在冷鸢的攻击下成功变成了土地的养料。
血液飞溅,手持阔刀的冷鸢这一刻看上去如同恶鬼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别愣着了,重新组织人快点撤退。”
“是…是…是,苏队长。”
“铛…”阔刀撞击在漆黑的土地上,居然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冷鸢,先撤,不能被包围在这里。”苏淮冷静的声音传出,冷鸢不爽的收回阔刀,转身回到了车上。
局长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上头的用意,这样的人,即便是他们不听他们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吧。
“我们这是…在哪?”
又前进了十多公里,杜宁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你终于醒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