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苏美女的崇拜者
吕凯插嘴道：“如果能请到慕容冰雨、柏幽城之类的大明星说一两句我喜欢美术的话，什么事都直接搞定了。学生喜欢跟风，就像九十年代那时候吧，全国的年轻人都留中分头，还不是从香港几个明星那里流传出来的？”
廖学兵大惊失色：“这家伙是财主？”再一细看，发现他很短的头发，俊得如同《越狱》里的男主角，唇红齿白，鼻直眼大，笑容从容自若。运动杉和短裤球鞋穿在身上，异常得体，露在外面胳膊大腿上均衡的肌肉，衬出他的高大英朗。十月的气候已经变凉，可这家伙却若无其事。
下午廖学兵到医务室打个转，调戏一下单纯小护士，美术组组长孙平海要他去美术馆一趟，据说是商谈高中美术大赛的筹备工作。
孙平海笑着介绍：“莫永泰，二年纪体育老师，本周刚从西环中学调到我们学校来的，听到美术大赛的事后要求加入，因为组委会缺乏人手，所以我同意了。”
组委会六名老师，倒有三名不是专业的。
苏冰云和几个不认识的老师，七八个美术兴趣社团的学生都在，孙平海正和他们一同谈论美术大赛事宜。几名学生脸上带着憧憬，似在幻想自己拿到头奖的情景。
“啊？叫我关诊所？你干什么的？”
“其实我刚才已经和苏老师商量过了，纸张、颜料、画笔、木板、石膏、刻刀，宣传费、交通费、餐饮费等等约莫四万块左右，如果申请不到拨款，我可以代出。”莫永泰斜倚在桌子上，眼睛却瞄向苏冰云。
别人都以为他会说要拉资金什么的，没想到提出这个论点，仔细一推敲，发现他所说的确实非常重要，不由大为刮目相看。孙平海说：“我们怎么才能吸引学生呢？”
老军医被压得胸闷难受，幸好有椅子在后面垫着起了缓冲作用，才没有当场受伤，即使如此，也吓得脸色煞白。桌子是笨重的老木桌，而不是现在轻便的压合板，桌腿与地面有相当大的摩擦力，即使一个成年人用力推也仅能推开而已，这个人一脚就能踢得差点飞起来，太变态了吧。
其中有名女学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原来是三年一班美女啦啦队上见过的李星华，如绸缎般光滑的黑发披落在脸侧，鼻梁很直，嘴唇轻抿，透过落地大窗的阳光铺洒在她脸上，可以看到一根根接近透明、少女时代才有的茸毛，拿着一本十六开的绘画本，时不时画上一两笔。“天啊，这就是十七八岁的女高中生吗？太可爱了，难怪可以被称为校花，难道学美术的人都可以陶冶什么气质吗？前有苏冰云，后有李星华，真是人才辈出啊。”心思没来由的一颤，才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除李星华外的七名美术社团学生有男有女，不是傻就是丑，缺乏灵气，懒得关注。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拥有朝天鼻叫做张秋生的男美术老师，站在李星华的身后看她作画。用廖学兵的话来说就是“好大一块羊肉，让狗盯上了”。
苏冰云右边那个人突然说：“如果筹备大赛很需要钱的话，我想我可以私人赞助一些。”
“其实……学生的主流思想牵涉到很多方面和层次的，偶像和流行对他们造成的影响最大，如果你要举办个歌唱大赛，起码会有一半人报名。另外还有来自父辈的影响，家里人爱干什么他们通常也对那件事抱有好感，同学、朋友的影响，社会的影响，这些都不能忽视。我们要做的是暂时性的改变他们的观点，让他们觉得美术是一件很酷的事，然后同学之间争相攀比……”
美术馆在体育馆后面，占地四百多平米的两层楼建筑，看起来只有体育馆五分之一大小，一楼是美术展览厅，二楼是画室和组长办公室。孙平海直接兼任了美术馆馆长的职位，每个月可以多拿几百块工资。
岂不料吕凯对他更是充满敌意：“音乐和美术至少还有艺术上的共通之处，我真想不到你一个语文老师混进来还当了副组长，你这个外行会破坏这次大赛的！孙组长，我建议表决一下，把不相关的人踢出组委会。”
吕凯立时顾左右而言他：“我怎么不行？只是当前音乐课上事情太多，我月底还有一场音乐独奏会，脱不开身，这种申请拨款的简单任务就留给廖老师来做吧。”
“我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搬东西，把你的诊所关了。”骗钱骗到邱大奇身上来了，强，真是强，老子还没骗够呢，轮得到你么？虽然憎恨邱大奇，但是若因为这件“梅毒”风波搞得妻离子散，那就太绝天理了——邱大奇用药一个月后发现根本就没得过的梅毒居然“好”了，为了彻底根治，肯定还会再来。
画室内东西堆放凌乱，成堆成堆的画作随意放在角落，已经染满灰尘，到处都是石膏雕塑，墙边斜靠着几十块画板和架子，桌椅散乱。
“我是来替天行道的。你坑害百姓，赚了不少黑钱哪，刚才那个病人没说什么病你就胡乱下药，万一把人医死了怎么办？”
苏冰云仍是那么绚丽夺目，可是两边分别站了一个男人，犹如猪拱牡丹，大煞风景。左边那个留着贝多芬式的卷曲长发，脸庞修长，算是个帅哥，应该就是自称为郁金香最具艺术细胞的二年纪音乐老师吕凯了吧？有次在办公室里见过，据说这家伙在强烈地追求苏大美人。右边那人不认识，可是廖学兵感觉到那个一身阳刚之气的男人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这样一个人无论放在牛屎堆还是花丛，都是一样的出众。站在他旁边，老廖都觉得自己突然就变得猥琐了几分。
“你也老了，我不想太为难你，拿着你这三十几年黑来的钱离开中海市，不然明天的阳光照不到你的身上。”老廖走了出去。老军医呆了半晌，猛然喷出一道血箭。
吕凯最看不得别的年轻男人在苏冰云面前出风头，酸溜溜道：“莫老师，大赛上需要用的钱不止是花几十块买白纸和颜料就能打发的。”
“吕老师，这里是美术筹备会，你来干什么？”老廖不客气的说。
“大赛海报已经贴出去了，也要求各个班主任推荐班里的优秀学生参赛了，我们还剩下什么没做？”孙平海环顾四周，期待狗头军师尽快出现。
“你……我那是包治百病的神药！你又不是工商管理局的，再说是我也不怕。”
廖学兵本以为莫永泰会继续卖弄，毕竟，有了富裕的钱财和不俗和相貌，应该不缺头脑才对，但他却没有发言，这人很懂得谦抑，似乎不太想引起其他人的反感。
廖学兵对着桌子一踢，三张桌子挤压滑行，在地面擦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碰着老军医把他撞到墙边。桌上的报纸、钢笔、听诊器、处方单散落一地。
老军医正乐滋滋点着钞票，拿开老花眼睛朝他看看：“梅毒，你来对地方了，坐，坐。我行医三十多年了，不敢说包治包灵，但梅毒这种小儿科还是不在话下的。”
莫非又是一个苏美女的崇拜者？老子上次偷偷发誓要搞定苏冰云，岂不是又多了一道挡路牌？还没等老廖说话，吕凯再次性急出头：“大赛不是一个人的大赛，是我们全校师生将要筹备的大赛，断没有一个人出钱的道理。财务也不可能不拨款。孙组长，我们要相信廖副组长才对，保持我们一贯的团结，争取把大赛办得轰轰烈烈。”由于感受到了来自莫永泰强烈的威胁，吕凯权衡局势，选择传说中也是苏美女追求者之一的廖学兵做为潜在的盟友——至少他没莫永泰那么帅，也没那么有钱！
全校美术教师连组长在内只有三名，全呆在二楼画室。这间独立画室大概两百平米，木地板，没有多余的装修，只是光源很足，不会影响学生在任何一个角度作画。正对面一副画在墙壁上的水粉画，风格独特，郁金香迎风开放，似是出自组长大人的手笔。
孙平海笑道：“廖老师说他保证申请到财务拨款，如果吕老师认为自己行的话，这个副组长不妨让你来当。”
老廖只好说：“剩下一项很重要的没做，那就是美术大赛对学生的吸引力。没有吸引力就没有兴趣，更不会有人参加，那些本来有些才华的学生也会把精力放到其他项目上，比如即将举行的足球赛，学校里还有登山、拳击、游泳、棒球、网球十几个社团，我前几天看了下，连考古那么生僻的社团都有人，很多学生都不可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美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