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很抱歉，这里不是天堂
李永川从一片迷糊中缓缓醒过来，他的意识还是浑浑噩噩，但是耳边隐约收到熟悉的呼喊声后，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就像被浓雾包围。
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胖子，不是别的赵钱孙李家的什么胖子，而是那个在古墓中与他认识不久的同伴。
李永川回想起刚才自己像是灵魂出窍般的漂浮经历，心中充满了困惑。
“这是哪儿？天堂吗？”李永川有气无力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除了死亡，李永川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释自己之前飘飘欲仙的状态。
“啊？”胖子愣了一下，然后说：“很抱歉，这里不是天堂。”
听到这话，李永川的心沉了下去，他又疑惑地问：“不是天堂，那这里是地、地狱？！”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生向善，只是一次误入古墓，还没有做过偷盗等丧良心的事情，竟然就下了地狱。这找谁说理去？
李永川感到绝望，他干脆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这个未知而可怕的局面。极度的绝望袭来，压得他的情绪十分低落，低落到足以冲散劫后重生的喜悦。
就在这时，胖子鼓起腮帮子，朝李永川吹了一口气。胖子说：“这不是地狱——但也和地狱差不多吧。”
李永川不喜欢胖子这样的玩笑话，什么叫不是地狱但又和地狱差不多？
要么是，要么不是，模棱两可的话，说出来有意思？
想归想，但李永川还是依靠慢慢恢复的知觉逐渐感受到了难得的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绝非是所谓地狱或者天堂所能呈现出来的。
李永川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他的意识渐渐从朦胧中清晰起来。他先是用手摸索了一下周围的地面，指尖触碰到冰凉而略带湿润的泥土，那感觉异常熟悉。他又用食指抠了抠，指甲里填充着泥土的紧实感，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自己仍旧身处人间。
虽然李永川从未亲身体验过地狱或天堂，但他心中明白，无论那些传说中的地方如何，它们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泥土和这般朴实的触感。结合胖子之前的话，李永川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还活着！
这个认识让李永川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安心感。他决定再次睁开眼睛，不管光线有多强烈。可是，当他努力睁开眼睛时，刺眼的光线依旧毫不留情地照射着他，使他无法清晰地视物。
李永川抬起胳膊，手掌向前，试图挡住那部分直射的光线。这时，胖子的声音响起：“看看这是哪儿。”
随着胖子头部的微微移动，那刺眼的光源也稍稍偏移，李永川终于有机会慢慢适应这里的亮度。
原来之前晃得睁不开眼睛的，竟然是胖子脑袋上的头灯。
“怎么样？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李永川还没看清其他，就看见胖子迎上来的一张大饼脸，还配着一串挤眉弄眼的搞怪表情，把李永川看得更是一脸懵逼。
李永川手掌翻转，一把扒开胖子，打量起四周，看到阴沉的环境和四周年代感久远的墙壁，李永川顿时明白了——现在还是在墓室里。
虽然是明白了一点，但不明白的更多。
刚才不是都化成渣渣了吗？怎么还好好的？
胖子似乎看明白了李永川的疑惑，他又凑上来，笑着说：“是不是还没明白过来？你看那！”
顺着胖子的手指方向，李永川的目光逐渐聚焦，他发现在密室的一角，有两团黑影。似乎猜到了李永川视线不好，胖子贴心地扶着脑袋上的头灯，先对准其中一个黑影。
李永川眯起眼睛，借着头灯的光线仔细一看，竟然是死尸。不必多说，另一团黑影那一定是瘦猴了。尽管他心中有些预备，但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一丝意外。
此时的胖子堪比暖男，持续奉献着他的贴心。
胖子微微转头，默默地将光束对准了瘦猴。瘦猴还是老样子。但是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瘦猴跪在地上，身体前后微微晃动。
“这怎么——”
胖子抢先说：“你现在脑子里最后的画面，是不是在墓道里背着我，然后我变成了渣渣？”
李永川点点头，说：“是，很快我也变得跟你一样了。我们，难道没死？”
“看样子是没死。”
李永川想不明白，他慢慢坐起，问：“不对啊，咱俩明明已经死了，可怎么又活了？我想不明白。”
“开始我跟你一样，也是一头雾水。可能就是比你早醒过来那么一会儿，所以我利用这段时间考虑了一下。”胖子说到这儿突然闭嘴，他左右看了看，像是防备有人偷听一样，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说：“这里头，有人不想让咱们走。”
李永川没有直接回答，他也偷偷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的异常。
“我说的不一定对哈。”这个时候，胖子表现出少有的理智，开始分析起这件离奇的事情：“我怀疑呐，自打我拿铁铲削了这死尸的时候，还没出这墓室呢，咱俩就被迷倒了。至于后边那些遇见老头吃烤肉，我腿上的肉不见了，以及逃跑时碎成渣渣，这都是咱俩掉进的另一个幻境。其实呢，咱俩还在这儿待着呢，哪儿也没去。”
“你知道现在是不是幻境？”
“这个嘛……”胖子挠挠头，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现在如果也是幻境，那咱俩就甭想出去了，只能一辈子被困在一层又一层的幻境里了。”
李永川看看胖子，说：“看你的思路这么清晰，我就觉得有假。”
其实胖子的推断，李永川也是有过考虑的，只不过他考虑不明白的是究竟这墓里究竟还有谁会这样困住他们，甚至不惜反复制造出假象来迷惑他们。
哪知道胖子却说：“你先别管我假不假，咱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挨个试。”胖子拿起铁铲，塞进李永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