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清墨归来
说是青楼雅妓，卖艺不卖身，但在周氏眼里，和卖身的没太多不同。
柳拂月想到楚晏说过的往事。
叹声气，“造孽。”
张氏：“是啊。不过她那个身份不管是待在青楼还是来我们府上，结局都不会好。指不定在她心里，还觉得现在是个好归宿呢。这事到底是他们二房的事，咱们可管不了，若是插手指定会被二房婆媳恨死。”
又道：“我得管好昀儿，可不准在外面养些不三不四的人。”
柳拂月：“五弟是个憨厚之人，定然不会。”
两人闲聊几句，就各自分开。
回到听雪院，楚晏指着她放在桌子上的小册子。
“你要开女子医馆？”
“给景娘开的。我想着女大夫很少，但是女病人挺多，一些妇人病症难以对那些男大夫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医婆，寻常人家可没有，看病不方便。若是有一间这样的医馆，大家都是女子，好张口。还有银子赚。”
这种特例医馆没人开过，她觉得还是有赚头的。
到时候再招些女徒弟，既可当帮工，又能让景娘传承医术，学医之人也多了一个活命的技能。
楚晏说：“可以试试。再弄大点就是医学堂了。”
嗯？这个方向倒是不错。学医的不会去参加科举，不会触犯那些文人酸儒的利益，还是好开的。至于太医院选拔，太医没势力，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可是——”
她本想说，这种学堂一旦弄大了也还是有可能被酸儒攻讦。可转念一想，请皇后支持，再控制一下学堂大小，门牌不用学堂这种字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宫里的皇后，不知为何，头皮麻麻的。
“若弄医学堂，要不要束脩呢。人一多，教授医术的肯定不止一个大夫，且得教认字，否则没法开方子，教学本钱会增加。教授大夫倒是可以去求皇后帮忙。可若要束脩，寻常人家未必有银子来学这个。我再琢磨琢磨。”
这种事做好了可能还会帮忙皇后扬名，她肯定愿意帮忙。
柳拂月说完往椅子上一坐。
楚晏莞尔：“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琢磨起来了。”见她靠在椅子上不语，问：“怎么了？今日感觉怎么样？”
“我挺好，你别一天一问，听着心烦。”
楚晏哑然，夫人自从有孕后，脾气见长。
晚间，有人来报，胡买办和清墨回来。他们之前去查庄子，那几个庄子都不在一个地方，路上来回耽搁，就用了半年时间。他们差不多查完一个庄子，就送一封信回来。
楚晏和柳拂月一起去见了人。
胡买办不仅人瘦一圈，胳膊还绑着布呢，见到柳拂月更是扑通一跪一大哭。
柳拂月赶紧让他起来和清墨坐下回话。
原来他们到最后一个庄子的时候，胡买办差点被庄头谋杀。事情也简单，那庄头负责每年替国公府收租，可近几年他一亩地私自多收一成租子。一个庄子足有万亩，多收一斤都是巨款，何况一成，多收的全都进了自己腰包。
胡买办一去，事情就败露了，庄头为了掩盖罪行，联合一大家子人要把胡买办弄死扔后山喂野狼。挣扎时，被人打折胳膊，若非清墨救他，他小命休矣。
不过结果是好的，那一大家子全被送进官府，他们私自多收的租子，也陆续归还庄户，并且挑选了新庄头，将租子降了回去。
胡买办在国公府那么多年，就没吃过这个大亏，说完又哭好一阵子。
柳拂月忙道：
“这次辛苦你和清墨了，给你们一个月的假，好好休息，休息好我另有活计给你做，休假时期工钱和奖赏都有。除此外，每人再赏你们一百两银子，待会你们自己去账房处领。胡买办，多赏你二两人参回去补身子，快别哭了，回去仔细你媳妇笑话你。”
做了大事，得重赏。
“是。”
胡买办这才抽抽噎噎的停下。
清墨又递上单子，随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些庄子上的孝敬。
“夫人，接下来我是回世子身边，还是怎样？”
柳拂月仔细想想：“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再说。”
“是。”
清墨和胡买办就先下去了。
柳拂月大致看一眼单子，都是些瓜果野味，其中一头野牛不错，野山羊也极好。她命人将楚晴唤来，把单子给她，让野牛和野山羊留着后天赶早宰杀，再用分别冻上二十斤，后日和大后日都有客人到访，其余的拿去分了。
又说起给清墨和胡买办的赏银。
楚晴一一记下，也说了一嘴，今日一早发了闭府那一段时间的赏银。随后拿着单子离去。
楚晏扫楚晴的背影一眼，问：“她如今蛮听你话？”
“确实听话。脑子也还不错，和二妹妹一起想出来一套削减开支的手册，不过还没开始实行。”
楚晏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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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乔府尹的妻子魏氏和大儿媳妇一起前来探望柳拂月。
又过一日温玄知的妻儿上门拜访，此行既是探望柳拂月，也是以表感谢。温玄知被抓，楚晏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还替他翻了案，温家人记下了这份情。
温玄知那儿子比辰哥儿小一岁，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柳拂月在宫宴上见过温玄知的妻子江穆宁，两人相差岁数不太多，很能聊得来。
温玄知知道家人今日来国公府，下了朝，就钻进楚晏的马车。
楚晏眼皮子一翻：“你能不能离我远些？我仍旧是个言官！”稍顿又问：“你何时把清风还回来？”
当日他为查案，担心南镇抚司给他使绊子，将清风派去接管南镇抚司。因他有言在先，南镇抚使即便不愿意，却也没阻拦。
温玄知接回锦衣卫，清风自然要把南镇抚司还回去，可温玄知左推右推。
“你的护卫能力是真强，做护卫多可惜，不如我去求皇上，让他留在南镇抚司算了。”
“他们若想谋仕途，就留在松山军营了。”
温玄知：“……”还是不想放：“那再过几日。”
“你还有何事？”
“我媳妇在你家，我也去你家溜达溜达，听说你家景色极美，还有湖泊。”
楚晏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