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司徒默然
响尾蛇讪讪道：“夜晚上班，照明最重要，我们一般都用固态强光防爆电筒，适用于油田、矿井、电力、水下以及盗窃。还有钢爪钢丝绳，用于翻越高墙，重量轻，承重高，很好用的；多功能战术刀，用来割东西和自卫；撬锁钢丝，如果碰到上锁的门就好办多了，最主要是这几样，其他的要根据上班场所制定详细计划，比如玉子山美术馆那次，我们就动用了玻璃刀，不过他装上去的是钢化玻璃，费了好大力气，还有就是拆穿警报装置的钢钳和螺丝刀。”
曾经有学生作文提过他，说有一次新年，同学们凑了一笔钱买了礼物去拜访他，结果被婉拒了。
彦玖奇道：“怎么还开了记者会，这声势闹得够大的。”
找了一本学生纪律纪录，修改了其中一些内容，揣在怀里上了三楼，摸到教导部部长办公室。敲敲门口得到许可之后推门而入。
兵哥开口，就算是要他的老婆也得亲手奉上。本来进了盂兰盆会已经是上辈子积德，都怪黑龙堂陶德霖那混蛋没事说什么要瓦解飞车党，现在下场大家都看到了，还连累老子，当真流毒无穷。
“什么行动，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慕容蓝落说。
“我明白了，他儿子还在南弟手里，估计是想释放一些善意，要我们把儿子还给他。好，我也不怕他耍滑头。”廖学兵自信是以一己之力战胜千军万马的强者，并不惧怕姬文生能玩出什么花样，否则他怎会放言既然能有第一次绑架和挟持，第二次任你如何戒备，要收拾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家伙，原来学校卧虎藏龙嘛。”吩咐彦玖和独眼龙：“你们两个先回去准备打点，晚上我们有重要行动。”
彦玖咋舌：“兵哥，你的学生好泼辣啊。”
彦玖满脸堆起笑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哥哥买糖给你吃。”
打电话给南弟：“大家这次辛苦了，把姬长发蒙上双眼，弄一辆破面包车开到市中心花园丢下去。”
司徒默然，男，五十三岁，十七年前参与郁金香高中的建校工作，成为开校元老一直工作至今。家庭住址搬迁过两次，当前住在滨海路，育有一子一女，妻子曾是学校的化学实验员，因为身体原因已经离休了。每天早上骑脚踏车半个小时到学校，除节假日和下雨、下冰雹以外，十七年来从不间断。生活简朴，很少有额外的开销，同事们周末的聚会从不参加。原来是语文教师，获得过两次优秀教师的评选，当上教导部部长后才从一线队伍退了下来。
书桌后的大靠椅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个戴老花镜的人舒服地靠在上面晃动，手里拿着一本漫画读物。他的脸上还没什么皱纹，可是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了，在国际上说五十三岁还能算是正当壮年，年富力强。可是看看这老家伙，从阅读中寻找到愉悦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老人才有的疲惫之意。
回到学校把箱子放进储物柜，只剩下一步重要行动，那就是找出司徒默然保存试卷的地点，只能祈祷他不要锁在保险箱里。
“当然，网络功能还是很强大的，学校数据库里就有他的个人资料，虽然不是太详细，多少也能略微一看嘛。”把手机递给廖学兵：“能找到的东西都下载到里面了。”
“哦，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车上有没有成套工具？借我用一天。”
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透过窗子把室内照得十分亮堂，跃动的光线中还可以看得到飞浮的细尘。这是整栋办公楼里唯一一间在天花板装有电风扇、用电热壶烧开水的办公室，不是说它有多特权，别的办公室早已装上更为先进的冷暖空调和饮水机。同样的，也没有沙发和地毯，更没有挂着名家油画。与奢华的校长办公室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你们作案都有什么工具？”
那人把手抽开：“不是太清楚，大多数时候都在批改文件，有时候会寻人下围棋或是找学生训话。你如果真有要事他会欢迎，如果没什么事他绝对不会理睬你。”
慕容蓝落抱住廖学兵的手，白了他一眼，老廖忙把她劝回宿舍休息。
廖学兵悚然而惊：在郁金香高中这种学校，能得到学生一起去拜访的老师，一定超级了不起，他娘的老子干了一个多月，去家访过多次，还没一个学生提礼物去找老子拜谢呢。
“大叔，你还是留点钱存起来养老吧，小心生孩子没屁|眼，以后病床上没人照顾你。”
慕容蓝落懒得理他，笑道：“你说去海滨度假，我穿什么泳装比较好看？”
打开奔驰车的尾箱，提出一个箱子，动作迅速，恐怕用镊子钳人钱包时也没这么干净利索。邀兵哥到车上坐好了，小心翼翼的打开，颇有些献宝的意味。两套黑色紧身衣，不知用什么布料裁成，据说有防水的功效，如果需要钻下水道时还能扛上一阵子。强光手电筒、飞爪、望远镜、撬棍、万能钥匙、小刀、螺丝刀、铁钳、照相机、防风打火机种种器材一应俱全。
去图书馆找了彦玖和独眼龙，两人心里都叹息，好好一朵鲜花就这么给糟蹋了，不值得呀。
一切交代完毕，回教师宿舍楼敲司徒默然的大门，但是门没开，路过的一个人说：“找司徒部长是吧？他从来就没有午睡的习惯，这时肯定还在办公室里呢。”
中午放学，慕容蓝落蹦蹦跳跳在办公室找到廖学兵，看到别的老师都已经走了，一屁股挤进他的椅子里。椅子不算大，一人坐正好合适，慕容蓝落挤了进来，差不多全坐在他的大腿上。
“哦，明白了，多谢多谢。”
“这个问题等回家之后再好好研究。”
“别说作案那么难听，我们是上班，知道吗？上班！”响尾蛇刚叫完，骇然发现自己的鼻子和梧桐树再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过山风是眼镜蛇的别称，铁包银是一种藏獒，两人的外号都十分贴切。
“好，都还行，你先回去吧，有问题我再找你。”
在二楼餐厅点好饭菜后，廖学兵说：“现在你们可以汇报一下工作进展了。”
唯一能显示出主人个性的是，窗子边一处空白的墙壁上钉了一张边角破裂的泛黄棋谱，下面用毛笔写着“烂柯局”三个篆字。
这时餐厅里的大彩电播放一则消息：“多福传媒影视公司与银天娱乐公司合并，姬文生召开记者会解答大家的疑问，但现场没有看到银天娱乐的总裁劳先生，姬先生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解释……”
“去二楼餐厅吧，我有两个朋友来看我，得管他们的饭。”
办公室的布局和宫雪琳那间差不多，不过两人的装饰风格略有不同，宫雪琳的简约明快，而司徒默然的比较陈旧，一张大书桌，两张大靠椅，墙壁两边都是柜子，分成一个个小栅格，贴上标签，里面装满了十七年来所有的学生档案。柜子是用杉木制作的，油漆已经开始剥落，木质的色泽也不再鲜艳，而是变成深棕色，显然它已经有了一定的历史。
“你得时刻牢记身份哪，小伙子。”老廖不得已又警告了一次。
廖学兵忙抓住那人：“你一定很熟悉司徒部长吧？他中午喜欢在办公室干什么呢？我现在去找他会不会打扰？”
“好的，咦，你拿什么东西顶我屁股啊？”
“好像是打火机吧，我一直都放在裤袋里。”老廖满头大汗。这办公室身处嫌疑之地，若是被怀恨在心的邱大奇碰上了，还不是死路一条，于是正色道：“慕容同学哪，这里是学校呢，不是在家里。”
“司徒部长，你好，我叫廖学兵，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
司徒默然摘下老花镜问道：“廖老师是吧，听说过你的名字，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任教二年二班，可是辛苦你了。”他的老部下邱大奇是老廖的死对头，对于这个名字，其实早就算得上如雷贯耳了。从廖学兵的暴力，到教育无方、目无领导，每一项缺点都被邱大奇夸大十倍在教导部同事之间讲述，他的名声已臭得不能再臭。
可以推想而出，一个生性古板却对学生满含慈爱的老师，在这个年代是多么稀少可贵。他可能在大声训斥一个捣蛋的学生之后，再邀请他到家里一起吃饭。可能在罚一位学生抄写十遍课文之后再和他促膝长谈人生的理想。在发现一位学生考试作弊时不动声色的为他掩饰，然后等考试结束才批评他的过错。
“我们中午去哪里吃饭？早上没来得及做盒饭哦。”小蓝落今天就是故意没做盒饭，想和老廖两人一起去餐厅，让贝晓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