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怎么，你对她有兴趣。”李富贵站起身，笑得有点邪：“装什么正人君子，见到美女迫不及待了吧。”
“反复的病例有过，主要是骨髓不大匹配。”老医生抬头笑了笑：“你的孩子没问题，尽管放心出院，回家调养一阶段，注意观察，他的骨髓配型几乎是完美的。”
“风小雨，最近休息得怎样？”王春来关心地看着风小雨：“脸色红润了不少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野菜很好挖吗。”风小雨随口说了一句，他以为是一起工作的厨师回来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除了他们几人，其他人都到山里干活了。
“她还会来的，听说到附近的各个部队轮流慰问。”李富贵安慰地拍了拍风小雨：“耐心点，说不定明天就会来。”
“刚才那个青年是在扬州逃跑的毒贩，叫胡云。”风小雨快速回答。
身后没有回话，风小雨微微感到奇怪，迅速转过身，神情猛然一怔，手中的炒锅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竹笋滚落满地，惊诧地叫道：“柳如烟。”
“无所谓。”风小雨苦笑了一下，看着柳如烟不施粉黛的脸颊，语气兴奋了一点：“见到你就满足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了。”
“记下了。”王春来目光凌厉，看着轿车消失在远方，转过脸疑惑地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在这里能呆多久？”柳如烟语气有点期待。
“没有。”李富贵见风小雨满脸焦急，不敢再开玩笑，认真地说道：“那女孩漂亮得让人陶醉，走了以后我们一合计，竟然没有人想起问她姓什么。”
“是吗？”风小雨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我还是先到食堂干活。”
“好吧，我等等。”风小雨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他不用干活，在一边呆着也没人干涉。
“闲得有点发慌。”风小雨伸了个懒腰：“明天起我还是继续干活。”
“怎么会这样？”风小雨失望地摇了摇头。
厨房间里只有风小雨一人，他把野鸭和几只鸡处理好，放进一个大锅里用炭火慢慢烧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把刚剥过皮的竹笋放进一个炒锅，端起来准备放到火上加热，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完美？”肖月青疑惑地说道：“您的意思是几乎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你们先挖点好的野菜回来，要嫩一点，越多越好，我先把原料处理一下。”风小雨布置一下任务，几位厨师说干就干，拿着篓子分头挖野菜。
“什么？”肖月青脸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有点哭笑不得。
“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你，本来想忘记过去，可是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柳如烟笑了笑：“正考虑是不是去一趟扬州。”
和柳如烟在一起，风小雨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一种心与心的契合，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有也是深藏在心灵深处，那里有一位少女，陪着他在原野奔跑，尽情歌唱。恍惚间，风小雨又想到了肖月青。此时此刻肖月青在干什么？在和周宇飞花前月下吗？
“胡云抓到了吗？”风小雨最关心的就是胡云，他是自己的对头，别人无关紧要。
说等就等，风小雨虽然有机会四处游玩，但是他放弃了，每天坐在工地旁边，懒散地等着，从日出到日落，一天又一天，转眼一个礼拜，那位女孩没有再回来，风小雨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如果是柳如烟，老天爷既然安排再次相见，不会是惊鸿一瞥吧。他几次想到附近山村找找，可又害怕一离开就错过机会。
食堂在学校的一间大房子里，学校这几天放假，四处静悄悄，厨师连风小雨才有四个，每天做一百多个人的饭菜，确实很辛苦，但风小雨喜欢厨房，第二天就成了几个人的领头，尤其是他做出的米饭，就连王春来都赞不绝口：“风小雨，只知道你做菜好，没想到你做饭也如此出色，松软可口。”
“活有你干的。”王春来指了指前方：“那边有一个学校，我们的食堂就在那里，你到那边干你的老本行，让你这个名厨铺路太浪费了，还是让我们享一享口福吧，不然真的没有机会了。”
就在风小雨犹豫的一刹那，胡云和几个人快步走了出去，登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向远处。风小雨一把拉着王春来大步走到门前，大声说道：“王队长，记住那个车牌号。”
“可以这么说。”老人微微思索着：“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除了血缘关系，很少见。”
“我到山外买一些书，今天刚回来，没想到一下子就看到你了。”柳如烟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点，拉着风小雨在椅子上坐下：“快和我说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风小雨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慌忙把思绪回到柳如烟身上，继续陪着她述说离别后的故事，偶尔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柳如烟一身山里人的装扮，但那种妩媚依旧令人心醉，她也是满脸惊诧：“风小雨，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去也好。”风小雨想起胡云阴沉的脸颊，欲言又止，还是不告诉柳如烟为好，徒增伤感，大山绵绵，柳如烟再次遇到胡云的概率微乎其微，还是忘掉那些不愉快吧。
“是这么回事，上面的文件快下来了，你的刑期可能大大缩短。”王春来笑着说道：“恭喜你，马上就能回到扬州了。”
“不知道，根据安排，应该有一阶段，这里的路还没结束，不过我比较自由，有事需要我尽管开口。”风小雨爽快地挥挥手。
“捐献骨髓的人叫什么名字。”肖月青眉头舒展了一点：“有时间我一定重谢。”
“我们两未必是他们的对手。”风小雨笑了笑：“他们不知道已经暴露，按照车牌号，顺藤摸瓜就可以了。”
风小雨在患得患失中没有等来柳如烟，王春来倒是急匆匆赶了回来，见到风小雨满心欢喜地说道：“小雨，幸亏你的发现，公安机关一举捣毁了一个窝点。”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风小雨大声说道：“快点说，问过姓名没有？”
风小雨看到胡云等人，脑袋一下发大起来，幸好胡云只顾着和身边的人说话，风小雨微微低下头，瞄了一眼身边的王春来，心中略微踏实一点，胡云是一群人，自己这边可只有王春来，风小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考虑是不是告诉王春来眼前的是一个在逃犯，贩毒的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王春来如果一时冲动，后果就将难以预料了，别把立功的好事变成坏事。
“不认识。”肖月青慌忙摆了摆手，脸色变得温和许多：“谢谢您，我马上替孩子办出院手续。”
风小雨没有坚持和王春来一起回到山里，他惦记着那个姑娘，归心似箭，傍晚前后就回到工地，走到正在搬石头的李富贵面前：“昨天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你先回去吧。”王春来拍了拍风小雨的肩膀：“我去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记得你回去别做事，等我安排。”
“你怎么不早说。”王春来大声说道：“不然，刚才就容不得他离开。”
“王队长，小心一点。”风小雨担忧地说道：“他们可都是亡命之徒。”
“什么意思？”风小雨疑惑地看了看王春来，自己还有很长时间，享口福也不急在一时。
“我想带你到山里玩玩，那里有许多野味，可好吃了。”柳如烟知道风小雨的喜好，绘声绘色地向风小雨讲述着那些美味，听得风小雨悠然神往。
“还有更好的。”风小雨微微笑了笑：“今天有几只野鸭，我做一道扬州菜野鸭菜饭，让你们吃个够。”
“但愿能尽快抓到他。”风小雨心情忽然沉重起来，他想到了柳如烟，如果胡云和自己还有柳如烟遭遇，才叫冤家路窄，可这种情况不一定不会发生。
“没事，谢谢你关心。”王春来笑着说道：“抓人不是我份内的事，我也会尽快回去。”
“很遗憾。”王春来摇了摇头：“胡云和另外几个人跑了，不过已经四处布控，他跑不了多远，我回来的时候，有关单位正在收网，要不了几天就会有好消息。”
“你认识他？”老医生微微有点奇怪。
“好啊，我们也学一学。”另外几位厨师大声附和，他们听王春来说过，风小雨差点成了淮扬菜厨王，倍感羡慕，当然也想讨一两手绝活。
胡云和风小雨的恩怨可以说是纠缠不清，风小雨自从进了扬州城，就有了两个对手，秦天柱和胡云，严格说胡云也不能算对手，只是经常给风小雨找麻烦而已，在胡云的眼里，他压跟就没有把风小雨当一回事，正是因为这样，一不小心栽了个跟头，他把怨气全部集中在风小雨身上，其实没有夏琳等公安人员的配合，风小雨做不了什么，只能算恰逢其会。话又说回来，胡云也只能把怨气发在风小雨身上。一个人犯了错往往把责任归结于弱者身上，理由很简单，强者惹不起，胡云总不能找公安算账吧。
此时此刻，肖月青没有像风小雨想象的那样快活，而是满脸焦急地站在医院的一间办公室内，看着一位老医生，小心地说道：“我的小孩可以出院了吗？护士说这种病也会反复，真的吗？”
“不是。”风小雨伸手握住柳如烟，感受着一种温柔：“几天前你到工地演出我远远就觉得是你，这几天你怎么没有去。”
“说来话长。”风小雨望着远处的山头，把柳如烟离开后的事说了一遍，柳如烟久久无语，叹息一声：“你也真是的，干嘛不控制一点，这下前途都完了。”
“不用了，人家一再说明，不用谢，连你们的名字都没有问一下就走了。”老人翻开档案，找了一会：“就是这个人，名字叫风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