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海港挑衅
“啪！”夏惟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纸币扔在他面前，潘海成冷冷道：“同学，叫声爷爷来听听。”
“勇气可嘉，关慕云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驾驶雪佛兰一路鸣着喇叭穿行，降低速度，果然看见潘海成威风凛凛地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提着一支棒球棍，好像在等待什么人准备干上一架，真有黑社会老大的架势。
“昨天刚看了一份报纸，上面说吸烟严重生理健康，尤其是你们这帮屁大小孩，身体发育还未完全成熟，就想装酷，真给我丢人，通通灭掉，还要我多说第三遍吗？”老廖边训斥着，边点了一支河水牌香烟。
叶玉虎接道：“今天早上潘海成也同样羞辱暴发户，两个傻瓜就打架，慕容蓝落不许他们闹事。不过潘海成很嚣张，要我们好看，蒙军很生气，要捅他，被拉住了。潘海成当时忍气，下午快放学的时候突然叫来一批人，准备收拾每个看不顺眼的同学。”
……
潘海成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少管闲事，不然把你的车砸成碎片。”
“星华姐姐，这么快就要走啊，来我们班坐坐嘛。”“姐姐，以后一定要常来看望我们啊。”
下午赶拍了几幕戏，老廖的戏份渐渐越拍越少，估计再过几天就没他什么事了。
新来的这么嚣张？
“好，待会见，你们赶快跑吧，不然飞车党的人来了你们就跑不掉了。”摆摆手，驶进校园内。他放好车子上楼，教室里黑压压挤满了人，不光本班的，还有别班的，三年级的，平时学校比较有名的调皮都聚在一起，手里都拎着从宿舍床架拆下来的钢管。
还没进校园，在校门外长长的甬道站着一群提刀拎棍的陌生年轻人，足有三四十多名，穿着外校的校服，手臂部位有蓝色波浪纹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东城区海港中学的学生，三五成群，或蹲在树下抽烟，或站在道路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放学的郁金香高中学生。脏话从口中乱飞，骂娘声不绝于耳，有时候站在一起好端端的两个人突然为争夺一支香烟扇起耳光来。
蒙军摸出闪烁寒光的折叠小刀，啪的打开，向郁金香高中有史以来第一号狂人走去：“那我们就来预先演习一场校园喋血事件吧。”
“为什么？”
“你们是怎么干上的？”
“哈哈！”潘海成猖狂地笑着，挥挥棒球棍：“拿球棍不犯法吧，警察一来我们就走，他们走了我们又来，被抓到也没关系，我们是学生，最多算一个聚众闹事，四十八小时又出来了。关慕云、夏惟那龟孙子，躲在学校不敢出来，真是孬种。”
“早上的时候慕容打了那转学生，他扬言要报复啊。”
比较壮的潘海成压在上面，首当其冲，脑袋挨了沉重一记，几乎睁不开眼睛。怒发成狂，正要不顾一切站起，又被夏惟扯了下去——夏惟遭此大变，比以前狠了不少。
“妈的，叶玉虎同学，你要开堂口啊？”廖学兵分开众人走到中间，四周环视一眼：“蒙军同学，你可威风得紧哪！”关慕云、蒙军等人立即低下头不敢说话。
廖学兵摇下车窗大声喝问：“潘海成，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么多外校学生聚集在郁金香门口，闹事么？他想起本班由海港中学转来的那个顽皮学生，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把香烟全都灭了。”
“慕容？她刚下楼，说去门口等车，我们叫她不去她偏要去。”
夏惟犹如暴怒的雄狮，推翻桌子，与潘海成扭打在一处，两人身躯不能控制，撞上讲台，粉笔掉了满地都是。
叶玉虎说：“事情都是连贯的，上个礼拜夏惟那孙子看着讨厌，于是崔政就撺掇他去羞辱潘海成……”这时夏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有钱没权，在别人来看始终是个笑柄，如果我老爸突然当上市长，还有谁来找麻烦？操！走着瞧！”
“好，尽量早点来。”老廖没什么恋爱经验，没听出女孩子已有邀他晚上约会的意思，白白错失良机，自以为潇洒的一挥手走了。
嗯？这是什么话？如今的小年轻越来越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连本班班主任也敢威胁，真不像话。无奈摇头，用典型的邱大奇式语气说：“同学，这里是神圣的学校，你们最好马上放下凶器，不然我会报警的。”
廖老师要带大伙儿打群架？大家先前的沉郁一扫而空，叶玉虎嘿嘿笑道：“他妈的，一个转学生还敢带原校的人来找麻烦，太傻。”
潘海成也没做声，抹掉鼻血，肩膀一晃一晃走回座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点着夏惟、关慕云、李玉中、蒙军、慕容蓝落说：“你们，通通等着瞧好了。”
“哦。”老廖淡淡应了一声，这是每个学校都有的故事，太平淡了，摸出古董电话拨给叶小白：“通知所有在圆湖路的人，三十秒钟内赶到郁金香高中门口，见到穿海港中学校服的学生就捅，捅残为止。”
除了三年一班，三年级的学生大抵没亲眼见识过可与训导主任并肩媲美的廖老师的雷霆手段，有个瘦长男生充当大头蒜，挤在廖学兵和叶玉虎中间，指着老廖的鼻子道：“老师，今天我们有事，你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玉虎正在给各人派烟，神色冷静，说话老气横秋：“钢管先藏进裤子里，别让老师们看见。蒙军，你带十几个人从西围墙缺口翻出去，给他们来个前后包抄夹攻，其余的人都跟我来，看见穿海港中学校服的，不管是谁，直接就打。关慕云你的那些校外兄弟就不用麻烦了，有我们这帮人，足够得很。哈，等下揍完那帮狗杂碎，我请客。”
临到傍晚收工，赶回学校接小蓝落去。慕容冰雨见他登上车子，叫了一声表哥，廖学兵一回头：“什么事呢？”
“我说过不准打架，听到没有？”慕容蓝落将椅子顿在地上，娇哼一声，架势十足。
关慕云怕女孩子吃亏，忙抢步上前，分开鼻青脸肿的两人，蒙军、李玉中也围上前去，冷盯着潘海成不说话。
关慕云刚要走过去，慕容蓝落已经站了起来：“你们两个垃圾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这是老师的班级，决不允许任何人弄成一团糟。她不等别人有所反应，就提起椅子朝扭做一团滚倒在地的两人摔下。
潘海成一愣，与旁边几位原校的同学一同大笑道：“他要是飞车党的人，我就是骷髅团的人。”在全中海范围来说，骷髅团的名气确实要比飞车党大上不少。
与慕容冰雨关系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不过看她倒是若无其事，一如平常，自己也就处之泰然了。心里念叨着：“千万别自作多情，免得自取其辱。”平时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造次，一切恰如其分。
外表清纯娇憨，看似整天围着廖老师打转，内心却极刚硬倔强的慕容蓝落，性格可谓被老廖摸得清清楚楚，从一句话中就可判断麻烦来了。现在的流氓们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讲究不打女人的绅士风度，如果女人令他们生气，照打不误。
片场中午休息，廖学兵懒得打电话跟灭绝师太请假了，她要再敢背后使阴招，老子非化身太极张三丰把她铲了不可。
“该死，你们怎么不阻止？走，通通跟我出去，打击侵袭校园的邪恶势力。”
“海港中学的人会踏平郁金香高中。”潘海成如同王者宣誓，横扫整个教室一眼。嘿嘿，海港中学就读的学生大都是码头工人、渔民子弟，个个高大强壮，人人都是游泳健将，一个就能挑翻你们五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少爷。
叶玉虎朝关慕云使个眼色：“拉开他们，别搞得教室乌烟瘴气的，怪不得最近都没什么女生经过我们班走廊，口哨声都比以前少了很多。”叶玉虎同时也有自己考虑，为了维持自己在班里男生的统治力，就必须慑服这个桀骜不驯的转学生。
潘海成脸别过一边，避开风，点了烟：“哦，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已经被我吓到了。”
接到烟的人有的夹到耳朵背，有的拿起就点，教室内烟雾缭绕，女学生基本都走光了，这帮人同样脏话连篇，和海港中学的混混们没什么两样。连夏惟也架了一支钢管，蹲在地上数烟头——在外校的敌人面前，大家暂时将他纳入群体中。一些胆小的学生，譬如周安、林小肯，没胆子去，别人也不愿让他们去，已经提前溜脚。
二年二班的学生赶紧将那冲动的家伙拉开，想不到他仍不服气，骂骂咧咧：“当个老师算根毛啊！”其他学生看见叶玉虎对老师很尊敬，便都识趣地选择沉默。
叶玉虎忙问：“为什么？上次你不还是……”
老廖不予理会，问：“有谁看见慕容蓝落同学了。”
“这么牛逼？”叶玉虎咋舌不已。
帮，还是不帮？帮谁？这是个问题。
老廖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他是飞车党的成员，在学校里谁也不敢惹他。”
算了，那人真是的，整天东跑西跑，明天再来询问项链的下落，房间里从没别人，一定是他拿了，还有……还有一条内裤……
慕容冰雨欲言又止，“哦，没什么事，明天早点来呀，别让大家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