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妹亲事
柳拂月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代替了清风推着他，为他介绍：“这是我叔祖母和姑祖母。”
楚晏一一喊了人。
“这是我二伯父，二伯母。”
“原来你们就是二伯父二伯母，久仰大名。”
柳二老爷柳正南总觉得他这句话不太良善，可又找不出什么证据。
“这是我四叔父、四叔母。”
“……”
“这是二伯家的堂哥。”
“……”
楚晏这人爱憎分明，柳家的事他听说过，招呼二房、四房时的态度就不太恭敬，但是对于其他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叔祖母、姑祖母叫的十分亲热。
拜见完众人，星哥儿迫不及待的和孙氏说起姐夫封世子的事，丫头们又说大小姐也得了诰命。
众人又是一阵欢喜。
二房崔氏和孙氏说：“三丫头才进门就是诰命之身，这福气真是羡慕不来。”
就是孙氏自己，也没称上夫人。
崔氏更是什么都没有。
“我也没想到她还有这等福气。” 孙氏低声和崔氏言：“不瞒二嫂，我都没想过女婿会被请封世子，这话不是虚话，他们家你是知道的。而今可好，真是老天有眼。”
她说的也是实话，楚元坤那人不懂规矩，满京城皆知，即便爵位落到长房头上，也担心楚元坤传给庶子。
崔氏附和：“这话我相信。我也是真心为你们高兴。”
三房好了，于他们也有益。她就说做人不要太过呢，可家中男人又是担心得罪伯府，又是见钱眼开。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男人的主，好在三房要体面，不和他们计较这些。
孙氏双手合十：“回头啊我再拜拜观音菩萨。”
这边拜见过长辈，柳拂月与柳拂云、柳丝棋这些小辈们，都去了她的闺房。
楚晏在柳旭的引领之下和孙大表兄等小辈去了偏厅聊天。
基本上就是他和孙朔、星哥儿在说，柳旭和他无话，其他人是不敢和他说话。
楚晏问：“表兄做了几年的海上生意？都去过哪些王朝？”
“要算上近距离的地方，要有头十年了。从我十六岁起，就和朋友跑东西竺、真腊一带。这六七年，我们开始往佛郎机跑。去年到的地方最远，去了欧罗巴，来来回回用了一年有余。”
楚晏又问：“你竟跑了那么远？你们每次去都带哪些物品？他们都喜爱何物？各地又有何新鲜之物？”
说起自己擅长的，孙朔那是滔滔不绝：“带的东西啊，那可多了，像茶叶，布匹，瓷器……就这茶叶，有些人是真品不出来好坏，我每次带去的都是那种几十文一百文的普通货，你猜我能换回多少银子？”
“多少，有没有五两？”
“五两？那世子也太小瞧那群人的荷包了，最起码五十到一百！真的，低于五十，没人卖给他们。你想，我们出去一趟，且不提船只拉的货物也就那么多。
就说风险，又是海浪，偶尔可能遇上海匪，船上必须请护卫，各项成本开支那么大，低于这个数真不划算。
我这都算良心的，陵城有个兄弟那是真不厚道，一斤最次的碧螺春，他换了人家六百两银子，当地富商要砍他呢。”
“哇！表兄，那你随便带个上万斤去就发财啦。” 星哥儿手捧着脸：“几艘船有些少，若是直接整个船队，全拉满货物，不是赚翻了？”
孙朔手在他脑袋上撸一把。
“你想美事了不是？哪来那么多船？两三艘能远航的大船成本怎么着也要几十万银子，造船、每年维修、人员、进货成本，你自己算吧。虽说出去一躺就能回本，可万一全葬在了海上，至少损失几十万。
像我们这样出去次数多，已经回本的无所谓。就怕刚出去，还没来及赚回本的那种，若是第一次就葬在了海上，可真是倾家荡产。”
他们这都是常去的商人，路都熟了，人也结交了几个，就这都不敢保证次次安全归来。
初次去，路不熟，人不熟，遇到的危险会更大。所以说绝大多数的人眼馋海上生意，却都止在了第一步。
星哥儿笑嘻嘻的说：“我们怕亏，陛下肯定不怕亏，陛下有的就是银子。”
“嘿你个小家伙！” 孙朔脸一白，别张口闭口就陛下，怪吓人的。
倒是楚晏也撸了一把星哥儿脑袋。
孙朔又说：“其实相比茶叶，他们更喜欢咱们的布，那些漂亮的丝绸，他们最喜欢。一匹丝绸我能换一匣子的祖母绿……”
“……”
几人聊的不知天南地北，直到下人来请他们去饭厅，仍旧意犹未尽。
饭后楚晏、孙朔、柳家兄弟又去了偏厅，其他房的兄弟没再跟着，实在拘谨。
柳拂月则去了孙氏的房间，和孙氏说起悄悄话。
孙氏拉着她的手问：“他待你到底好不好？”
“母亲，世子挺好，您放心吧。”
“果真？”
“你也看见了，他并非传言那种随意发脾气的人，懂得维护人，也听得进去旁人的话。”
若不求两情相悦，楚晏是极好一人。
可她本来求的就是卫国公府的势，所以她对现状还是很满意的。
孙氏手拦着她肩头，笑问：“那你们怎么还没——”
圆房？
“母亲。”柳拂月靠在她肩头：“他那天喝多了，没机会，后面又有其他事。您别操这个心，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这孩子，新婚夜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转而又摸摸女儿的头发：“看到你好，母亲就放心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呢，柳拂云突然掀帘子走了进来。
“母亲，大姐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孙氏嗔怪的看她一眼：“你怎么蹑手蹑脚的？出去出去，我还有事没和你姐姐说呢。”
“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孙氏：“就不让你知道。”
柳拂云无言，挥挥手：“行行行，你们是亲母女，我是乞丐堆里捡来的。”
气呼呼的出去了。
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孙氏将冯嬷嬷指使出去，这才和柳拂月说起，事关柳拂云的亲事。
当日乔府尹夫妻从卫国公府回来之后，向她转达送嫁之事，提了一嘴自己的小儿子，有意为乔家小公子聘柳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