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 京
“少夫人,你……去哪?”
春嬷嬷一脸焦急地看着颜徵,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和担忧。
“我要去找阿姊……”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这才刚嫁入凌家,回门之礼都还未行,现在要出府找大娘子,实在不合规矩。”
春嬷嬷着急跺脚,这以往的妇言妇德都不记于耳,哪有才嫁的新妇就要出门找阿姊道理。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京都城的笑柄?且凌府现当家之人是郭姨娘,今日那形势,怕不好惹。
老夫人今日闭门不见,这态度分明就是在表达对颜徵不满。
春嬷嬷心中着急,可见少夫人满脸愁容,于心不忍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颜徵心中只是猜测,毫无缘头,不知如何向她们诉说。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出府。
“少夫人,老奴知你昨日受了委屈,可廷尉……最终不,还是来了,也算顺利完礼,夫妻二人周公之礼……虽未成,但不急于一时,感情还是需培养……”
“老奴见廷尉对少夫人……也还行,你这是何急事不能等三日回门礼后再去找大娘子?”
“嬷嬷,你莫劝我了,我心意已定,绮兰,去拿帷帽。”
淮书站在身边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她四五岁便跟着娘子,这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冲动行事,仅仅只是为了这所谓周公之礼?她竟不顾世家大族规矩,连出门牌都未请来便要直接出门……
尽管她赞赏主子这番,可她终还是担忧惹怒凌家没了退路,到时廷尉怒了把她休弃了可如何是好呀。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事实不是你们所想那样,此时我也未有法子解释,日后再同大家细说。”
绮兰见她着急模样,急忙跑到衣橱里拿了出门长衫和帷帽一起帮她戴上。
春嬷嬷虽嘴里不停反对,但手却在帮忙不停整理衣衫。她知道她做事定有道理,虽她不说但她选择相信她。
至于后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霄宜跟着顾允回到廷尉府后,一直坐于廷尉椅上。
“廷尉大人,刚得御史台消息,高寒此次回京,目的是请求圣上批得重新修建上游大坝。”
“哦~他还真够勤奋,刚治完灾,就马上请命修大坝,圣上不给赏赐都说不过去了。”
顾允同意点头道:“嗯廷尉……说得在理。”
凌霄宜眸子骤然一缩:“今日你怎不进府门来,还让承南通报,你小子倒有些反常?”
顾允身子一缩,眼神闪烁,手扶耳畔不停摩擦:“这……这……你知道我那日在河畔旁得罪……,对少夫人有所得罪,我这不是怕,怕……”
见他话都说不清楚了,凌霄宜笑了开怀:“没想到你这小子竟有了……怕的人,怎的,你还怕我那夫人不成?”
顾允被说得掩面低眼,不敢抬头,小声低喃:“不,不,那日只是玩笑,谁知你会真娶她,要知道你真娶她,我才不会……不会如此无礼。”
“以后,你叫我……叫我如何有脸跨入府中。”
顾允越说越恼。
“好了,我想她不会同你计较的,说正事,我还想问些高寒此次灾情事宜,现温徇安下落不明,圣上虽瞒下百官此事,纸最终包不住火,京都城跟着去的也只有高寒一人,他应是最了解此事……”
顾允点头默认他分析之理。拱手报道:“廷尉,从他入京开始,我便派人跟踪,他的马车入京后先在街铺上买了一些糖人和纸鸳,去了一趟东街一处小宅,然后空手出来后回高府途中又在八珍楼停了一会。”
凌霄宜思忖许久:“其实接道理来说,他夫人是我夫人的嫡姊,我应叫他一声兄长才是。”
顾允纳闷,怎转移话速如此之快,自己是跟不上他想法,接着他的话讲道:“那不如约他到魁花楼中小聚,推一场牌九,边聊边……”
凌霄宜厉光看向他:“你是得了瘾?是吧!还牌……牌……牌你个头啊!”
说完故作一脚把他踹到一旁,自己扶额思索起来……
顾允说得并不错,看来他要找机会去见见这位‘兄长’才行。
高寒下了马车刚入府门,门房处见都官回来急忙跑进去禀了高老夫人,高老夫人还躺在美人塌上悠闲摆弄着她那些金银和头面。
听到都官回府,立马把那些金银往箱子里塞,急得还抖掉半块金锭,身边嬷嬷见状忙捡起递她,她急忙接过,拍了金锭上灰尘,贴到嘴边亲近后才放入木箱,上了两层锁才交于嬷嬷手里,让她置于枕头下暗格。
见她放好才起身跑到外院迎接她儿。
她是农家出身,好在儿子争气中了状元后才接她从偏远县城到京都过上舒适日子。
“儿啊,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在院中碰面一把扑到高寒怀里。
见儿子提着一木盒,立马打开看是她最爱的那家百珍鱼,心中暗自开怀,儿子心中还是疼她这母亲。
“母亲,身体近来可好。”
高寒见母亲健步如飞,又见她换了新的首饰头面,衣衫一看也是新镶了双层金线,心中暗道看来日子还算过得舒适。
“寒儿啊,你见我才打的金簪如何?”
听到一旁嬷嬷咳嗽提醒,立马转了脸色带着哭腔大声高呼。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那夫人日日都在府外……没有一日在府安心过日子,把你母亲可害惨啦……你看看我这脸色都没了以前容光,你可要为娘做主啊……”
这话还未说完,人已扑到高寒身上哭泣起来。
“母亲,这话怎讲?”
“你不知你出去这些时日,你那夫人日日在外打理她那些个铺面,留我一人在府中打理这大大小小府中事宜,我这把老骨头都浑身疼得厉害。”
说着还不忘摸了摸腰腿。
“我刚见母亲健步如飞,身体应康健才是。”
高老夫人一瘸一跛地在他面前演戏起来:“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哪还受得住这么苦的差事……”
身边几个仆人小厮见状都掩面讥笑起来,他们府上这老夫人唱起戏来比那戏台上戏子都还热闹。
高寒看出蹊跷,也明了母亲想法,虽母亲不占这理,可她始终是生他养他之人,父亲死得早,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
每次母亲与徯儿闹了矛盾,他也只能左右规劝:“母亲,这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夫人,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
说完推开母亲,转身出了府。
“额~儿,我还未说完……你可别骂太过了……毕竟家里生活还得倚仗她……”
可这话还未说完高寒已不见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