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幽幽倾诉
“我，我想我可以帮你……”
靳碧婷不答，反而扯到另外一个话题，说：“蓝落前天给我打过电话，谈了一些事情。”
靳碧婷把额前的发丝掠到耳边，稍微整理情绪，说：“大概是的吧。首席设计师是亚洲著名的水真幻希小姐和她领导的团伙。”心中加了一句：“或许你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字。”
靳碧婷很认真很诚恳地看着老廖，眼睛眨也不眨：“廖老师，你觉得我这么大的年纪再婚的话合适吗？”
老廖偷偷伸手挠了挠发痒的后背，心道：“玩笑开大了，看这意思，小丫头肯定对她说过具体对象。真要当小蓝落的爸爸，我还怎么偷捏她的屁股？”
靳碧婷是着着实实被唬住了，立时对眼前的男人肃然起敬，由衷地赞道：“廖老师，在中海还有你这样的人，令我十分惊讶。”
“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绝不是相亲的事就对了。”老廖又想：“把女儿放我这里好几个月时间，要是我肯定不会放心，亏得有这样的母亲，对女儿一点也不担心。这么着，等下先汇报小蓝落的学习情况，生活状况，尽量往好里说，夸得越精彩越妙。”
靳碧婷是个坚强的女人，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透露自身脆弱的一面，但面对被称为十年来银幕上最有魅力的男性那柔和可亲的笑容，她突然感到迷失了，叫了一份点心，继续把话说下去：“这几月比我想像的要累，以前那些日日夜夜的加班，相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我没有时间给蓝落打电话。她打过电话过来我也只是匆匆忙忙说几句话就挂掉了，想想还真是心酸，幸好有你，廖老师。生意场上的竞争超乎想像，我很快便感到强大的压力，异乎寻常的压力，来自曹氏家族‘多特洛’服饰公司的全方位打压，让我几乎不知所措。”
靳碧婷要是不放心廖学兵就不会把女儿交到他手上，从这个安静、漫不经心的男人眼中，她看得出对方不像是在说笑话。“蓝落的事一直麻烦着你，万分不好意思，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但不是找不到你，就是我自己没时间……”
“其实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文化的男人。”廖学兵想。车子在蜿蜒的盘山公路飞驰，狂风掠过耳边，成熟美女双臂紧抱，他竟有闲暇思索这毫不相干的事情。左手单手掌车，右手下垂，似是不经意地摸在靳碧婷光滑玉致的大腿上，仿佛老朋友一般热乎，不知不觉就换了称呼，说：“蕲大姐，您的皮肤保养得真好，柔嫩腻滑，触手生温，可真是神奇。”其时天气寒峭，靳碧婷穿了一条布料柔软的only女裤，皮肤并不裸|露，廖学兵这话可说得没边了。
“我并不是说不想照顾女儿，公司业务实在太忙，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了。”静默了几分钟，靳碧婷开始述说过去一段时间遇到的难处：“廖老师也许知道，我是做服装生意的，从前进口服装贩卖，但是我觉得这样越来越不行，必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于是去年年底我脱离了原来的合伙人，创立‘蒙奇朵芙’公司，主要针对女性和部分有品位的成功男性。”
“要什么报答？”廖学兵慷慨地一挥手：“一个正直、无私的老师，是把他的学生当做自己的儿女、朋友一样看待，蓝落要是能学得好，学习有进步，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表情正气凛然，坦荡端正，比柳下惠还要正人君子。
“说吧，蓝落在学校表现非常之好，简直可以称得上年度最优秀的学生，老师的夸赞，校长的表扬，甚至就连我市著名的教育家、文评家郭永生先生都称她为郁金香高中最有前途的学生，当真不可限量呀。”
“主要是广告的投放，另外要请明星进行代言，只要口碑好起来，有了顾客，那些商场为了自身利益，也不会太过屈服曹家。我们公司做的服装，无论质量还是时尚，都不会低于任何品牌，只是缺少宣传。可惜，一线明星的代言费用简直就是天价，就像慕容冰雨、柏幽城，动辄上千万。如果请的是三流明星，效果不好不说，自身形象还会受到影响。”
“嗯，她说，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一想也对，常年孤身一人，无力维持这个破碎的家庭，你知道蓝落以前是怎么样的，她成天混在酒吧里面，甚至还和男孩子打架。我们聊了好久，她要我给她找个爸爸……”
“那是自然！”廖学兵用十八分真诚的语气说：“一个人的能力总是与教导她的人挂上关系的，有什么样的班主任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呃，我教出来的学生，你还不放心吗？”
不是说他单纯未经世故容易被骗，这样的女人其实已经老成精了，不然如何能在激烈冷酷的商场存活下来？只是老廖的伪装功力愈发成熟，只能用“炉火纯青”这个词来形容，一举手一投足，想要扮演什么角色，哭穷或是喊冤、装成稳重的大男人或是可怜懦弱的平头黎民皆不在话下，连劳朗明、曹生潮那些饱历世事的老滑头都被他轻易玩弄于股掌间，相比之下，靳碧婷只相当于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罢了。
说到这里，老色狼预感时机不错，轻轻伸过手去抚摸那只尽管已到中年但还是保养得非常完美手背，说：“不要怕，总会挺过去的，有我做你的坚强后盾呢。”如果关慕云、叶玉虎几个在旁边观摩，肯定要把这奉为泡妞经典，因为他的时机把握得太好了，令孜孜不倦追寻泡妞真谛的小毛孩们忍不住失色赞叹。
再想一想，这女人平白无故找上自己，绝不会是来寒暄天气的，总有事情要谈，又担心靳碧婷把女儿要回去，那可是老廖的心头肉，万万不能答应，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老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源于靳碧婷曾经看过《枫桥》，真真切切触动过她的内心。能演出这么纯粹、这么至情至性的角色，总不会是个坏人。——多数情况下，女人总会相信浪漫多过相信现实，不然也就没那么多小女孩追捧流浪作曲家廖学兵了。
风声巨大，靳碧婷没有听清他所说内容，见这家伙轻佻大胆，倒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推开他的手。
“商场不进你们的服装，那是曹氏家族搞出来的鬼主意了？呃，你请的是哪位设计师？”
“是吗？做生意可真有难度啊。”廖学兵随口敷衍。
车子经过桐城路，在路边一家咖啡店停下，说：“我想蕲大姐不在乎看那点早已看厌的风景，还是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吧。”
“我为‘蒙奇朵芙’投入了大量资金，聘请最优秀的设计师，采用最好的面料，定下最合适的价位，销量却没有半点起色，大部分的商场拒绝进货，电视广告的价格比平时要高出百分之三十，大量产品积压在仓库里面，银行的催款通知，厂商的逼债，一次比一次频繁，这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一个年。”
靳碧婷俏丽闪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抱着十二分怀疑的口吻说：“廖老师，女儿是我生的，她什么性格什么能力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什么事？汇报学习情况吗？”
做为生意场上的女强人，早已见惯风月之事，各种奸淫掳掠、行贿色|诱，纵使没亲身干过，但也至少听过见过，脸皮练得比男人还厚，偏偏被廖学兵漫不经心的触摸，联想他还是女儿的班主任，事实上的监护人，顿时感觉一阵说不出名堂的羞涩。他好像还很年轻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但那宽厚的肩膀，平淡的声调，却像是最平静的避风港湾。
“嗯。很不错。”老色狼扮演忠实听众的角色，表面上严肃认真，无比正经，其实却心不在焉，总在用数学方法测量对方的胸围尺寸，甚至后悔早些时候没能跟数学老师厉雷天学习三角函数。
老廖优雅、恬淡、从容地品尝杯中咖啡，眼皮下垂，像个真正性格内敛的男人，说：“靳大姐，你尽管放心，蓝落在我家里呆着，有我妹妹照顾，你一有时间可以去我家里看望她。”其实老色狼的眼睛正偷偷摸摸瞟向成熟美人若隐若现的乳|沟。
靳碧婷微笑着看他颇有绅士风度地替自己拉开椅子，把手提包放在旁边，点了一杯蓝山咖啡，说：“本来要去天空电视台谈个广告投放的业务，正巧路上碰见你，我也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不，你帮不了我的，你只是郁金香高中的老师，与我的业务毫不沾边。能够照顾蓝落，已经让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
“啊？”老色狼手指一晃，杯子溅出几滴黑糊糊的咖啡。
廖学兵心道：“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老子可是真正领导上流社会的角色，怎么可能认识那些小虾米呢？”说：“设计师不错呀，有名着呢，那你现在有什么应对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