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开不了叶就开疆
坐在黄花梨玫瑰椅上的皇上，面容平静，但有时候人的情绪越平静，越让人觉得可怕。
皇上这会确实内心暴怒。
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问：
“太医院的人全都看完了？”
“是。”紧接着皇后又说：“臣妾这两日托永昌侯府的人找了几个民间口碑不错的大夫，明日安排进宫，或许其他人有办法。”
“不必了。若是走漏消息，朝上又要动荡。”
皇后建议：“灭口即可。”
皇上凝眉看她一眼，说灭口怎么轻松的像在灭鸡？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人家又没犯错。
“少造些杀孽，多积点福，指不定你我二人将来还能有子嗣承欢膝下。”
“是。”
皇上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没处理，站起身。
皇后：“臣妾恭送陛下。”
皇上：“……”虽然他确实要走，可皇后恭送的是不是太快了？？
又看她一眼：“皇后，朕不希望永昌侯府知道这件事。”
“他们不会知道，请民间大夫也是以为臣妾诊治为由。”
“好。”
皇后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暗想，若在寻常人家，贵妃做的事虽然离谱，她却能狠狠的笑一场，可在皇家就是动摇江山了。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尹贵妃禁足期满出来时，皇上也觉得自己对她恩宠太过，让她越发没了分寸，就稍稍对她冷淡了些。再加上又没答应她给楚晴和长兴伯赐婚，就让贵妃如临大敌，总觉得自己恩宠不再。
后宫女子若无宠就得有子，子嗣才是后半生的依靠，尹贵妃纵使蠢也知道这点。可她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有孕，就让她嫂子在外面弄了偏方一直在吃。
可光她自己吃肯定没用，还需要皇上努力。就是她太心急，竟然不等皇上出孝，在太后下葬之后，皇上去探望她时，偷偷给皇上端上一碗羊肉汤。
皇上还记着孝期未过呢，就拒绝了。但是贵妃有情趣儿，竟以口喂食！
喂完就劝，吃一口也是吃，吃一碗还是吃，反正陛下已经吃了，不如把一碗全食了。
此话有理！皇上就喝了。
贵妃又言，吃一碗是违制，吃两碗还是违制，皇上不如每日都来长安宫，臣妾偷偷命人准备好肉汤之物，且例举了其他荤食。还言，丧期食荤，本就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皇上又何苦为那残害龙子的妖婆守着？
人若一直不食荤，尚能忍，可一旦开了荤，完了。
第二日晚上，皇上又去了。
……
一连去了好几日。
可贵妃更急了，因为皇上真的只吃肉，吃完就走，从不留宿！这怎么行？他不留下，她怎么赶在其他妃嫔之前生子？况且，她吃着偏方呢，大夫说过吃方子期间同房见效更快。
皇上不动，她动！又让她嫂子从宫外买了些药进宫，并将药放进了肉汤里。
可不论是贵妃还是她嫂子都没想到，那药那么猛，让皇上耕耘一夜还不倒！都错过早朝时间了。
最后没办法，叫来了太医。
太医面对这情况都快吓疯了，好在他还是有点医术的，一针下去，皇上倒了，但是自此面对任何女子都提不起来了。
而且贵妃给皇上吃的药，不但助兴成份超量，里面还参了一点绝育的药。
皇上怕此事扩大影响，只叫当日的两位太医一起研磨此事。两人苦思冥想，终于让皇上又能提起兴致了。
可这绝育的药，就是杀了他们，那也解决不了。
皇上不信邪，思虑再三将此事告知皇后，夫妻二人相互配合，以皇后之名将太医院的太医一一叫过来。
可惜太医全都束手无策。
再说贵妃，肯定不可能给他下绝育药。这中间定有问题。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未立刻清算贵妃，只是让人暗中查探尹夫人的药都从哪来的。
谁知贵妃又作！竟在大长公主宴会上祸害贵女。
皇上对贵妃是真的恨上了，也有些怕了。宫外弄来的没有经过太医检查的药都敢用在他身上，若真让她生下孩子，往后指不定就敢给他下毒药。
于是他心一狠，赐死贵妃。趁机抓了尹夫人，还得再审审。
此时皇上走在回寝宫的路上，暗想：
“一年到头不是这个想让朕死，就是那个想让朕死。这次的事也不知又是谁干的，北戎、藩王、大臣都有可能啊。朕绝嗣，国内不稳，北戎趁机南下。藩王正好过继。大臣倒是可以进一步摄政。”
又想，皇家的叶他是开不了了，疆土倒是能开一开，总要给后人留下一点东西。
次日下朝就找来楚晏，想问国库到底还有多少银两，楚晏带来账本的同时，也带来一本告假折子，他要回家治腿。
皇上一听就心动：“你哪找的大夫？医术比太医还好？”
“臣妻身边医婆的师伯，临安一带的小医圣。”
“哦？？？”
楚晏见他倏然满面笑容：“陛下龙体不适？”
“那怎么可能！”皇上回的又快又肯定。
楚晏：“……”
皇上又嘱咐他：“你治腿的消息别瞒着。”
“臣也有此意。”
“具体哪日？朕让温玄知过去替你守着。”
“后日。陛下问国库，是为何事？”
“朕想出兵北戎。”
楚晏不懂他为何突然要出兵，但是他觉得此时出兵并非好事。弄银子弄民生才是重中之重。
“陛下，虽说国库空虚，可打北戎还是够的。但是眼下并非动兵的好时机，您不是才派了穆其安去西北？最起码等他平稳接手西北，再动北戎。
况且，送朝贡的番邦使臣快要快进京了，又要支出一大笔银子。您还是先考虑这个问题比较好，臣觉得，这两年番邦进贡的东西压根没几件能让人瞧上眼的。大邺赐给他们的东西却是实打实的马匹银两等，臣觉得亏大了。您认为呢？”
说国库空虚，也不是真的一点都拿不出来了。
他不提还好，一说皇上也觉得亏。
“朕也没想立刻就打，先准备着。至于朝贡还真是，那叫什么国来着，年年给朕送孔雀！朕的园林里已经养了两百多只孔雀了，它有完没完了？饲养孔雀也要银子的。
还有那个倭国，给朕进贡的都是甚？那些刀具比我们兵仗局做出来的差远了！朕都怀疑他们在糊弄朕，欠打了。还有南边的，年年都是些动物皮！朕又不是一年四季都穿皮毛！”